所有的人都震驚不已地看著，除了一臉哀傷的厲向野，雲昭倉促地瞥了他一眼，那張帥氣的臉上此刻布滿的都是深深的痛苦和絕。

    整個世界仿佛瞬間黯淡了下來，雲昭不敢再看那雙眼睛，曾經那樣清澈的黑眸，此刻卻早就已經被顛覆。

    才是整件事的罪魁禍首。

    “啪嗒”一聲，眾人應聲轉過臉去，之間阮母手中的盤子掉了一地，杯子到了地板都碎了，溫水濺出來，傭人急急忙忙上來扶住了搖搖墜的阮母。

    “媽媽⋯⋯”雲昭嚇了一跳，站起來就要上前，阮柏宇卻在攔住了，沉聲吩咐後的傭人，“你們先把夫人扶上樓去。”

    “爸爸⋯⋯”

    “你媽不能刺激。”

    阮柏宇截斷了雲昭下麵的話，看著一眼麵容蒼白的妻子，心頭焦慮。

    不過目前還有更重要的事，隻能吩咐傭人馬上扶著阮母上樓，“藥就在樓上，你們照顧好夫人。”

    阮母自從上次暈倒過後就一直不好，現在又被這麽一刺激，麵蒼白，整個人都昏昏沉沉，任由傭人扶著上了樓。

    “爸爸，媽媽⋯⋯”雲昭看著母親的背影，還是有些擔憂。

    阮景在這個時候話，“雲昭，你應該解釋一下，為什麽？”

    他看了一眼沙發上一直都沉默不語的厲向野，“向野，或者你來說？你們兩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雲昭其實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其實隻是沒有想到今天厲向野也會在家裏，但是這些話既然已經說開了，反倒是平靜了，沉了片刻，這才說：“爸爸，大哥，這件事我可以解釋。其實當初我⋯⋯”

    “讓我來說吧。”厲向野卻在這個時候忽然起，截斷了雲昭的話，一臉嚴肅地說：“這件事也不能全怪雲昭，當初我爺爺忽然被檢查出來有肺癌，我是求雲昭幫我的。”

    “向野，你不要再說了。”雲昭搖了搖頭，已經不能再接厲向野這樣子，每一次隻要自己有事，隻要他能，他總是會站在自己的麵前幫自己擋住所有的災難，可是不行了，不能再依賴他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異樣堅定地說：“向野，你不要再幫我瞞了，當初是我自己犯的錯，你隻是好心幫我而已，我知道是我對不起大家，我欺騙了你們，可是我隻是沒有辦法說出口，但是事到如今，我不能不說了。”

    阮家兩父子顯然是一頭霧水，阮柏宇重新坐回了沙發上，沉沉地反問，“你說，到底是什麽事？”

    雲昭有些局促地站著，垂下了眼簾，深吸了一口氣，終於緩緩地將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腹稿，半真半假地說了出來，“那天我正式了專科醫生，可是我⋯⋯我晚上和同事去慶祝，結果喝多了，後來就發生了不應該發生的事，我不知道原來那天晚上的事還被人拍了下來，後來有人⋯⋯有人威脅我，要我給錢，我給過幾次錢，可是他們貪得無厭，所以後來就沒有給了，誰知道他們就真的了出來⋯⋯當初我很害怕，可是向野想也不想就幫我頂下了這個黑鍋，我⋯⋯我承認我很自私，因為我沒有辦法麵對全世界，所以向野幫我頂下來的時候，我並沒有選擇反對，然後事就演變了現在這樣⋯⋯對不起，爸爸，大哥⋯⋯”

    重新看向厲向野，隻是匆匆一瞥，因為不敢看他的眼睛，極快地垂下了眼，輕輕地說了句，“對不起，向野，希你們能夠原諒我。”

    客廳裏麵一時間安靜得有些可怕，誰都沒有出聲，雲昭也不敢再多說什麽，渾僵地站在邊上。直到最後阮柏宇震怒地拍案而起，“到底是誰？那個該死的男人是誰？”

    雲昭倉促地揚起頭來，正好看到父親臉鐵青的樣子，看著父親渾都在發抖，是因為太過憤怒。

    “爸爸⋯⋯對不起。”的聲音嘶啞，低低地說：“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我當時喝的太多了⋯⋯爸爸，我⋯⋯”

    “你為什麽不報警？”阮景在這個時候話，“為什麽不告訴我們？大哥可以幫你，那些人就應該到法律的製裁你懂嗎？”

    “大哥，我⋯⋯”

    啪一聲，茶幾上的水晶花瓶砸碎了。

    阮柏宇站起來，臉上的都在搐，那震怒的樣子讓雲昭越發的心虛，“那些畜生，我絕對不會就這樣算了的！雲昭，報警！爸爸一定會給你做主的！”

    雲昭驚慌失措地說：“爸爸，不要報警！”想了想，馬上解釋道：“現在事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鬧大了，那些人自從料了那些東西之後，向野他⋯⋯又幫了我，所以現在已經沒有再找我了。”雲昭閉了閉眼睛，“爸爸，那不是什麽彩的事，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良久，阮柏宇重新坐回了沙發上，他苦笑了一聲，慢慢地說：“真是造孽！也許就是我造孽了，雲昭，爸爸對不起你。”

    “爸爸，你別這麽說，這件事和你本就沒有關係。”

    阮柏宇卻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都說是報應了，也許真的是報應吧⋯⋯”

    雲昭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麻木覺。

    報應？

    爸爸認為是報應，其實誰都不知道，隻有自己知道，這一切真的都是報應，隻是因為當年爸爸的一念之差。

    可是不會怨恨任何人，因為所有的一切都即將結束。

    阮柏宇心力瘁，連番的打擊讓他看上去顯得越發憔悴。阮景勸他先上去休息，這件事讓他來理，阮柏宇大概是真的有些不舒服，吃了兩顆藥終於睡下了。

    雲昭晚上不得不離家，必須要在十點之前回到醫院，原本要想新的借口，不過剛才突然代了這件事，對於厲向野家人自然是希他們能夠好好談一談。

    所以很順利地出了家門，不過上車之前，阮景卻拉住了，走遠了一些，他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的妹妹，最後終於說：“我知道你有事瞞著我們，爸爸媽媽或許不會懷疑什麽，但是大哥太了解你了。雲昭，你不應該知道，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我自己會去查，到時候我也會知道。”

    雲昭臉上最後一都已經消失殆盡了，幸虧是在晚上看不清晰，虛虛地笑了笑，“大哥，真的沒有，我沒有騙你什麽⋯⋯”

    “真的嗎？”

    阮景多麽明的人，哪裏那麽容易就被唬弄過去，不過他了解雲昭，如果不願意說，就什麽都不會說，他並不打算咄咄人，隻是手拍了拍的肩膀，話鋒一轉，有些無奈地說：“雲昭，大哥是一個局外人，但是我和向野那麽多年的兄弟，大哥真的要奉勸你一句，他是一個好男人，他很你。有些事你自己也說了，隻不過是錯誤，向野不是什麽迂腐的人，幸福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你明白嗎？”

    明白，怎麽會不明白呢？

    隻是配不上而已。

    輕輕笑了笑，在微弱的線下顯得有些虛無縹緲，聲音依舊很輕，“謝謝大哥，我會和向野說清楚的。”

    停了停，到底還是說，“大哥，晚上我可能不回家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我想去找芳容，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你可以打電話給。”

    阮景並沒有多過問什麽，點點頭，“自己小心點，至於你要移民的事，大哥會幫你去辦好，你記得到時候把一些證件都給我。”

    雲昭這才想起自己的證件，好像以前都帶在邊的，可是後來搬家了幾次應該是留在了盛弦的那個公寓裏麵。

    心中一沉，暗不妙，那時候隻顧著再也不想和他有關係，本就沒有想過自己有很多貴重的東西都留在那邊，現在隻能想辦法回去拿了。

    “我知道了大哥，那我先走了。”

    下了心頭的重重擔憂，和阮景說完之後這才上了車。

    厲向野一直等到係好了安全帶，這才沉默地發殷勤，雲昭惴惴不安地著安全帶，不得不打破沉寂，率先開口，“向野，我⋯⋯”

    “去哪裏？”

    他頭也不回，側臉的線條異樣的繃，聲音有些暗啞，這是雲昭從未見過的厲向野，他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他甚至是從未打斷過自己的話，可是現在，知道，他是有多麽的傷心難過，所以連跟自己說話都那麽不耐煩了嗎？

    “我要去找芳容。”

    在心中一陣苦笑，也許有些解釋也不過都是枉然了，既然話都已經說開了，又何必惺惺作態解釋那麽多？

    解釋有什麽用？

    他一樣還是會傷心難過，倒不如一次壞到底，什麽都不說了，時間就是最好的魔藥，他遲早有一天會發現有比自己更好的人更適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