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語無倫次地想要問大哥到底是什麽事搞得這麽嚴重，厲向野見麵蒼白地好像是一張紙，心中越發覺得難，這半年來，所承的事實在是太多了，可是如今他也隻能安，“你先別擔心，我們回去再說，你放心，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幫大哥的，他不會有事的。”

    雲昭的雙泛白，這個時候已經沒有辦法正常思考，隻能勉強點了點頭，厲向野見的臉不太好，又想到正好是午餐的時間，要是上了高速有好幾個小時不能吃東西，於是就靠邊停了一下，“我去買點東西，馬上回來。”

    雲昭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厲向野跑進了不遠的一個便利店，很快就拎著一大袋的東西出來，坐上車子的時候，遞給雲昭一個麵包，“這裏難得還有你以前吃的這種麵包，那個老板說裏麵有火，你就將就著吃一點。”

    雲昭本什麽都吃不下，可是厲向野堅持，隻能接過，卻不想剛打開包裝紙，胃裏頓時湧上一惡心，瞬間丟掉了手中的麵包，倉皇地打開了車門，跑到了路邊一陣幹嘔。

    在地自治。幾乎是要將胃裏麵的東西都給嘔吐了出來，可是什麽都沒有吃，也吐不出什麽，隻是覺得胃裏麵像是有什麽東西在翻江倒海，想吐吐不出來的那種覺難地好像大腦陣陣發暈，整個人像是缺氧了一樣，差點連站都站不穩。厲向野極快地從車上跳下來，見整個人瘦弱不堪，扶著路旁的一棵樹，搖搖墜，他連忙上前扶著，“雲昭，你怎麽了？”

    雲昭一手著自己的胃部，有氣無力地笑了笑，“沒事，可能是⋯⋯沒有休息好，加上這幾天飲食不調，胃有點難。”一邊說著，一邊手抹了一把額頭滲出來的冷汗，麵蒼白的好像是一張紙。

    “你確定你沒事嗎？”厲向野見這樣神憔悴的好像馬上就會暈倒的樣子，十分不放心，“我帶你去醫院看一下好不好？你的臉很難看⋯⋯”

    “不用了。”雲昭現在更擔心的是阮景的事，“我們馬上回A市，我休息下就好了，我最近太累了。”

    厲向野見如此堅持，也就不再勉強，他也不想繼續留在臨海這邊，於是順從雲昭，扶著上了車，這一次雲昭卻選擇坐在車後座。

    “我有點累，我想休息一下。”

    厲向野從後備箱拿了一條薄毯出來，“別著涼了，我開車，你好好休息，到了A市我會你的。”發引擎的時候他遞過來一瓶水，“你的臉很不好，喝點水吧，睡一覺。”

    雲昭“嗯”了一聲，“謝謝。”

    確實覺得累，明明這幾天一直都躺在病床上休息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總是很想要睡覺，並非是如此嗜睡的人，最近卻很反常。而且這幾天的胃口不太好，剛開始一直以為是心所致，可是現在明明逃出來了，還是覺得口像是被什麽東西著一樣，人難以息。

    輕輕地甩了甩腦袋，微微歎了一口氣，也許真的是太累了。以前因為自己是醫生也一直都非常注重的保養，可是這半年來，所有的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本就沒有時間跟以前那樣，空下來了還可以去做做瑜伽⋯⋯

    將毯子蓋在了自己的上，側了側子，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麵飛逝而過的景，口的那塊大石頭卻始終都沒有落下來。

    想盡辦法要離開這裏，可是等到真的離開了，卻覺得自己似乎一點都開心不起來，總覺得心口好像是被什麽東西剜去了一塊，空的，有一種自己無法控製的惶惶不安。

    手輕輕地上了自己的心髒，暗暗地停下呼吸，覺著它的跳，頻率還是這樣正常，到底是為什麽？總是覺得好像缺失了什麽一樣？

    或許是大哥吧，因為大哥出了事，所以才會這樣不安，如果大哥出了什麽事，應該怎麽辦？沒有辦法跟爸媽代，並不是笨蛋，大哥這麽多年在商場上都是無往不利的，偏偏這半年來出了那麽多的事，怎麽可能隻是巧合或者不順？人都說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絕對有理由相信，大哥會出事和自己一定有莫大的關係！

    車子一路疾馳，車廂開著空調，暖暖的風垂著的發，拂過臉頰的時候，茸茸的讓人想要閉上眼睛，雲昭調整了一下坐姿，最後在座位的角落上，雙手抱著雙臂，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時候是被電話吵醒的，手機鈴聲響的第一聲的時候，其實已經醒了，不過還沒有睜開眼睛，就聽到厲向野接起電話的聲音。

    大概是怕吵到自己，雲昭聽得出來，他是刻意低了嗓音，不過車廂就那麽點大，他再輕的聲音，雲昭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芳容，對不起，我忘記今天晚上約了你吃飯⋯⋯嗯，我現在人還在外麵⋯⋯嗯，有點忙⋯⋯改天行嗎？⋯⋯”Pdhh。

    “⋯⋯好，那我先忙了⋯⋯下次再約⋯⋯再見。”

    他掛了電話，雲昭至始至終都沒有睜開眼睛，連睡覺的姿勢都沒有一下，卻是可以清晰地覺到前麵在開車的厲向野似乎是轉過來看了兩眼。

    那一刻，心中百味陳陳，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翻滾而來。

    忽然就覺得自己真的很可恥。這算什麽？再一次給向野家的希嗎？明明知道他已經和蓉蓉有了不一樣的覺，卻還是要橫在他們中間嗎？心裏難過極了，抓著毯子的雙手不由地用力，暗暗地告訴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哪怕是再無助的時候，都不能再拖累向野⋯⋯

    -

    盛弦的母親的喪禮辦得很低調。

    盡管躺在了床上八年，但是他還是記得自己的母親，在他還年氣盛的時候，他的母親在他的心中總是溫優雅的，他知道母親不會希自己的喪禮太過張揚，而他亦然。

    其實是很簡單的一些手續，當年父親和妹妹突然離開自己的時候，他完全承不起那個打擊，後事都是別人幫忙辦的，而如今，他卻可以辦得有條不紊，骨灰盒被放置進選好的墓地，這一天恰逢深秋，淅淅瀝瀝的還下著雨，他上穿了一件黑的風，領口十分有型地立著，修長的影就站在蕭索的墓園裏，邊還跟著宋父和宋妙言。

    他的臉有些慘白，生命之中最親切的人到底還是一個一個離他而去，那種骨子裏麵散發出來的冷漠和孤寂太過濃烈。宋妙言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猶豫了一下，這才上前，輕輕地挽住了他的手腕，低聲說：“盛弦，節哀。以後我會陪著你的。”

    宋妙言眼角的餘瞥向父親，宋父意味深長地看了兒一眼，這個時候也上前，拍了拍盛弦的肩膀，寬似地說：“盛弦，我知道你很難過，不過這些都是命！你母親走了也未嚐不是解，你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