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玄甲軍衛兵得令,立即上前驅趕。
李敬安懇求再三,衛兵毫不容,拔刀而出,他只得狼狽地離開,臨去時,回頭了一眼,目森冷毒。
秦玄策未到堂,秦夫人已經迫不及待地從里面迎了出來,踉踉蹌蹌地撲向兒子,人未到,眼淚就滾了下來:“我的兒啊……”
秦玄策單膝跪下:“兒子不孝,又母親擔憂了,兒子給母親請罪。”
秦夫人把秦玄策從地上拉起來,前前后后看了一遍、上上下下了一遍,確認沒有缺胳膊什麼的,這才松了一口氣,流著淚罵道:“你這不省心的孽畜,再這麼下去,母親這條命早晚要代在你手里。”
大將軍得勝歸來,所有人皆為其歡欣,唯有做母親的心疼不已。
秦方賜和姜氏也跟在秦夫人的后,姜氏這會兒看過去比婆母還金貴,由兩個丫鬟一左一右地攙扶著。
秦方賜湊上前道:“自從安北的消息傳到長安,母親就沒睡過一天安穩覺,哪怕后來捷報頻傳,母親也還是一直牽掛著,如今二哥可算平安回來了,還得到了皇上的褒獎,這是好事。再說了,為江山效命、為君上分憂,乃二哥的分之責,豈能推,母親就別責怪二哥了。”
姜氏在一旁附和道:“是啊,這幾天喜鵲兒盡在我窗外喚,我就知道二伯要回來了,二伯這等神勇,豈會出什麼差池,母親不要過分憂慮了,保重要。”
這兩口子你一言我一語的,盡撿好聽的奉承話說,很快把秦夫人那一點哀怨打散了,秦夫人嘆氣道:“還是老三和老三媳婦心,不像老二這不中用的東西,除了給我添堵,就沒別的本事。”
一家人一邊說著,一邊進去,姜氏有意無意地落在后面,走得格外慢,還用手扶著自己的肚子,小心翼翼的。
待秦夫人落座,姜氏才剛走到了廳堂門口,秦夫人雖然有點看不慣姜氏的矯勁頭,但終歸是個寬厚的長輩,當下對秦方賜道:“老三,快扶你媳婦坐下,若是子不爽利,就別出來,好生在屋里歇著,人說頭三個月最要,千萬要保養好。”
“母親提醒的是。”秦方賜趕過去扶住姜氏,順勢喜滋滋地對秦玄策道,“二哥還不知道吧,阿姜懷了孩子了。”
丫鬟給秦玄策奉上了茶,秦玄策接過,啜了一口,多看了姜氏一眼,難得出了溫和的神,頷首道:“這是極好的,方賜馬上要為人父了,日后更需多幾分穩重和擔待,切不可如先時那般不知事。”
姜氏抿笑道:“大夫剛剛診出了我的孕,二伯在涼州大捷的的喜報就傳來了,我想著,這孩子莫非是個福星,有這樣大的運氣。”
姜氏這套說辭顯然在秦夫人面前提過不止一次,秦夫人聽得也耳,遂對姜氏道:“孩子都是有福氣的,這一輩分,這是我們府里頭一個孩子,自然是該矜貴些,老三向來馬虎,你若有什麼短的缺的,盡可以和我說。”
姜氏和秦方賜對視了一下,換了一個眼。
姜氏輕輕地咳了一聲:“倒也沒什麼,就是我自從有了孩子后,胃口不好,吃什麼都不香,我自己覺得最近恍惚還瘦了一些,懨懨的,聽說二伯房里那個阿檀的丫鬟是從宮中尚食局出來的,廚藝極好,正好這會兒也回來了,能不能讓二伯把借我們用幾天?”
阿檀一路跟隨秦玄策回來,此時就站在他后,替他抱著下的大氅,聽了姜氏的話,有些膽怯,不安地看了看秦玄策。
作者有話說:
阿檀:有球的好金貴啊。低頭看看肚子,我也有了嗎?
你猜。
好了,接下去即將開啟狗的環節,敬請支持。
第42章
“不可。”秦玄策將茶杯重重地放回了案上, 冷冷地道:“阿檀只伺候我一個,除了我,誰也不可使喚。”
他渾的氣勢倏然沉了下來,宛如雷霆頂, 在場的除了秦夫人, 余者都被他嚇了一跳。
雖然姜氏知道秦玄策未必肯首,但見他這般變了臉, 還是十分尷尬, 趕又把手扶上了肚子。
連秦夫人也看不下去:“不借就不借,和你弟妹好好說話, 回到家里還這般趾高氣昂的, 像什麼話?”
秦玄策淡淡地道:“弟妹胃口不好, 管家去杏花春樓,把他們家掌廚的大師傅過來用, 這筆開銷從公賬上支取。”
杏花春樓是長安首屈一指的大酒樓,以價高、味而聞名長安,一般的市井百姓消不起,達顯貴卻趨之若鶩, 用以彰顯份不同。
秦方賜夫妻兩個聲東擊西的目的達,腆著臉謝過了秦玄策,又說了不討好的話。
秦玄策聽得很不耐煩,和秦夫人稍微說了兩句,很快起離開。
……
回到觀山庭,眾奴仆簇擁而上,圍著秦玄策端茶送水, 準備蘭湯, 收拾, 一頓忙乎。
陶嬤嬤支使著丫鬟小廝們這樣那樣,順口對阿檀道:“你這回跟隨二爺出去,也算辛苦了,今兒先下去歇著吧。”
阿檀乖巧地應了一聲。
“且慢。”秦玄策卻開口住了,對左右吩咐道,“阿檀不用下去,日后就住在我房里,你們去把的用收拾過來……”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又道,“其實也不用,那些舊東西扔了就好,日后全部買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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