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念念是個好孩子,阿的話是要聽的,但是,和二叔一起玩很有趣啊,舍不得,小扁了扁,小眉頭都糾結起來了。
不能玩嗎?小小的孩兒不開心了。
那委屈的小模樣,看得曹媼生了憐惜,了念念的頭發:“念念聽話,不要天貪玩,做個賢淑的姑娘,將來才能嫁個好人家,你看看,今天都玩什麼樣子,新裳也臟了,頭發也糟糟的……嗯?”瞇起昏花的老眼,看了看,“我記得今兒出門的時候你娘給你戴了兩個銀鈴在頭上,銀鈴呢,你弄哪去了?”
那兩個小鈴鐺念念可稀罕了,和曹媼念叨了許多遍,要求曹媼夸漂亮,曹媼記得很牢。
念念一下子就心虛了,抱住阿檀的大,結結地道:“不小心,丟、丟了……”
阿檀拉了一下念念的頭發,仔細看了一眼,果然,小發鬏鬏上只剩下一截頭繩,鈴鐺不見了,忍不住道:“你阿說得對,你果然太貪玩了,這得鬧騰什麼樣子,才能把小鈴鐺都掉下來了,難怪出了那麼多汗,服都了,以后可不許這樣了。”
念念丟了寶貝小鈴鐺,本來就很心疼,被阿娘這麼一說,更沮喪了,垂下了頭,眼眶紅紅的,“哦”了一下,聲音都打了。
就像小鳥兒蔫了,小尾都耷拉下去了。
曹媼趕把抱起來哄著:“丟了就丟了,沒什麼打的,喏,阿昨天和你娘說了,阿有兩個銀簪子,過兩天去給你打個鐲子,你若是喜歡小鈴鐺呢,我們就打小鈴鐺,多打幾個,經得住丟。”
念念對著手指頭,地道:“用不著去打,金二叔說了,他會幫我把小鈴鐺找回來了,二叔人可好可好了,我喜歡二叔。”
這孩子,一會兒林二叔、一會兒金二叔,腦子真是不好使。
阿檀聽得要發笑,了念念的小腦門:“好,你的二叔是個好人,可好可好了,明兒娘給你做好吃的點心,你帶去謝謝那個二叔。”
阿檀的老習慣了,向人家示好,就送人家點心吃,只會這個,最拿手了。
雖然這個二叔只是紀家的奴仆,但他對念念好,肯陪著念念一起玩,無論份高低,阿檀都是激他的。
念念的眼睛亮了起來,剛才還一副可憐的模樣,這會兒馬上神抖擻了起來,拍手道:“對,做點心送給二叔吃,我自己手做。”
“吭哧吭哧”地從曹媼上爬下來,拖著阿檀去小廚房:“來,娘,您教我做點心,我要給金二叔做點心,我自己做的,二叔肯定喜歡。”
阿檀好氣又好笑:“好,你自己做,若是把那個二叔的肚子吃壞了,我也不管你。”
阿檀每天都要做兩籠點心,拿到東街的同福點心鋪子去寄賣,膽小謹慎,不聲張,同福的東家林娘子便冒了名頭,只說是自己做的,這兩年憑著這些點心把同福鋪子做得風生水起,別說松平縣,便是在州府城都是有名的,時常有人大老遠從府城過來,就為了買家的兩塊點心。
阿檀明天打算做的是琥珀核桃包子,各食材晚上就已經備好了,念念要玩,就拿出來給玩兒。
核桃剁丁,刀子的事不敢讓念念來,阿檀自己做了。
然后把核桃丁兒下鍋干炒,念念吵著要開始手,搬了高高的凳子站上去,煞有其事地拿著大鏟子,炒來炒去。
阿檀一手扶著念念,一手幫抓著鏟子,教:“鏟起來,翻過去,翻、翻過去,用力點兒。”
念念小臉繃得的,可努力了,但還是笨手笨腳的,有的沒翻過來,糊在鍋底,有的翻過頭了,掉到鍋外。
阿檀笑得不行,趕又拿了白糖和水,一起倒下去:“行了、行了,還要掛糖做琥珀,來,加上去。”
念念有意見了,嚷嚷著:“糖太,不夠甜,多加些。”
這孩子特別吃甜口的,和爹一個癖。
阿檀只好又加了一勺。
念念還嫌不夠,抖著小手,“哐哐哐”地倒了許多白糖進去才滿意。
糖化開了,粘稠宛如膠質,再撒上白芝麻粒兒,和著琥珀,發出了濃郁的焦香味。
念念用力吸了吸鼻子:“我做的,特別香!”
阿檀忍住笑,把炒好的琥珀核桃盛出來,然后又教念念和面、面、包餡料。
最后做了兩個比拳頭還大的包子。沒辦法,念念總是包不住餡,這里一點,用面皮兒補一補,那里一點,又要補一補,補著補著,就補了碩大的包子。
念念還十分得意:“我做的,特別大!”
玩得開心,頭上臉上蹭了許多麥,白撲撲的,連小鼻子都白了,就象一只小花貓。
阿檀不敢讓再鬧下去了,趕把抱走,洗了個香噴噴的澡澡,哄上床睡覺了,還要斬釘截鐵地保證,明天大早起來就幫把包子蒸了,放心,一定做好標記,這是額外給二叔的,錯不了。
念念心滿意足,睡得香香的。
念念跟在朱氏后頭,“叭嗒叭嗒”跑進來的時候,看見秦玄策高坐在廳堂上首,把玩著手里的小鈴鐺,發出清脆的叮當聲。
歡呼了一聲,張開雙臂,搖搖擺擺地撲了過去:“我的鈴鐺,林二叔幫我找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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