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念頭滿滿地占據了秦玄策的腦海，或許是被今日這般大起大落的緒所影響，他的心變得混起來，往昔的理智與鎮定全部消失不見。

雖然不愿意承認，但是，或許……或許，這一輩子他再也找不到他的阿檀了，除了，他不會娶這世間任何一個子，終將孑孓煢立，孤獨一生。

那麼，不如收養一個孩子，一個長得和阿檀幾乎一模一樣的孩子，他可以把這孩子當是他和阿檀的兒，把最好的一切都給這個孩子，這樣的話，是否可以把此生的憾彌補一二？

這真是一個絕妙的主意，秦玄策忍不住要得意起來，這種想法一旦產生，就再也無法抑制，他左思右想，越想越對，幾乎要給自己拍案絕。

主意既定，他當即掉頭，又帶著一隊人馬，浩浩地回到了松平縣。

……

紀廣平這兩天接連遭驚嚇，已經十分冷靜。

他冷靜地將大將軍迎了進來，冷靜地恭請大將軍上座，再冷靜地請示大將軍有何吩咐。

秦玄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了當地道：“令聰慧可人，甚得我心，我膝下猶虛，收令為，令可隨我改姓秦，我乃晉國公，來日即為公府長，我將令其一生富貴無憂，此不之請，還紀縣令肯首。”

紀廣平聽得目瞪口呆，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甚至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不、不、不，大、大將軍，念念不是……”

秦玄策倏然沉下臉，周散發出凌厲人的氣勢：“怎麼，莫非紀縣令覺得我不配？”

潘大人恨鐵不鋼，恨不得自己有一打兒可以讓秦玄策挑一個，可惜秦玄策只看中了紀家的孩子，他羨慕且嫉妒，指著紀廣平，怒責道：“不什麼不？你們老紀家祖上八輩子積德才給你攢下來這樣的福氣，你還推三阻四的，真是糊涂至極。”

“可是，念念不是下的孩子，下做不了主啊。”紀廣平躬陪罪，苦著臉回道。

秦玄策的眉頭皺了起來：“念念不是你的兒嗎？不是一直在你府里嗎？怎麼就不是你的兒？”

紀廣平老實坦白：“念念姓虞，是下舊日母家中的孫，常來寒舍玩耍，其實并非下的兒。”

“也無妨。”這點細枝末節的小事，大將軍本不放在心上，他略一抬手，以果斷不容置疑的語氣道，“既如此，你把家長輩來，我和他們說。”

在秦玄策看來，他要收養念念，就沒有什麼人可以置喙，知會一聲即可。

“這、這……”紀廣平不敢應承，也不敢拒絕，出了一頭大汗。

秦玄策的語氣帶著一貫的倨傲：“我不日即將返回長安，無暇在此地多做盤桓，擬今日就帶念念離開，日后的食住行，我自會命人伺奉，無需收拾家中舊，一應從簡，至于父母，我賞賜黃金千兩，權且當作替念念回報生育之恩，如此，便是了。”

黃金千兩！即便是潘誠，也聽得眼睛有點冒火，他瞪著紀廣平：“發什麼愣，大將軍這麼吩咐了，還不快去辦？”

“可是……”紀廣平連汗都不敢，支支吾吾的。

但秦玄策的目掃了過來：“可是什麼？”

他的氣勢如同利劍，威嚴凜冽，沉沉地下，讓紀廣平不過氣，紀廣平有再多解釋的話也說不出口，只得喏喏退出。

紀廣平一踏出正堂的大門，立即火急火燎地把朱氏來，說了大將軍要收養念念做兒的事。

朱氏開始還不太相信，以為紀廣平在說笑，及至聽到后面才曉得是真的，也和紀廣平一樣，張口結舌：“這、這、這怎麼說？”

曹媼和阿檀都將念念看得眼珠子一樣重，千萬寵，若知道有人要把念念帶走，還不得哭死過去。

朱氏使勁搖頭：“不，我看是不的，虞家大郎已經故，只留下這麼一點骨，曹媽媽不必說，自然不會肯首，便是蘇娘子也是要和人拼命去，我看的一個人，其實子倔得很。”

紀廣平躊躇半天，終于道：“但是大將軍之命我也不敢違抗，他吩咐了要念念的長輩過來，這樣吧，你出面，去曹媽媽家里走一趟，也別說是大將軍，怕把兩個婦道人家嚇著了，你只說有個府城來的大人，想要收養念念，看看們意思如何？”

朱氏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得應下，帶了兩個婆子過去了。

及至到了曹媼家，果然，一說這事，阿檀就急得紅了眼眶，拉著朱氏的袖子，差點跪下：“夫人救我一命，念念是我的心頭，有阿娘，還有阿，我們自會疼，不知道哪里來的大人，我們多謝他這番盛意，但此事萬萬不能，我便是死也不會答應的。”

朱氏一把扯住阿檀，將扶起：“好好說話，你別急，我家老爺的意思，也就是過來和你們商量一聲，若不愿意，回頭和那位大人好好分說一番，人家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大將軍是個講理的人嗎？朱氏心里沒底，虛得很。

曹媼在旁邊聽得戰戰兢兢，直抹眼淚：“沒有這樣的道理，我們家好好的孩子，何必要送給別人家去養，夫人，您可得給我們做主，我家大兒沒了，我只有念念這一點指了，若走了，我老婆子也不活了。”

朱氏好聲好氣地勸了曹媼半天，但見曹媼年紀大了，又沒見過什麼世面，怕不妥當，只了阿檀，坐上馬車，一起回了縣衙，這事，還需念念的母親親自出面，其他人是沒有資格定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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