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孩子,不怕,有二叔,二叔在這里。”
秦玄策這麼說著,卻慌起來,手都有些抖,他抱起念念,踉蹌著沖了出去,他跑得太急、太慌,中間還絆倒住摔了一下,但他把念念護住了,又很快地爬了起來,厲聲呼喊:“來人啊!快來人!大夫過來,快去大夫!快!”
高的呼喊聲打破了耿府的祥和喜慶之景,眾人相顧失,急忙循聲趕去。
及至看見秦玄策抱著念念那一番形,耿府的人更是惶恐,今天是耿老爺子的壽辰之喜,若是出了什麼岔子,那就難堪了。
眾人糟糟地忙了一團,一面按捺著暴躁失控的秦玄策,一面急急忙忙地去大夫,還有耿府的管事認出了這孩子似乎是武安侯家的,只因為今天來的賓客中只有這麼一個孩子,過于引人注目了,于是,又火急火燎地去請傅侯爺過來。
傅晏和崔則跟著耿府管事一起趕了過來。
傅晏沖得最快,他一路狂奔而來,不知是跑的、還是急的,臉發青,他一過來,就從秦玄策手中一把將念念奪了過去,狠狠地推開了秦玄策。
“姓秦的,又是你!”傅晏暴怒,“念念怎麼和你在一起?你居然敢拐我家孩子,你對做了什麼!你這個混蛋東西,我要宰了你!”
一陣兵荒馬的時候,耿太傅的兩個兒子跑了過來,一起拼命拉住了傅晏:“侯爺稍安勿躁,看在家父的面子上,還請侯爺息怒,大夫馬上就來,若孩子有什麼不妥,再做計較也不遲。”
秦玄策站在那里搖搖晃晃的,神好像有些恍惚、又有些,他推搡開左右攙扶的人,又想往念念那邊撲。
耿家的兩個兒子一看不對,趕放了這邊,和眾奴仆一道去拖那邊:“大將軍、大將軍,您冷靜點,傅侯爺不待見您,別往那邊去,不、不、別過去。”
幾個人一起拉著,但哪里拉得住,被秦玄策一掙,掙了個人仰馬翻。
還是崔則指著秦玄策,大喝了一聲:“咄,站住,不許過來,這是我們家的孩子,自有外祖父照顧,你算什麼人,還不速速退下!”
他算什麼人?秦玄策被這一句話說得呆住了,他僵地走了兩步,又頓在那里,茫然了起來。
好在大夫很快過來了。
太傅壽宴,太醫署的掌令也收到了子,今日亦在席間,老人家年紀大了,腳不便,慢了一點,氣吁吁地趕到近前:“讓讓、讓讓,孩子在哪,別圍著,老夫看看。”
念念這時候哭得快要過去了,拼命地撓著自己,臉上都撓出了印子,加上眼淚和小鼻涕一起流著,簡直一片狼藉。
傅晏又心疼、又驚駭,按著的手不讓,抱過來給老太醫看:“掌令大人,快、快看看,我家孩子怎麼了?方才還好好的,就一轉眼工夫,了這幅模樣。”
他說著,還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秦玄策。
老太醫鎮定自若,指揮著武安侯將孩子帶到屋去,秦玄策走得不太穩,跌跌撞撞地跟了過去,要進去的時候又被崔則攔住了,只得守在門外,魂不守舍地張著。
老太醫在里面,一邊溫和地著小姑娘,一邊給把了脈,察看了全各的疹子形,不多時,他轉過頭,問了一句:“這孩子方才吃過什麼東西?”
傅晏和崔則一起回頭,怒視秦玄策,念念方才分明是和太子妃一起出去的,怎麼一會兒工夫,卻和秦玄策混到一去了,誰知道這天殺的蠢才給孩子吃了什麼七八糟的東西。
秦玄策平日那麼威嚴沉穩的一個人,眼下卻有些局促起來,忐忑地道:“吃了一塊玫瑰餡料的餅,一個棗,還喝了一點……”
喝了什麼?大將軍卡住了,求助地看了看左右。
還是伺奉在旁邊的耿家奴仆機靈,上前一步,稟道:“如果小娘子喝了什麼東西的話,那是杏仁茶,小的們方才給大將軍備下的是杏仁茶,新鮮的杏仁,今兒大早剛剛磨的。”
太醫署的掌令畢竟醫湛,兼之平素見多識廣,聞言頷首笑道:“果然,大約就是這個東西出紕了。”
耿太傅的兩個兒子也跟在后頭,眼見得大將軍和和武安侯的臉都不對了,嚇出了一冷汗,趕分辯道:“掌令大人莫非誤會了,這杏仁茶并無不妥之,家父今日喝的也是這個。”
老太醫連忙擺手:“不、不,杏仁茶確實沒有不妥的,想來是這孩子自己的緣故,有些人就是吃不得杏仁,別說杏仁,還有些干果類的,諸如花生、松子等,易人腹瀉、嘔吐、或者如這孩子一般,渾發疹子,天生的,質如此,怨不得其他。”
他又看向傅晏,語氣微有責備之意:“按說,孩子這種形,大多是隨了父母的居多,長輩中有人如此,你們就該多警醒點,別孩子這類吃食,侯爺疏忽了,以后切切不可。”
這孩子和他一樣,吃不得杏仁。
秦玄策站在門口,手扶在門框上,倏然收,門框咯吱咯吱作響,看得旁邊耿府的人心驚膽戰。
傅晏卻聽得目瞪口呆,和崔則對視了一下,悻悻地道:“我和婉娘都沒這病,我家阿檀想來也不會,那大抵是隨了孩子的父親,那個人……什麼破爛玩意兒!”
老太醫一邊說著,一邊已經不停手地開了方子:“不急、不急,并沒有什麼大的妨礙,就是一陣,待老夫開些藥,服外敷一起用,保管兩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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