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千帆飛往傀儡宗的速度,比來時還要快上許多。
一路上,幾十位傀儡宗弟子既張又激,甚至還有一擔憂。
他們迫切的想要見到以往的兄弟,但他們又害怕,見到的是遍地的骸……
這段不算很長的路,他們是在忐忑中度過的。
等他們終於見到傀儡宗的時候。
所謂的張、所謂的忐忑、和那不知從何而起的激,通通消散了。
留下來的,隻有寧靜!
他們一句話都沒說,隻是默默的看著一被搬運的骸,朝著傀儡宗的後山走去。
他們罪域傀儡宗,經曆了兩次大劫!
第一次,便是頂層人全部死絕!
這第二次,出奇的一致。
不過這次,整個傀儡宗,連一個武師境界的武者都找不到了。
最強者,恐怕也就一些超一流武者……
如此實力,跟之前下屬的傀宗都比不了!
武師以下的武者,雖然都活下來了,但這個傀儡宗已經名存實亡了。
幾十位傀儡宗弟子看著這一幕,如鯁在,他們想說些什麽,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許千帆帶著這幾十位傀儡宗弟子走到了後山。
後山的人並不多。
放眼去,隻能看到一個個土包和土包前矗立的石碑。
而趙喜則是纏著繃帶,坐在一塊石碑旁,獨自飲著濁酒。
一陣微風吹來,寂靜的後山多了一涼爽。
“趙兄……”
趙喜抬眸,淡淡一笑,幾縷發在他的額前飄。
“許兄,你來了……”
“嗯。”
許千帆到了趙喜的緒,可他並不知道該怎麽去安對方。
一千多位武師,已經是整個傀儡宗所有的頂尖戰力了!
這時候,趙喜又飲了一口酒,眼神迷離的說道:“許兄,你覺得……兩個誌向完全不同、甚至相反的人,需要多長時間,才能結下友誼、信任彼此?”
許千帆搖了搖頭。
趙喜搖頭一笑,然後拍了拍側的土包。
“他也姓許,是你本家的人。”
“他追求的是穩定,我追求的是彩。”
“他追求的是勢力穩步強盛,而我追求的,是一條刺激、充滿挑戰,並且有人踏足的路……”
“我們之間,本應該沒有什麽集。”
“可他倒好,一句話,就將宗主的重擔,丟到了我的上。”
“要知道,那時候的我,還是一個凡人,隨便走出來一個武者,都有可能要了我的小命……”
趙喜說著,沉默了稍許。
“雖然了這傀儡宗的宗主,但我還要尋求自己的道!”
“萬千瑣事,還是落到了他的頭上。”
“等我再次回來時,便是八大武宗圍攻傀儡宗。”
“我說……”
“我打造出來的法寶,可以對抗那些武宗。”
“然後他就信了。”
“再然後……他就睡在了這裏。”
“說實話,這幾個月,我跟他之間的集,滿打滿算可能都不足兩個時辰。”
“有時候我就在想,為什麽我隨便說句話,他就信了,甚至為此付出生命!”
“許兄,你說這個人……”
“是不是很奇怪?”
趙喜那無聲的笑,在許千帆心裏起了層層漣漪。
他沒有開口,隻是靜靜的聽著。
有時候,有些問題,並不需要回答。
因為,那本就沒有答案。
沉默良久,許千帆才緩緩開口:“趙兄,以後……你打算怎麽辦?”
趙喜的笑容戛然而止。
隨後攥了拳頭,手中的酒壇都被他生生!
酒水四濺!
趙喜布滿的雙眼,閃過一抹狠厲之!
“我想讓青霄傀儡宗,在這個世界上,徹底除名!”
聽到這話後,許千帆不由得打了一個寒。
“許兄,那青霄傀儡宗雖然說不上青霄頂尖勢力,但也不是那麽好惹的!其中還有著幾位武王境界的強者坐鎮!門下弟子,更是不下八十萬!”
許千帆說出這句話,也不是想讓趙喜放下心中仇恨,隻是想讓他好好考慮一下。
可趙喜的表,卻沒有半分的波。
“八十萬嗎?那到時候,就殺他個赤地千裏,流漂櫓!”
隻是一句話,許千帆就好似到了一片山海、人間煉獄!
顯然,趙喜所說的話,沒有半分摻假!
許千帆正想著該怎麽勸導趙喜的時候,趙喜則是站起來,將所有的緒都在了心深!
仿佛沒事人一般。
他越過許千帆,看向了許千帆後的幾十人。
“現在,我們傀儡宗已經沒有武師了。”
“你們這些人,雖然還有一部分沒有達到超一流的層次,但你們的天賦,卻是我傀儡宗最好的!”
“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為一名武師!”
“你們,可願意為我傀儡宗的長老,掌管整個傀儡宗?”
幾十位傀儡宗弟子全都愣住了。
他們剛才還是傀儡宗保護的年輕弟子呢,怎麽突然間就變傀儡宗長老了?
這度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這讓他們一時之間,還有些接不了。
“怎麽,不願意嗎?”
幾十位弟子連忙搖頭。
“沒有,願意,我們願意!”
如果沒有長老的話,如果沒有重新構建完整的係的話,那整個傀儡宗就是一盤散沙!
他們如今雖然還沒有達到武師境界,卻也是整個傀儡宗最適合當長老的人選了。
不過……
沒有武師坐鎮的宗門,想要在這罪域立足,恐怕難度不小!
趙喜也明白這個道理!
想要倚靠傀儡躋頂流,幾乎不可能!
畢竟整個傀儡宗,在罪域也傳承了上千年,上千年的時間,都要沒能躋頂流,又怎麽可能在趙喜的手上躋頂流?
趙喜迎著清風,微微瞇起了眼睛。
“此後,我們就不傀儡宗了……”
幾十位傀儡宗弟子麵麵相覷。
這個宗門的名字,都傳承上千年了,怎麽突然就要改掉了?
不過他們並沒有問,為什麽要改掉宗門的名字。
而是問:“我們宗門該改個什麽名字?”
趙喜不假思索的開口:“偃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