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日常1◎

十二月底, 林沉和叢嘉一起回國，住進了山頂別墅。

工作室的新地址離山頂別墅很遠，倒是離那套賣掉的房子比較近。

叢嘉有些憾：“早知道不賣了。”

“可以再買一套。”林沉溫聲說。

“算了, 反正我也不常去, 對了, 你明天要去公司嗎？”

林沉頓了頓，說：“要的。”

“好吧，那你下班早點回來。”叢嘉說。

“好。”林沉起收拾餐桌。

晚餐是的外送，收起來很方便, 但林沉從不讓叢嘉沾一點家務。

叢嘉覺得站著看人幹活不好，于是去無恙的房間，整理它的貓砂。

貓砂盆裏幹幹淨淨的，叢嘉鏟了兩下，沒發現什麽, 無恙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叢嘉的腳邊, 用茸茸的頭蹭的。

“好啦好啦。”叢嘉用無恙喜歡的力道了它的頭：“走吧，給你開個罐頭。”

儲櫃裏滿滿當當, 唯獨沒有無恙最喜歡的那款罐頭。

叢嘉忽而想起上次自己和林沉提過一, 他當時說人去買, 但過去這麽久了，始終沒有消息。

大概是忘記了吧, 叢嘉這麽想, 但不知為什麽，總覺得林沉最近有些反常。

他開始有些忙碌, 不算嚴重, 但往往會推遲半小時到一小時下班。

叢嘉本來有些不滿意, 但前幾天去看醫生, 結果良好，且就算加班半小時，林沉的力也好到令人發指，每天晚上都要纏著叢嘉鬧上幾次......

“嘉嘉，你在找什麽。”

叢嘉回過神，發現林沉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門邊。

“無恙喜歡吃的那款罐頭，你之前說找人買。”

林沉手替叢嘉整了整落在鬢角的頭發：“忘記了，最近太忙了，我等等你買。”

“唔，好吧。”叢嘉問：“最近公司很忙嗎？”

林沉的手停頓了一瞬：“也不算...有一些新的事。”

叢嘉對他們的高新科技沒什麽了解，只是問：“要忙多久呢？”

“大概幾周。”

叢嘉抱住他的腰，撒般地說：“那忙完，不準加班啦。”

“嗯。”林沉回抱住，低頭吻的額頭。

“...嘉嘉。”親吻讓他的聲音含糊：“要不我們去給無恙買點新罐頭？”

“現在嗎。”叢嘉的手指點在他的領帶上，意有所指：“可是這樣等回來的時候都很晚了，然後你肯定又要...不行，我明天有事。”

“如果今晚你可以不...的話，倒是可以去。”

林沉握住叢嘉的手，指腹的繭若有若無地著叢嘉的手背。

“算了。”他看了眼窗外，說：“下雪了，外面太冷。”

叢嘉的手背很，故意掙了掙。

“哼。”小聲說：“那你下雪天也不要去上班啊。”

林沉說不過，就和從前一樣吻叢嘉的，像是想堵住接下來的話。

但他自己卻不住口。

“...嘉嘉。”

他總在齒相時，呢喃般地著叢嘉的名字，像是某種特定的一聲，便吮一下。

叢嘉的腰被按住，他半摟半抱地把叢嘉帶到桌子邊，叢嘉邊順勢坐了上去，仰起頭，承著他的吻。

潤熱。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氣籲籲地分開。

叢嘉將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氣，就聽到林沉說：“嘉嘉...你明天有事，我們要不要早點休息。”

熱意漫上叢嘉的臉，不知道是因為剛剛的吻，還是林沉的話。

“好啊...”毫不認輸地擡頭看林沉，眼睛很亮：“我想到一個新玩兒法，等等和你試試。”

林沉愣了一瞬，攔腰抱起叢嘉，往樓上走。

叢嘉趴在他的背上顛顛簸簸，一刻也不停著：“你這個頻率，下次買...得一次買一箱吧。”

林沉不說話，只是步子邁得更大了。

叢嘉繼續說：“我發現你不喜歡幾個，，，很快就要換。”

“...嘉嘉。”林沉的聲音不穩：“別說了。”

叢嘉側頭看，他耳朵早就紅一片了。

憋著笑，想要繼續逗弄他：“哎，過幾天我去出差你怎麽辦呢，要不我們可以視頻...”

還未等說完，林沉迅速地走到了房間，叢嘉被放到床上，急熱的吻落下來。

“你慢一點。”叢嘉的子被褪了一半，他的吻便已經落到肩上了。

回頭看，林沉系著的那條純黑領帶還懸在空中，隨著他急切的作，一點一點地飄著。

“先你自己。”子的系帶落下來，叢嘉著半個肩膀，不滿嘟囔：“每次自己穿得整整齊齊。”

林沉松開了，手扯了兩下領帶，皮帶扣的聲音響起。

叢嘉還沒回過神，他便...地站在叢嘉面前。

不知是不是因為興，他的溫有些高。

“這麽快？”口而出。

林沉沒說什麽，低頭去找子的拉鏈。

好在他的手不再像以前那樣抖，很快便解開了。

雪夜裏很安靜，月亮從雲層中探出來。

叢嘉仰躺著，手搭著林沉的肩膀

從不掩飾自己的.，隨心所林沉最聽的聲音，幹脆把耳朵近的。

叢嘉像是猜到了林沉的意圖，較勁似得不再出聲。

“嘉嘉。”林沉親了一下，低了聲：“我想聽聽你的聲音。”

叢嘉很快抿著，斷續地說：“不...讓你聽。”

他也不反駁，沉默地繼續著接下來的事

快到...叢嘉慢慢地找不到意識，不知什麽時候松開抿的，按照林沉的請求，發出他喜的聲音。

時針慢慢地移。

空氣中多了些不尋常的味道，在一小段時間，林沉的眼睛失焦著，整張臉紅著，額頭的汗水有幾滴，落到了叢嘉的鎖骨上。

他緩了一會兒，又去親叢嘉，吻很重，但他只是發狠般地吮了吮，就坐起來。

很奇怪的，林沉沒有再拿出新的，只是慢慢把叢嘉抱去洗手間清理。

“...不再來了嗎？”叢嘉直白地問。

林沉放了水，讓叢嘉坐進浴缸，說：“明天你要忙，怕你累著。”

“唔。”叢嘉漉漉的頭發在雪白的上，趴在浴缸沿上仰頭看他：“這麽啊。”

有些苦惱的樣子：“可是我剛剛還沒有說試一下我說的新玩法呢？”

說完這句話，便垂下眼去看，“哇喔”了聲：“要是你想的話...現在也可以試試。”

還未等手，浴缸裏的水很快溢出來，撒了一地。

“怎麽玩？”溫水包裹著他們，林沉問。

“這樣。”叢嘉指揮著他。

水一點一點漫出去，林沉很輕，沒過會兒，他就不再繼續那樣。

叢嘉撐著浴缸沿，收了雙手。

溫水好像帶著療愈的功能，叢嘉不再像以前那樣需要緩很久，但不想，就這麽躺著，讓林沉幫洗。

“林沉。”

當幹厚的浴巾蓋住叢嘉的時，終于恢複了力氣，笑看著林沉說：“我發現，你不喜歡我背對著你。”

“這是我剛剛總結出來的。”分析道：“在溫哥華的第一次，我大多數是面對著你，後來在家裏那幾天，在客廳，你一直抱著我...唔。”

叢嘉被浴巾捂了下，不滿地瞪著林沉。

在氤氳著蒸汽的浴室裏，的眼睛朦朧而麗，讓林沉心不已。

一把扯下浴巾，聲音的：“你幹嘛！？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嗎？”

林沉安靜地看著，過了幾秒，很低地“嗯”了聲。

“是實話。”他破罐子破摔地補充。

叢嘉有些高興：“我就知道。”

“但是為什麽？”握著林沉的手，用那雙漂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視著林沉，不回答就不罷休的模樣。

林沉垂下眼，一言不發許久，低頭珍視地吻的臉頰。

“因為...想看著你。”他的聲音卻輕而緩慢，就仿佛...很想說給叢嘉聽。

“想看著你。”他喃喃的：“看你小口氣的樣子，臉頰有點，聲音也好聽...唔。”

叢嘉捂住他的：“林沉，你學壞了。”

的臉頰開始和那時候一樣了：“你以前不會說這種話。”

“因為你問我了。”

叢嘉微怔，反應了會兒，才想到林沉大概是還在踐行著“坦白”這一門課。

又是好笑，又是。

“敢原來你以前把這些話都是憋在心裏是吧。”

“以前沒想過。”林沉平直地回答：“最近...才想的。”

叢嘉瞪圓了眼，一時竟不知道要怎麽回複，幹脆蓋上被子，背過：“我困了，要睡了。”

閉著眼，覺到溫熱的鼻息和細膩的親吻。

“晚安，嘉嘉。”林沉最後這麽說。

第二天起床，叢嘉要去臨市參加一個活，怕路上堵車趕不上，喻姐訂了車票。

司機請了假，叢嘉本想打車去車站，但林沉主要求送。

現在已經過了早高峰，車駛上高架橋。

叢嘉嫌車裏熱，把車窗開了個小，冷風進來，和暖氣中和。

車載音響調到了音樂頻道，一陣輕音樂後，是主持人帶著磁的聲音。

“觀衆朋友們，歡迎收聽93.9音樂廣播，今天呢，我們請來了一位重磅嘉賓，大家猜猜是誰？”

自然沒有人會回答他，但背景音裏傳來輕笑，主持人便也順勢說：“我想有長期關注我們節目的朋友肯定知道，來知彥，和大家介紹介紹你自己。”

叢嘉怔了怔，下意識地看了林沉一秒，他只是面不改地看著前方的路況。

好像并不在意，卻讓叢嘉恍然想起回國前的那一天。

和好後，叢嘉開始長期住在林沉的公寓裏，但因為回國需要整理一些東西，還是和林沉一起回了別墅一趟。

回去時是傍晚，夕撒落到海面上，叢嘉和林沉手拉著手往家的方向走，遠遠地，聽到朦朧的歌聲。

旋律慢悠悠的，像是一首人的歌。

開了門，叢嶼半蹲在置臺前，擺弄著前面的唱片機，回頭看到他們，下一秒，歌聲戛然而止。

“回來收拾東西？”叢嶼神有點不自在，叢嘉到奇怪，笑了笑問：“聽什麽呢？”

唱片機旁邊放著盒子，叢嘉拿起來看了看。

是賀知彥的新專輯，上面寫了to簽，是送給叢嶼的。

叢嘉把唱片還給叢嶼：“聽就聽唄，遮遮掩掩幹什麽。”

拉著林沉的手往上走：“我們上去收拾東西。”

林沉的表很平靜，甚至還禮貌地對叢嶼打了聲招呼。

叢嘉本以為他不在意，沒想到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林沉的吻隨之落下。

他吻得很深，勾著叢嘉的舌頭，像是要把一同帶進.的世界裏。

叢嘉“唔”了聲，推開他。

“林沉，你在吃醋嗎？”

林沉長得很英俊，但不笑時就顯得冷淡，毫不像是剛剛把叢嘉按在門上親吻的樣子。

他的著水，垂著眼看了叢嘉一會兒，很快地“嗯”了聲，又說：“記得你在玫瑰叢裏笑的樣子。”

“什麽？”叢嘉不明所以。

林沉緩慢地、一字一字地說：“記得你在玫瑰叢裏笑的樣子。”

“他的歌詞，在寫你。”

那似乎是進門前聽到的最後一句歌詞，隔著一道門，他的聲音模糊不清，叢嘉沒想到林沉會記得這麽清楚。

“又吃醋啦。”叢嘉對這樣的場景駕輕就，手輕勾林沉的領結，笑著說：“你怎麽知道那是在寫我，說不定是在寫別人呢。”

“我看過他的采訪。”林沉說：“他說過這首歌的創作初衷。”

“你怎麽還去看他采訪。”叢嘉覺得好笑：“你真是的，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嗎？”

林沉的聲音很悶：“不小心看到。”

“那你可以按掉啊。”叢嘉理直氣壯：“再說了，你也可以記得我在玫瑰叢裏笑的樣子。”

放低了聲，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林沉，墊著腳，湊到他耳邊說：“你也可以...記得我其他時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