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天也是冷的,涼颼颼的風直往脖領里灌,溫凝沒有助理,穿著單薄的戲服,哆哆嗦嗦地站在湖邊,想去車里,又忍不住多看幾眼湖邊景。
山間夜黑得純粹,空中月圓星繁,湖面寧靜如鏡,倒映著渾圓明亮的圓月。
溫凝看得神,倏地,一件大披在肩上,回頭,跌進許京淮溫的眼里,他沒戴眼鏡,桃花眼似月下清澈溫淡的湖水。
許京淮摘下圍巾,系到溫凝脖子上,“這劇組也不給配個助理?”
圍巾里藏著男人的,縷縷溫暖著溫凝,如一朵被烤熱的云纏在頸間,“用不著。”
溫凝簽合同后,許京淮就看過這部戲的劇本。
作為男主初,戲里他們有一場吻戲,他人給導演打過電話后吻戲刪了,但仍然有許多戲份。
他看不了溫凝和別人談,假的也不行,過來探班準要不開心,擔心影響演戲,他忍了二十多天,直到殺青才來,結果一來就看見小姑娘沒助理,也沒帶個厚服,一個人站在湖邊凍得嘚嘚瑟瑟直發抖。
許京淮展臂將溫凝抱進懷里,“怪我沒考慮周全。”
男人干凈溫熱的氣息撲過來,溫凝全都暖了,可卻高興不起來,殺青可以從一個人里出來,做回溫凝,可許京淮一來,又要進另個角,還是沒辦法做自己。
在許京懷里抬起頭,“你怎麼來了?”
“再不來,凍壞了我都不知道。”這戲的導演也是低商,通知他刪掉溫凝的吻戲,竟然沒懂怎麼回事,許京淮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滿腔思念被自責的寒風吹了個心涼。
風絮縣每年冬天都大雪飄揚,一點寒冷對溫凝來說不算什麼,也沒覺得苦,甚至沒心沒肺地笑了兩聲,“你......比張老師還夸張。”
許京淮雙眉徒然一擰,“張老師是誰?”
怕他腦補一出.忌.,溫凝忙說:“我爸。”
許京淮眉間的褶皺舒展了,“怎麼沒隨父姓?”
“我出生前是巨大兒,我媽在生我時了許多罪,我爸心疼,又幫不上忙,覺得我媽很偉大就讓我隨了母姓。”
“將來我們的孩子也隨母姓,姓溫。”
溫凝:“......”
手撐在許京淮膛往外推,“這湖很漂亮,我想拍張照片。”
許京淮放手。
溫凝往前跑了兩步,掏出手機,對準湖中映月按下快門,仰頭月嘆:“哇!今晚月好圓好亮。”
許京淮站在后,沒看湖也沒月,只看著溫凝,深邃的眼好似也變碧波漾的湖,不過湖面映的不是圓月,是漫天繁星。
月圓不圓,亮不亮與他無關。
他只看眼前的人,只鐘口袋里那枚晚星。
第22章 沉溺
溫凝連拍數十張照片滿意地收起手機, 回頭,“走吧。”
月下,他只穿著單薄的白襯衫, 山里溫度低, 穿那麼鐵打的子也會冷, 下大還給許京淮, “我的服在車里。”
許京淮接過大, 重新批溫凝肩上,不容拒絕,“穿著。”
“隨你, ”溫凝賭氣地往前走, “凍死更好。”
許京淮勾, 不不慢地開口:“這個溫度還凍不死人, 凝凝想守寡,還要多等些年。”
溫凝:“......”
走出片場,路邊停著輛黑奔馳。
許京淮上前一步,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做出請的手勢, 溫凝坐好,他彎腰,扯過副駕駛的安全帶.卡扣, 起時, 撈起提前備好的暖寶寶放進懷里, “剛起車溫度低,先抱會兒這個。”
小豬的暖寶寶, 茸茸的,摟在懷里像抱了只會發熱的寵, 溫暖又,溫凝地按了下豬鼻子,“你主人要有你一半可就好了。”
車門拉開,許京淮坐下,邊扣安全帶,邊說:“他主人要是有它一半可,你愿意嫁嗎?”
許京淮看著瘦,實際該有的一塊不,典型的穿顯瘦有,溫凝曾他過平整有力的腹,和圓滾滾的可形象相差甚遠,
扭向車窗外,“型就不合格,先長它這麼胖的再說。”
許京淮沒著急開車,追著視線看過去,“我努力長一只豬。”
“......”
溫凝笑了。
過了許久,問:“孟銘和司機呢?”
司機外地人,一年到頭回不了幾次家,每逢春節許京淮會多給他些帶薪假期,在家好好陪陪家人,孟銘亦是如此,假期有工作,許京淮都盡量自己完。
他啟車答:“快過春節,他們提前放假。”
打工人一年到頭就春節幾天放松時間,年底都歸心似箭。
溫凝現在就這樣,恨不得長雙翅膀飛回家,拍戲地點偏僻,回風絮縣路途遙遠,要汽車換火車再換飛機到省會,下了飛機還要坐火車汽車倒回縣里。
擔心許京淮有其他安排,延誤回家日程,先為主,“我已經買好了明天回家的車票。”
“嗯,不耽誤你回家。”靜了片刻,許京淮倏地問,“想我沒?”
這些天,溫凝一條消息沒給他發過,回復的消息都很敷衍,分明是不想,問這問題等于自取其辱,但他還是問了。
這種問題,以前溫凝會立刻懟回去,現在要演好乖順好人,偏頭甜甜一笑,“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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