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之前安排的那幾個釘子，聯係不上了。”

    聽到鳶兒的話，雲姝心裏咯噔一下。

    當初用計讓先王妃被季燁送到別院的時候，實在是放手一搏，自己也病了很久，當時很差，沒有多餘的時間來安排太多事。

    而且季燁對先王妃的防備超乎了雲姝的想象，從別院守衛，到伺候的下人，用的全都是季燁自己的人，而且還是心腹中的心腹。

    雲姝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安進去幾個自己人，而且還隻能在外圍伺候。

    別院一直重兵把手，把人安進去之後，雲姝與們聯係很艱難。

    如今聽鳶兒的意思，竟是已經完全聯係不上了，恐怕是兇多吉。

    鳶兒看到雲姝眉頭蹙，猶豫再三，道：“奴婢私自聯係了寧兒。”

    雲姝詫異地看向：“寧兒？”

    鳶兒點頭。

    曾經與寧兒也是一同伺候雲姝的，還有幾分。

    今日聯係不上雲姝安排的人，鳶兒本來準備走了，沒想到寧兒不知道怎麽的，隔著別院側門住了。

    “寧兒說愧對您當初的信任，現在很是後悔，想要為您做些什麽，奴婢也拿不準究竟是真心的，還是柳娘的謀，所以隻是告訴，說您不想看到柳娘出事，讓照顧好柳娘。”

    鳶兒還是有分寸的，雲姝點頭：“不論是真心還是假意，你這麽說是對的，起碼，要讓寧兒和柳娘知道，我並非完全不能鉗製們。”

    “對了，先王妃對柳娘什麽態度？打探到了嗎？”

    鳶兒點點頭：“為難了，但並不過分。”

    先王妃在別院寡居幾年，沒有出氣的地方，昨夜柳娘到了之後就被先王妃的人整治了，隻是沒有鬧出人命來。

    “夫人，先王妃在府裏，可能還有殘餘勢力。”

    “怎麽說？”

    “整治柳娘的時候，曾經吩咐不許的臉，怕是已經知道您現在和世子......”

    雲姝暗自思索，“我知道了。繼續盯著那邊，一定要讓保證柳娘的安全，不能給泄的機會。”

    “是。”

    鳶兒看著雲姝愁眉不展，咬了咬下，突然道：“夫人，您真的不打算尋求外界的幫助嗎？現在世子看我看得不算嚴，我還可以往外傳消息，要不咱們去找阮大人幫忙吧？”

    聽到鳶兒的話，雲姝怔愣幾秒。

    “師兄為了幫我報仇，已經犧牲了太多東西，連前途都......不能再麻煩他了。”

    鳶兒口中的宗大人，名阮宗，乃是雲姝父親的得意門生。

    雲姝的父親上任西南節度使，定居西南之後，原先在京都的學生都隻是書信往來。

    他父親很是惜才，偶然得知他們居住的附近，有一個落魄書生，才華橫溢，卻因家中窮困又父母雙亡，湊不齊去京都趕考的錢。

    父親了善心，把人收在自己門下，做了他的學生。

    於是乎雲姝多了一個師兄。

    雲姝還記得師兄因為自小家中貧苦，一直很弱，時不時換季都要生病。

    可是師兄很有才華，父親教導了他一段時間之後，曾經斷言師兄有驚世之才，他日高中定能為江山社稷出一份力。

    師兄也很寵他，寵到了骨子裏。

    如果說大哥對他的寵，是那種兄妹之間毫無原則的，那麽師兄對的寵，就是嚴厲中帶著溫和。

    雲姝不是男子，沒有去過學堂，除了父親的教導，隻有師兄，對來說是亦師亦友的存在。

    可是......

    為了報仇，瞞份進了西南王府做丫鬟，而師兄為了替恩師報仇，逆天而行，改了容貌，還修了一邪功，不知道吃了多苦頭，為此甚至犧牲了壽元。

    好不容易季燁死了，師兄去了京都，考上了狀元，如今怎麽可能再把師兄拉下水？

    “夫人，您的心思奴婢明白，可是這天底下沒有不風的牆，阮大人那麽關心您，知道您的境是遲早的事，還有唐丞相，都是在朝為的，與其等阮大人得知真相倉皇行事，不如提前跟他聯係。”

    鳶兒說著，看了一眼坐在黃金籠中的雲姝，不免悲從心來。

    “阮大人那麽疼您，若是他知道您如今的境，不知道得有多心疼！何況您也不可能一輩子這樣啊！”

    看得清楚，季寒舟就是想把雲姝當作金雀，囚一輩子！

    雲姝腦子裏也很。

    “你讓我想想，再讓我想想......”

    “夫人，唐丞相和唐夫人還沒回京，明日等世子帶著唐小姐去見父母，回門之後，唐丞相就要回京了，您......盡快做決斷吧，等唐丞相一家回到京都，世子將您囚起來這樣的荒唐事，怕是就瞞不住了。”

    鳶兒苦心勸，雲姝卻遲遲下不定決心。

    沒過一會兒，門外初一敲門，示意鳶兒該離開了。

    “夫人，您盡快做決斷吧！我爺爺怕是快到西南了，到時候奴婢也會被牽製，就來不及了！”

    雲姝深吸一口氣：“在唐家回京都之前，我會做好準備。”

    等鳶兒走後，雲姝在那一小方天地來回踱步。

    不是下不定決心，而是......

    回憶起記憶中，師兄那雙深沉的眼睛，雲姝越發愧疚。

    師兄喜歡。

    不是兄妹之間的喜歡，是男之間的那種喜歡。

    師兄不止一次想帶遠走高飛，都被拒絕了。

    更要命的是，當初師兄為了幫，改了容貌府，季寒舟自然是見過的。

    而且......師兄對的，季寒舟也知道。

    若是師兄這次出手救不能功，以季寒舟現在的份和地位，怕是能要了師兄的命。

    雲姝心裏有事，整個晚上都是心神不寧。

    季寒舟在屋外等了許久，也沒能等到雲姝睡下。

    初一低聲道：“世子，穆大夫說那個凝神香也不能多用，要不今晚，您就別守著了。您休息吧，明日該陪唐小姐回門去了。”

    “你說，到底為何心神不寧，這麽晚還不睡？”

    初一知道他想聽什麽。

    作為下屬，自然也要撿著主子聽的說。

    “大概是您明日要陪唐小姐回門，不開心了吧？人嘛，總是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