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看著雲姝,意味深長道:“或許世子做這一切,也並不是想要得到王妃的激呢?”
“或許吧。”
雲姝不知道季寒舟跟唐家的人是怎麽涉的,亦或者答應了什麽不知道的條件,派鳶兒出去打探,隻知道唐家人剛來的時候怒氣衝衝,一番商談後,卻對季寒舟和悅。
後來,甚至還決定留下來用晚膳。
雲姝以為,這種場合,不會有人出席,卻沒想到初一親自來邀請出席。
“這是世子的意思?”
“不,是唐丞相盛邀約,世子推不掉。”
雲姝略一沉:“我知道了,我會去的。”
初一走後,鳶兒有些擔憂:“唐家人邀請?夫人,怕是來者不善啊......您要去嗎?”
“去。”雲姝吩咐鳶兒找來新的裳換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況且......我也想知道季寒舟到底答應了唐家什麽條件,能讓唐丞相如此開心。”
雲姝到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座了。
雲姝看了一眼留出來的空位,略驚訝。
的位置在長輩席位上,右邊是唐丞相夫婦,左邊是季寒舟。
而唐雨燕,則是在季寒舟的另一側。
看到雲姝出現,唐丞相沒有任何不悅,點頭示意,而唐雨燕甚至起朝著雲姝淺淺行了一禮。
有趣。
雲姝朝唐丞相行了一禮,坐在了空下的位置上。
“昨日小的丫鬟管教不嚴,衝撞了王妃,這孩子不懂事,竟然還敢派人跟老夫告狀,是老夫管教不周,讓王妃見笑了,還請王妃原諒小這一回。”
唐夫人接著道:“還有啊,小剛剛接手王府後宅諸多事宜,有理不當的地方,還請王妃不吝賜教,王妃從前將王府後宅管理的很好,雨燕該好好學學。”
雲姝越聽越覺得有意思。
“我還以為,今日唐丞相和唐夫人是來興師問罪的。”
“沒有的事!”唐丞相笑瞇瞇的:“在家千好萬好,嫁了人,就該守夫家的規矩。”
對這話,雲姝不置可否,隻想著待會兒該怎麽探探口風,看這樣子,季寒舟絕對跟唐丞相達了什麽協議。
席間唐家夫婦很是客氣,觥籌錯,酒到位了,唐丞相話匣子也打開了。
“我啊,就這麽一個兒,總怕委屈,今日跟世子暢談一番,總算放下心來,小有福氣,遇上了世子這麽個良人。”
雲姝適時開口:“唐丞相這話怎麽說的?世子今日做了什麽了,怎麽唐丞相如此開心。”
聽到這話,憋了一整個飯局的唐雨燕臉上終於忍不住浮現起幾分得意。
悄悄看了季寒舟一眼,又在目相接的時候地低下了頭,一派小人害的做派。
雲姝看得越發有趣,正想追問,卻突然覺一隻手放在了自己的擺之上。
雲姝子一僵。
飯桌之下,季寒舟垂在側的手,不知何時上了雲姝的擺。
起初隻是擺,雲姝不聲地往旁邊挪了一下,那手卻不依不找追了上來甚至膽大妄為地掀開了擺的一角,慢慢探了進去。
雲姝原本沒什麽表的臉上,浮現起一抹惱怒,一閃而過。
趁著眾人不注意,狠狠瞪了季寒舟一眼,季寒舟恍若未聞,作甚至更加過分。
雲姝臉上的惱怒更甚,還多了一抹薄紅。
忍無可忍,雲姝開口:“世子怎麽喝酒,夾菜啊。”
“這酒好,趁著嶽父大人在,多喝幾杯。”
唐丞相哈哈一笑:“是啊!王妃覺得這酒如何?應當也是喜歡的吧。不知王妃酒量如何,這怎麽......”
唐丞相盯著雲姝的臉,雲姝連忙掩飾:“是好酒,喝得我有些上頭,見笑了。”
一邊說著,一邊垂下一隻手,試圖將季寒舟的手拿開,沒想,作的手不作了,卻是一把抓住了雲姝。
季寒舟的手心很燙,燙得雲姝想立刻開,然而季寒舟沒給這個機會,牢牢抓住之後甚至過分地搔弄敏的手心,雲姝幾次掙紮不開,幾乎要發脾氣了。
季寒舟卻在這時,反手扣住的掌心,指頭一個一個雲姝的指之間,與十指相扣。
無人知道飯桌之下發生了什麽,他們隻能看到飯桌之上,季寒舟神不變,手中把玩著酒杯,時不時小酌一口,看不出任何異樣。
而唐夫人聽到雲姝的問話,也淡淡笑了一下,道:“讓燕兒自己說。”
唐雨燕臉上的薄紅還未退下,含帶怯道:“世子憐,承諾將來我生下生子後,由我的長子繼承家業。”
簡簡單單一句話,其中蘊涵的信息可不小。
長子啊......
季寒舟給出這樣的承諾,等於是向唐雨燕許諾,在生下長子之前,任何人,都不會有孩子。
即便有,也無法出生。
怪不得,怪不得唐丞相這樣開心!
說到底,唐丞相忌諱雲姝,除了雲姝的份之外,更擔心的還是季寒舟這樣離不開雲姝,萬一雲姝誕下一兒半,唐雨燕本沒有與之相爭的能力!
而如今有了季寒舟這個承諾,不僅僅是雲姝,連王府的其他人,都搖不了唐雨燕的地位半分;
這個諾言,將西南王府和唐家死死地綁在了一條船上!
唐雨燕說完之後,季寒舟淡淡一笑:“你是正妻,又是聖旨賜婚,應該的。”
唐雨燕笑得越發開懷。
掌心的熱度猶在,雲姝隻覺得無比諷刺。
季寒舟手上用力,死死抓住雲姝的手,力道之大,雲姝覺得骨頭都要碎了。
下一秒,雲姝放下手中筷子,垂到飯桌之下,一點一點掰開了季寒舟的手。
看,即便握的再,隻要想,也總能掙開來。
雲姝掙開了季寒舟的手,端起酒杯:“世子如此深,難道不值得豪飲一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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