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今晚的事，有點不對勁。」袁燊坐在書桌前，凝著自家兒子。

「有什麼不對勁？」袁禹赫笑得溫潤，窺探不出究竟。

「今晚，你陸叔叔怎麼會突然走過來問你剛剛去了哪裏？」

袁禹赫笑著回答：「那你不是回答陸叔叔了嗎？」

「不對！」袁燊凌眸微瞇，彷彿老狐貍聞到小狐貍上的味一樣，「你是跟我聊了會兒公司的事，但前後也才不到十分鐘。你不是一直跟我在一起。」

袁禹赫點點頭，角微微翹起：「沒錯。爸，你再猜猜。」

「三這個人，素來老道。他不是那種會隨便嘮嗑家常的人。

他之所以那麼問你，必定是有什麼懷疑你。而就他目前的況，公司的事不上心，唯一上心的兩個人大概就是他老婆和他兒了。」

說著，袁燊驟然臉一變，著幾分震驚和不敢置信。

「所以！是他兒。」

袁燊心口一，不敢再推測下去，揮揮手要趕走袁禹赫。

袁禹赫沒走，雙手背在後，一副乖巧的模樣。

「爸，你說完了。我有話跟你說。」

袁燊大概猜得出他想說什麼，直白拒絕：「我累了，不想聽。」

這孩子是瘋了嗎？

誰不好惹，去惹陸三的寶貝疙瘩！

「不，爸，我還是想說。

我年的時候，沒有親生父親，是跟和親媽一起長到五歲的。」

袁燊：……

老黃曆都翻出來了。

看來這事比想像中的嚴重。

「那個時候，我羨慕別人家的孩子有親生父親，有什麼事都能擋在自家孩子跟前，不許別人欺負自家孩子。」

「有一次，我被別人嘲笑是野種，沒有父親，我那個時候就在想，你要是在我邊多好啊。」

「你那個時候，一定可以把我高高舉起，坐在你的肩頭上，然後幫我教訓那個壞孩子。」

袁燊了太：……

頭疼得要命。

「爾後，我一直不太肯你。因為你和我想像中的樣子不太一樣。

直到那天，你毫不猶豫，從山坑上跳下來，不顧自己的危險。

那個時候，你背對著漫天燦爛的星，我覺得那是我窮其一生最的畫面。你是那個最最我的爸爸。」

袁燊被架到了這個份上，聲沙啞道：「說吧，今晚在三的生日宴上，你到底做了什麼。我來想想辦法。」

「我稍稍套路了下三叔叔的兒，順便給你找了個兒媳婦。」

袁燊夾著煙的手忽地一抖。

「你說什麼？」

袁禹赫事無巨細，大概說了一遍。

袁燊整個人都傻眼了：「你還沒確定關係，就親三的兒，你這跟找死有什麼區別？兒子，你這耍流氓。」

「爸，我這都跟你學的。有一次，我聽到媽咪跟別的阿姨聊那個時候，你還沒確定關係，你也占便宜。」

袁燊：……

「我這是傳，也是向您學習和致敬。」

袁燊：……

致敬就不必了。

想他早點死可以直說，大可不必這麼繞彎子。

袁燊了吃疼的眉心：「所以，剛剛在陸家那邊，你故意拖我下水？」

從假山後就第一時間去找他，跟他聊公司的事，就為了把他在陸勛面前拉下水。

袁燊驟然發現，這個兒子不再是當初那個可可的小管家婆，已經變一個心眼超級多、一點也不可的混小子。

還他媽的惹爛攤子給他。

袁禹赫笑了笑：「不能說是拉你下水，只能說是崽出於本能，尋求父親的庇護。」

袁燊最後是罵罵咧咧回房間的。

他一整個晚上輾轉難眠。

江梨發現他的異樣，問了句：「怎麼了？」

袁燊看著天花板，嘆氣：「老婆，明天你去給小滿買幾分保險吧。人保險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