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壁城看著那張臉，心中緒莫名。

不知從何時起，這張悉的臉不再讓他到一憐惜，只剩下無盡的失和漠然。

“不必再演了，你我之間還是敞開天窗說亮話吧。”

楚云菡角，盡力維持住自己的表，“壁城哥哥，你的話我聽不明白，你今是怎……”

蕭壁城面無表地打斷，“既然聽不明白，那本王便講清楚一些。”

蕭壁城從來不會在面前自稱“本王”，看著對方忽然變得冷淡肅穆的神，楚云菡心底涌起一種不祥的預。

“元宵夜宴上的事，本王已經全都知道了。”

楚云菡瞳孔驟。

“嫁給瑞王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結果麼？為了達到目的，你費盡心思給本王下藥，最終如愿以償讓本王娶了云苓。”

被說中心深的，楚云菡陡然間面發白，心臟飛速跳起來。

在蕭壁城如炬的目和威下，幾乎無法呼吸，慌的手心冒汗，卻不得不著頭皮做出一副震驚和傷心絕的模樣。

“壁城哥哥，你怎麼會這樣想我呢！我對你是一片真心啊！”

蕭壁城臉上的笑容愈發諷刺，“一片真心？”

不過是沒能做瑞王妃，又看見他的眼睛恢復了，后悔了罷了。

楚云菡咬了咬，指甲刺掌心，有些不敢和他對視，心虛地別開了眼睛。

“菡兒對天發誓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是不是姐姐對你胡說八道了些什麼？證據呢，怎麼能口噴人！”

元宵夜宴上的事，是和蓮夫人一起策劃的，事后所有的證人和證全都理掉了，沒有留下一痕跡！

蕭壁城垂眸，神看不出什麼緒，“元宵夜宴上的事的確沒有任何證據，但龍舟宴的畫舫上，你將那偽造的罪證紙條放花瓶中，難道是本王看錯了麼？”

聽到這句話，楚云菡臉上極力維持的表瞬間崩塌，滿目驚愕地看著蕭壁城，臉上盡是不可思議。

“你的眼睛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好了？”

蕭壁城微抬下，目冷漠地看著，沒有說話，楚云菡卻已經知道了答案。

腦中“轟”的一聲，險些當場昏死過去。

難怪那次在畫舫上，蕭壁城會放縱云苓欺辱，原來他一早就知道了真相！

“你以為壞了容嬋的名聲再嫁禍給云苓，自己就有機會坐收漁翁之利為瑞王妃，只可惜……棋差一招，滿盤皆輸。”

楚云菡神呆滯地看著他，臉上的深沒來得及收回去，與錯愕惶恐織在一起，顯得分外扭曲詭異。

蕭壁城看著這幅模樣，只覺得疲憊，忽然間沒有了再說下去的。

“你我之間，是你背棄義在先，從今往后我與你橋歸橋，路歸路，斷義絕，再無任何瓜葛。”

他轉過，聲音冷的如同在冰雪中埋藏了千百年的寒鐵，卻陡然多了幾殺意。

“只是，倘若你再對云苓有半分惡毒心思，本王絕不會像這次一樣手下留！”

扔下這句話，蕭壁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后花園。

“壁城哥哥——！”

楚云菡帶著凄厲哭腔的聲音劃破夜空，想要上前去追，腳下卻的沒有一力氣，兩步路便跌坐在地。

看著那道決絕的背影消失不見，終于忍不住坐在地上放聲痛哭，泣聲中滿是悔恨。

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不相信云苓有那麼厲害，能在短短兩個月治好蕭壁城，這一定都是因為過去兩年來對蕭壁城的付出！

是太心急了，如果能再耐心等待幾個月，治好蕭壁城眼睛的人就會是了……

以蕭壁城的子，還有對的，他一定會堅持娶自己為正妃。

是太過急不可耐，才將這快要得到的一切拱手于人。

“我錯了，真的錯了……”

楚云菡坐在風中啜泣，如今不僅失去了蕭壁城，連瑞王側妃的位置也沒能得到。

這不是想要的結果！

“也罷，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

夜風中，蓮夫人幽幽的嘆息聲響起，上前扶起憔悴的兒，眼神憐又復雜。

“其實我一直都不希你嫁給靖王……菡兒，你不能上大周皇室的人。”

楚云菡低低啜泣著，聞言抬起頭看向蓮夫人，神茫然又無措。

蓮夫人慈地撥開凌的發，聲音沉重而溫，“一晃十七年過去，你都長這麼大了，有些事……娘也不能再瞞著你了。”

“娘……？”

蓮夫人臉上中閃過一決絕，“跟我來。”

母二人回到小院，夜風中，燭火徹夜長明。

……

離開文國公府的時候，墨空中已群星閃爍。

云苓敏銳地覺到，蕭壁城的緒狀態很奇怪，他的心似乎有些沉重，但神中卻又著一豁然開朗，好像放下了什麼困擾他已久的事。

思緒轉了轉，挑眉問道：“見過楚云菡了？”

蕭壁城微怔，彎道：“什麼都瞞不過你。”

云苓目微睜，瞪著他道：“怎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青梅竹馬明天要嫁人，舍不得了？”

雖是故意調侃的話，但不知怎地，說起來莫名有些不舒服。

蕭壁城失笑道：“嫁給誰嫁給誰，不管嫁貓嫁狗還是嫁人，同我有什麼關系？不相干的人和事，提他作甚。”

云苓不以為然地撇撇，卻是沒再提楚云菡。

“晚上和大哥聊那麼久，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朝廷和公務上的事罷了。”

想起楚云澤，蕭壁城順帶將他在刑部遭到封家子弟刁難的事，也一并告知了云苓。

“這個封家，真是像蒼蠅蟑螂一樣煩人的，難為大哥天天應付這種人。”云苓微微皺眉，“有沒有什麼法子，能讓他在刑部輕省些？”

這事到底是因而起，重創了封言，封家不敢犯到靖王府頭上來，便去找楚家的麻煩。

蕭壁城皺眉凝神想了想，“倒記得鎮國公府與刑部老尚書是親家，容嬋兄妹便是老尚書的外孫子，你既然和容嬋好的話，興許可以幫一幫云澤。”

話剛說完，蕭壁城立馬就后悔了，好端端的，他提鎮國公府干嘛。

他可沒忘記，鎮國公府里還有個惦記云苓的可惡家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