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笑呵呵地著懷里的大寶二寶,看見兩個孩子那雙異常人的眼眸,越發覺得不凡。
他忍不住低聲音,神神地道:“苓丫頭啊,仙尊平時可有經常給你托夢?夢里都說些什麼,有沒有提到大周的國運?”
云苓心里有些想笑,面上不聲地答道:“只有當我遇到困難的時候,師父他老人家才會托夢指點我,至于大周的國運……師父只說天機不可泄。”
太上皇微微有些失,但沒有任何懷疑,畢竟無心大師也經常把這句話掛在邊,說泄天機會遭到懲罰。
小老頭兒思維跳,很快又轉移了話題,“仙尊為何要指點你相助大周?”
上次云苓獻上來的那鳥銃圖紙他仔細看過了,盡管不懂兵鑄造,他也能從圖紙中看出那武的不凡。
云苓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釋道:“師父說,我上輩子渡雷劫突破境界時走火魔,幸而遇見一頭不凡的野豬,那野豬原本悟得天道,即將化形,卻因替我擋了一道天雷而功虧一簣。”
“這是我欠那頭野豬的,師父說我必須償還了對方的因果,方才能真正修得大道,因而便讓我投胎轉世償還對方一世緣。”
太上皇聽完滿頭黑線,眼角搐,“……野、野豬?你說的莫非是小三兒?”
云苓認真地點點頭,神不似作假。
太上皇的表瞬間變得一言難盡起來,他最看重的孫兒,上輩子竟然是頭野豬?
“你確定沒記錯?不是什麼霸虎真龍之類的怪?”
云苓一本正經地回答,“沒記錯,就是一頭野豬,黑皮褐紋的那種。”
太上皇:“……”
這也太不夠高端大氣上檔次了!
他暗自腹誹,忍不住懷疑云苓是在逗他玩,又接二連三問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有關仙人的問題。
奈何云苓胡編造的能力實在出眾,太上皇見回答輕快,言語前后邏輯自洽,終于無可奈何地接了蕭壁城是豬投胎的事實。
罷了罷了……野豬就野豬吧,好歹是頭不凡的豬。
不過做豬的時候都能自行悟天道,如今了人怎麼反而呆愣愣的呢!
太上皇嘆了口氣,又逗弄起大寶二寶來。
云苓淺笑地看著兩個團子,目落在他們出眾的眼眸上,抿不語。
事到如今,還真有些慶幸蕭壁城的機靈,讓太上皇對那胡扯的來歷信以為真。這兩個孩子毫無疑問是擁有神力的,只是不知道各自將來都會擁有什麼樣的異能。
萬一將來他們年紀小,自控能力弱,不小心暴了什麼,也不至于被當作妖怪。
黃昏時分,太上皇吃過了晚膳,這才不舍地放下兩個團子,準備回宮了。
“苓丫頭,不日便是中秋宮宴了,恰好也是皇帝的生辰,倒時候記得帶上兩個孩子一起進宮,你皇祖母也瞧瞧他們。”
云苓笑著應了,“好,我送您出府。”
“用不著,你好好陪著孩子們吧。”太上皇搖搖頭,獨自背著手離開了攬清院。
經太上皇一提醒,云苓這才想起來昭仁帝的生辰要到了。
今年的中秋節不同于往常,來的有些晚在十月初,通常一百年間才會遇上幾次。恰與昭仁帝的生辰重疊,宮宴必然要隆重大辦。
云苓生下一對小皇孫后,得了不賞賜與賀禮,小金庫一下子厚起來。但早想好了用張素描全家福賀壽,也不打算花重金給昭仁帝籌備賀禮。
一向記仇,想起昭仁帝偏袒封皇后的事,最后連全家福也變了單人像。
晚間熄了燈之后,蕭壁城才終于回府。
他一回來,就又好氣又好笑地去掀云苓的被窩,“你今天跟皇祖父說我上輩子是野豬?”
云苓在等他回來還沒睡,吐了吐舌頭道:“你怎麼知道的?”
“皇祖父今天當著一群宮人的面喊我小野豬!”
堂堂戰神靖王爺竟被人如此稱呼,想起當時宮人們那彩紛呈的臉,蕭壁城的臉就黑如鍋底。
娶了云苓之后,他真是面子里子全丟了!
云苓聽到這話,噗嗤一聲笑出來,上氣不接下氣。
“太上皇還真是可……哈哈哈!”
“你還笑!”蕭壁城憋著笑,佯裝神氣惱,“全拜你所賜,本王一世英名盡毀!”
現在太上皇已經一口一個小野豬的他,完全改不回來了。
“哎呀……你的一世英名,早在當初梳著沖天揪被豬拱的時候就不存在了……現在毀不毀也沒啥區別。”
回想起當初雙目還未痊愈的時候,在歸田居里被云苓捉弄的那次,蕭壁城臉一黑。
“你這妖,真是不能盼著你有半點悔改之心!”
語畢,蕭壁城忍不住手去撓腰間的。
云苓被撓的子一扭,眼淚花都笑了出來,忍不住求饒道:“哎呀我錯了,你別鬧……”
“好好好……都是我不對!我應該說自己上輩子是條白蛇,被你從捕蛇人手中所救,這輩子來報恩了!”
聽求饒,蕭壁城這才收了手,低低哼一聲,“你哪有白娘子的端莊賢惠,是個壞狐貍還差不多。”
沒事兒就知道折騰他,拿他找樂子。
云苓鬧夠了,嬉皮笑臉地雙手纏上他的脖子,“今天為何回來這麼晚?”
蕭壁城替掖好被子,“近來朝廷不員總找我應酬,一時不開。”
封家沉寂,封皇后倒了,朝中各方勢力都蠢蠢了起來。
云苓眨眨眼睛,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辛苦我家小野豬夫君了,等明日你回來,我親自下廚給你做好吃的。”
肚子大起來之后,云苓已經許久沒親自下廚了,蕭壁城還懷念的手藝。
他好笑地刮了刮的鼻子,“那我就等著了,快往里,分我點被子。”
秋日夜冷,說著他便了外衫和鞋往被窩里鉆。
“澡都沒洗就上床,臭烘烘的。”云苓上嫌棄,看著他一臉倦容,卻往里挪了挪。
“今晨才沐浴過,我也沒飲酒,哪里臭烘烘了。”蕭壁城厚著臉皮進來,摟著被窩一裹,出兩顆茸茸的腦袋。
云苓靠在他口,報復地撓他,蕭壁城低笑著鉗住的手。
“乖乖睡覺,再不睡小心被野豬拱。”
云苓聽出他弦外之意,破天荒地臉頰微微一熱,現在還沒出月子,當然不能行房。
盡管知道蕭壁城是在說玩笑話,云苓的心跳還是忍不住微微加快,這樣的覺很奇妙,兩輩子來都鮮有過。
要是被哥們知道了,一定會笑話二皮臉也懂得會害了。
云苓心里胡想著,耳畔卻已傳來蕭壁城沉眠中的均勻呼吸聲。
輕輕朝他懷里了,緩緩閉上眼睛,心中有種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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