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啊，你們兩個有心了。”

昭仁帝激地連聲嘆了三遍“好啊”，心中冷不丁又冒出一個想法。

這說不定是仙尊知道他要過壽，所以才在夢中傳授了云苓鉛筆的制造工藝，特地要獻上來給自己作賀禮。

昭仁帝再次看了眼那畫像，心中不由得開始飄飄然。

這可是仙人的手筆！

“改日尋個空閑，朕也試試用鉛筆作畫是什麼。”

昭仁帝并不喜好繪畫，可以一想到這是仙人也會用的筆，他的興致就來了。

良妃咬了咬，按耐不住地笑著開口，“這鉛筆倒是件稀罕，就是素了點，只有這一個。”

云苓自然也考慮到了這點，要不然也不會選用本就自帶淡黃的蠟紙，否則黑筆配白紙，畫出來就像了。

“其實據原料的不同，也可以制造出不同的彩鉛筆來，師父也把方法都告訴我了，只是還不曾來得及嘗試。”

聞言，五皇子忍不住眼前一亮，接話道：“如果每鉛筆都有各自的，這樣一來作畫的時候，豈不是就再也不用頻繁地涮筆了？”

平日里畫畫時，他最頭疼的就是調和蘸墨。

云苓沖他笑了笑，“是這樣沒錯，但用鉛筆作畫，也難以畫出筆那種水墨浸染的覺，算是各有各的特吧。”

五皇子聽得心不已，“三哥三嫂何時能制出彩鉛筆來？回頭若是制好了，小弟能否厚著臉皮討要幾？”

“大約月底左右吧，五弟興趣的話，到時候我送你一盒彩鉛。”

既然已經決定要大批量生產，云苓打算這個月進行一下各個彩鉛的制造研發，盡可能改善出最完的原料配比和燒制方法來。

五皇子神微喜，隨后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個……元墨還有一事相求，我對三嫂的畫技很興趣，不知平日里空閑時，能否前去靖王府向三嫂討教討教。”

云苓不聲地打量了他幾眼，和應道：“自然可以，你隨時上門來我都歡迎。”

五皇子看起來似乎是真的喜歡作畫，并不是以此為借口刻意接近。

“那元墨便謝過三哥三嫂了！”

得到云苓的首肯，五皇子的眼神變得真誠許多。

龍椅上，昭仁帝不釋手地欣賞自己的畫像，好一會兒后才吩咐禮。

“你們現在就去把這幅畫掛到朕的書房中去，把原來那幅百景圖撤下來。”

這樣一來，每天在書房批奏折的時候，他都能隨時欣賞一下自己的俊容。

昭仁帝雖然沒有明面上評價這張畫像，但行和態度都已經告知所有人，這是他目前為止到最喜歡和滿意的壽禮。

良妃忍蟄伏多年，勉強還能保持溫婉的笑容，皇貴妃卻已經裝不下去了。

眼神復雜看著蕭壁城，雙抿。

良妃坐在皇貴妃順位的位置，見狀輕笑了一聲，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低聲呢喃。

“瞧瞧，你我苦心經營這麼多年，到頭來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良妃雖然也很心焦，但知道皇貴妃一定比自己更難，蕭壁城可是在膝下養大的，到頭來卻什麼也沒得到。

聽到這句話，皇貴妃臉微白，指甲深深刺掌心，半晌后在心中自嘲一笑。

當初蕭壁城瞎了雙眼，覺得對方失去利用價值，加上因燕王之事遷怒于他，因此沒有再給過蕭壁城半點好臉。

他被迫娶楚云苓的時候，燕王還曾私下求出手幫忙，也依舊不為所。

本以為楚云苓會是倒蕭壁城的最后一稻草，可誰能想到，他卻因為娶了楚云苓而絕境逢生，從低谷到高峰一路前行猛進。

良久，皇貴妃面無表地輕哼了一聲。

“真是錯看了那個丫頭。”

大殿，皇帝龍大悅，宴席上的氣氛也愈發熱鬧起來。

終于到賢王獻禮了。

“父——皇！兒、兒臣為您準備了，賀壽詞一首！”

賢王努力不磕把話說清，然后在賢王妃鼓勵的目下，起站在了大殿中央，繃直了抬頭。

他純真的臉上有一不安，像極了新年聯歡會時，被迫登上舞臺表演詩朗誦的小學生。

在無數人鼓勵的注目下，他深吸一口氣，認認真真地背了一首詞。

“祝壽祝壽，筵開錦繡……”

祝壽詞并不長，約莫百來個字上下，但滿頭薄汗的賢王背的很認真，并且語句通順，沒有毫結。

太后默默聽完，眼圈忍不住泛起了紅，喃喃道：“好天昱，孩子你有心了……”

在座的賓客中，沒有一個人對賢王投去輕視和嘲笑的目，更多的是寬容和同。

所有人都知道這位王爺時摔傻了后，說話也變得結了起來，如今能流暢地背誦出一首詞來，已經是用心至極了。

昭仁帝心中也慨萬千，目慈祥地看著賢王，溫聲夸贊了幾句。

“念得不錯，深得朕心，賞！”

福公公心領神會地將昭仁帝面前那盤瓜果端給了賢王。

大概是得到賞賜太過激，賢王又開始結起來。

“兒、臣、謝、謝、父、皇！”

昭仁帝忍俊不地搖頭笑笑，看著他的目卻依舊慈。

賢王單獨拿了四個果子，單獨分給瑞王夫婦和云苓夫婦，然后把剩下的都推到了賢王妃面前。

“阿、沁、你、吃、這、個、甜！”

賢王妃目溫地看著他，然后將手中的橘子剝開分了一半給賢王。

“父皇賞你的，咱們一起吃。”

蕭壁城拿起賢王分來的果子，也笑著應了一句，“多謝二哥了。”

他轉頭和云苓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讀懂了那耐人尋味的意思。

賢王的演技……堪稱是他們幾人中最好的，連五皇子都要遜幾分，如果不是云苓的話，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想到賢王是裝出來的。

云苓不聲地打量賢王，對方笑得一臉憨厚，這貨看起來像個青銅，實則是個王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