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明和于慧都沉默了。

我喝了兩杯冰啤酒，于慧摁住我的手，“別喝了，你懷孕的人了還喝。”

宋清明驚訝地看我，“你懷孕了？莫凌天的？”

我苦笑，“反正這個孩子也留不住了，早晚都要拿走。”

“就算不為了孩子，你有胃病也喝點，點煙。”

于慧奪過我的酒杯，不允許我再喝了，我忽然有點想哭的沖，鼻尖酸酸的。

“臭男人，居然敢欺負我們家仙，太不是東西了。”宋清明替我打抱不平，“長得一副斯文敗類的樣子，沒想到是個渣男。”

我心中發酸，“也不怪他。”

是我執意了他這麼多年。

都說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可是我對莫凌天來說，只不過是粘人的狗皮膏藥，甩不掉的煩人。

飯局開始沒一會，何夕的老公來了，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長相普通，材普通，戴著一副眼鏡，穿著西裝，就是港城隨可見的高級英男的樣子。

何夕的老公一來，飯局的氣氛更火熱了。

所有人都端起酒杯給何夕老公敬酒，里說的恭維話一句比一句好聽。

剛才被我潑水的人，看向我，“顧，你看到沒，何夕比你幸福多了，你就是個狗，優秀漂亮又怎樣，過得不好也是白搭！”

于慧拍桌，“你說什麼呢你？”

周圍幾個同學看了過來，何夕也看過來。

何夕端起酒，扭著屁朝我們這走來。

“顧，你也別怪說話難聽，你追莫凌天的事，大家都知道，莫凌天有的人，大家也都知道，可惜你沒擺正自己的位置，沒到，別人也只是說實話罷了！”

宋清明聽不下去了，“怪不得你老是讓我開同學聚會，讓我帶上顧呢，合著你就是想在顧面前顯擺你過得好是吧？”

何夕笑了聲，“我過得好，不是有目共睹的事嗎？我老公對我好，我，起碼我還有人，有男人舍得為我花錢！”

我心窩子疼得要命。

何夕說的沒有錯，雖然扎心，但都是實話。

我眼眶潤，于慧氣地站起，“何夕你夠了，同學一場，何必把話說得這麼難聽，以后低頭不見抬頭見，做人還是留一線的好，日后好相見！”

“顧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不就是一個莫凌天嗎？我們顧還不稀罕呢！”

“嗤……”

不知道是誰吃笑了聲。

“不稀罕？我看是稀罕不上吧？”

最后是男同學打了圓場，飯局才繼續下去。

飯局結束，一行人準備去下一場了，我沒了心，于慧和宋清明要送我回去，宋清明去開車，于慧跟我站在酒店門口等，沒一會兒何夕老公開著一臺庫里南過來了，周圍發出艷羨的驚呼聲。

“勞斯萊斯，可貴了吧？”

“何神，你命真好啊，老公這麼有錢。”

“長得漂亮，老公又疼你，羨慕這個字我都說膩了！”

一群人說著，朝我這邊睨了一眼。

我強忍著心臟細的疼痛，拿起震的手機看了一眼。

居然是莫凌天的電話，我剛要接起，就聽到了一聲汽車鳴笛聲。

“我靠？這是普爾曼？”

“什麼普洱茶？”

“是普爾曼！邁赫普爾曼！一千兩百萬的車呢！邁赫最貴的車！”

車優的邁赫普爾曼一出現，瞬間碾了一旁俗氣的庫里南。

優流暢的車型，宛如高貴優雅的英國皇家貴族。

獷的庫里南和邁赫一比，像是暴發戶。

何夕臉微微一變。

邁赫車門打開，高將近一米九的男人走下車。

站直形，那高大偉岸，宛若世界頂級男模般的材，雙修長，西裝線鋒利，眉眼英俊又深刻，倒映出我的臉。

“顧。”

“過來。”

男人的嗓音宛若潺潺流水，悅耳聽。

在場所有人，齊刷刷看向了我。

何夕臉一白，“假的吧？顧？你和莫凌天？”

我沒想到莫凌天會來這，震驚了足足十秒，才反應過來，我詫異地看著他，“你怎麼來了？”

“開完會順路來接你。”

莫凌天打開車門，一只手扶在門框上，“回家。”

天上開始下雪，幾片雪花落在莫凌天肩頭。

在場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于慧反應過來，笑著看何夕，“何神，不好意思，看來還是我們顧嫁得好，老公又帥又有錢，開的車一千兩百萬，秒殺你老公的庫里南。”

“我們顧是背不起你的馬仕，也沒有十克拉的全方鉆，但老公比你帥，生出來的小孩也比你可。”

“更重要的是呀，我們顧，可是純天然，原生態！”

場面一度僵凝，溫度仿佛都陷冰點。

何夕臉漲得通紅，“于慧！你罵誰呢！”

于慧瞥了眼何夕那張整得像我的臉，“你聽說過東施效顰嗎？”

何夕氣得不輕，“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沒準只是陪顧演戲，你看顧一的服都不上牌子，包也是菜籃子。”

莫凌天的視線，掃過何夕，重新落在我上，“回家吧。”

我點了點頭，告別了于慧，坐上莫凌天的車。

車門關上，司機開車，我轉頭看了一眼外面，于慧跟何夕還在吵，何夕是吵不贏于慧的，于慧是出了名的能說會道，要不也不干房地產中介的行業了。

手心一暖，我轉回，發現我的手被莫凌天握在手心里。

“不多穿點？”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莫凌天這是在關心我？

“我抗凍。”我吸了吸鼻子，不愿再說話了，閉上眼睛假寐。

到了家，于慧給我打來電話，“什麼況啊？莫凌天不是和你準備離婚了嗎？還來接你？”

我也不知道，“他最近總是給我一種錯覺，我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我給于慧講了這幾天發生的事，于慧聽后安靜了一會，然后給我分析。

“完蛋了。”

我愣住，“怎麼了？”

“莫凌天十之八九對你真了，不信你就看著吧，他不可能和你離婚的。”

外面下起了雪，我站在窗邊，手在冰涼的玻璃上。

“你想多了。”

算算日子，程玥也該要回國了。

不離婚，他該給程玥一個什麼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