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底一暖，說不出的，給于慧回復：“謝謝！”

我開車趕到醫院，天已經黑，很多護士下了班，問了幾個人都沒問到莫凌天的病房在哪，我只好回去，第二天一早就來了醫院，好在有個好心的小護士告訴了我莫凌天病房的位置。

我站在icu病房門口，通過視窗，看到了病床上的男人。

莫凌天還在昏迷狀態，渾滿了管子，心率儀上顯示心跳非常之微弱，甚至都沒有達到普通數值，隔著一段距離我看不清楚莫凌天的臉，可看著上面跳的線條，我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

“顧？！你還有臉來這里？！給我滾出去！醫生呢？護士呢？誰帶過來的！”

走廊那頭響起黃艷的尖聲，我轉過頭，就看到黃艷朝我走來，幾步就來到我面前，揚起手，又想煽我掌。

我閉上眼睛，疼痛卻遲遲沒有落下來。

“莫夫人！”黃艷邊的男人，扣住了黃艷的手腕，“莫總還在昏迷，請您不要緒太過激，影響到莫總休養。”

說話的男人，是莫凌天的新書。

黃艷咬牙切齒，再憤怒也只得放下手臂，惡狠狠剜了我一眼，“顧，你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要不是你這個小賤人，凌天怎麼會病倒在床上，你過來干什麼？怕凌天沒死？”

我眼眶一片潤，“我沒有……我……”

我想解釋什麼，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百口莫辯也不過如此。

“你？你什麼你？要不是你，凌天也不會吞安眠藥休克，你還有臉過來？我要是你就愧而死！”

我眼睛通紅，“不是這樣的，我有我的苦衷……”

“苦衷？”黃艷冷笑一聲，譏嘲地看著我，“你能嫁莫家，已經是燒高香了，凌天突然說要給你舉辦婚禮，把婚事公之于眾，你還真是不識好歹，蹬鼻子上臉，當初你答應嫁給凌天，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會有這一天？”

“難怪說要給我捐腎突然反悔！原來這一切都是你的謀！”

黃艷還想繼續罵，邊的男人再度出聲制止了：“莫夫人，請您不要太激！”

黃艷冷冷橫了我一眼，“顧，給我滾出去！再過來我就打死你！”

我在走廊站了一會，直到雙發麻，才聽到男人對我說：“顧小姐，請您回去吧，以后不要再來了。”

我沒，抬起頭看男人：“凌天醒來了告訴我一聲好不好，我電話丁磊有，拜托你……”

我從沒有求過人，哪怕是以前在莫氏，我跟客戶談生意，也都是談笑風生，這是我第一次這麼姿態卑微地求人。

也許是看我可憐，男人猶豫之后還是答應了。

我挪腳步，兩條像是灌了鉛似的，進了電梯，腹部一陣墜痛，等到電梯門打開，我走出去兩步，便一陣暈頭轉向，栽倒在了地上，徹底失去了意識。

“小，覺如何？”

等我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頭疼得厲害，我還沒睜開眼睛，就聽到了于慧的聲音。

睜眼發現我自己正躺在梧桐大道別墅的床上，于慧就站在我邊，我剛要問些什麼，李嫂敲開門從外面進來，還端著一碗藥。

“夫人，以后不要到跑了，昨天如果不是于小姐剛好過去醫院遇到你，多危險，差點流產了！”

于慧接過碗，放在床頭，“喝了這碗保胎藥，你也真是的，多大的人了，還到跑來跑去，和唐寧一個德行，懷孕八個月了，還著大肚子去打高爾夫，你也是不讓人放心！”

于慧語氣里滿是責備和擔心。

我鼻頭一酸，“你怎麼也去醫院了？”

“我就知道你的格著急，特意去醫院看了一眼，沒想到剛好見到你，還好我到的巧，不然你一個人昏迷在醫院怎麼辦？流產事小，你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我們幾個人可要傷心死了，尤其是唐寧，每天都跟我說讓你做肚子里孩子的干媽呢！”

“唐寧又來南城了？”

“可不是嘛，說天氣變暖，港城回南天到難，就來南城了，其實都是借口，就是擔心你，你這幾天還聯系不上，唐寧擔心的吃不好睡不好。”

于慧將碗遞給我，“喝了藥歇一會吧！”

我沒有接過，于慧又說，“你要照顧好自己，莫凌天醒來，你才有力氣去看他呀！”

我這才接過來碗，一口氣喝完了中藥。

李嫂對于慧贊不絕口，“還是于小姐有法子。”

“那是，我們可是六七年的好友了。”

于慧將碗遞給李嫂，李嫂對我說：“我給夫人燉了粥，夫人等會有胃口了來吃一點。”

李嫂出去了，于慧在我邊坐下，握住我的手，擔憂地問：“你格一向要強，有什麼困難都不和我們說，這次也是，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我聽說莫凌天對你求婚被你拒絕了，我和唐寧都驚訝死了，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打量我表，仿佛想到了什麼，瞪大了眼睛，聰明如于慧，一下子就猜到了，“你被人威脅了？”

我見瞞不住，只能將程商言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于慧聽得眉頭鎖，了拳頭，“程商言這個笑面虎，我們之前和恒榮有生意往來，都說無商不，程商言真可謂是商里的商，算計買賣比誰都清楚，后來我們就沒合作了！”

于慧看著我，嘆了口氣，“我要是你，也沒得選，畢竟我們普通人，本一點辦法都沒有……為什麼不告訴莫凌天呢？”

我苦笑，“你覺得莫凌天會相信嗎？”

直至這個時候，我都不相信莫凌天對我。

“說不準呢，雖然程商言是程玥的父親，但是莫凌天對你有了，說不定會幫你！”

于慧說完，可能是看我臉蒼白，又補了一句，“不說這個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照顧好自己，比什麼都強。”

后來幾天，于慧每天都過來陪我說說話，有于慧的陪伴，我總算好些了，只是每天手機不離手，隔三岔五就看一眼，生怕錯過了一個電話。

于慧看了一眼，也許是猜到了什麼，也閉口不提，拿起一套嬰兒的服，“真好看，買這套回去吧。”

我看了一眼那套嬰兒服，是男嬰的，“唐寧肚子里的孩子查別了嗎？”

“早就查了，是龍胎。”于慧看了一眼我的小腹，“下個月也應該顯懷了吧，你太瘦了要多吃一點，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孩，都說孩像爸爸，男孩像媽媽，你要是生個男孩一定很可。”

我角的笑容淡淡的，“是嗎？”

“你和莫凌天都是超高值，生出來的孩子一定很漂亮可，要是個男孩就更好了，和我家閨談姐弟啊！”

于慧笑嘻嘻，想到什麼，又搖搖頭，擺擺手，“算了算了，還是兒好，我家閨不配！我家閨長得像爸爸，太普通了，和你兒子站在一起不般配。”

我看于慧都打算好了，不由得失笑，“八字還沒一撇呢。”

于慧站定腳步，歪頭看我，“你不打算生下來嗎？”

我哽住，苦地笑了下，“莫凌天還沒蘇醒，我拒絕了他，說不定很快就離婚了！”

即便莫凌天不離婚，程玥回國，程商言和黃艷，也會著他和我離婚的吧。

“那這個孩子……”于慧呼吸一窒，站在我面前，拉起我的手，“你怎麼打算的？”

我搖搖頭，腦袋一片空白，這一周多以來，我覺自己就像是一行尸走般，渾渾噩噩的。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于慧沉默了一會，“即便離了婚，你也可以生下這個孩子，都快四五個月了，引產對影響太大了。”

我苦地笑道：“我從小是單親家庭，我不想讓我的孩子也在單親家庭中長大。”

“這有什麼，誰說離婚不能再婚了？你給孩子找個更帥的爹，咱們也不是非要一棵樹上吊死。”

于慧說得豪邁，我被逗得噗嗤一笑。

我和于慧從商場出來，就去了餐廳和唐寧吃飯，有了于慧和唐寧，陪著我說說笑笑，我的心才好了許多，一周的時間過得很快，這天早上我打算去姐姐家，路上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我遲疑了一秒，猛然想到了什麼，迅速接起了電話，生怕電話掛斷。

電話接起放在耳邊，果然是莫凌天新書打來的電話。

“顧小姐，莫總出院了。”

說完，男人就掛斷了電話，像是和我多說一個字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

我心中一喜，眼底又泛起了淚意，開車朝著莫凌天的住去。

莫凌天一直住在南城壹號這邊，是南城最高的豪華住宅，也是南城房價最貴的小區，堪比一線城市市中心的房價。

我停好車，拿著之前的卡，順利進了大樓。

沒離職之前來這邊住過一段時間，當時房卡忘記還了，還在我的包里，我著房卡，手掌心都是汗，我在門外站了足足十五分鐘，組織好了語言，才抖著舉起了房卡。

滴一聲，房門打開，的聲，率先傳我的耳朵里。

“你也真是的，不知道照顧好自己，虛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