錐心刺骨的疼痛席卷全，仿佛被人一刀刀剜下上的，恥骨仿佛被人活生生敲碎，里好像有一只手，正在一陣陣地往下拉扯，撕心裂肺的墜痛過后，下涌出了汩汩的鮮。

燈在我頭頂亮起，周圍滿是穿白大褂的醫生，麻醉注進，不到幾秒，強烈的痛意瞬間消失。

我看到自己漂浮在一片純白的空間，眼前突然出現了兩個小娃娃，一男一，生得乖巧可，雕玉琢，他們手拉著手，站在那靜靜地看著我。

我朝他們靠近，想要他們的，手卻穿了過去。

“媽咪，你不要我們了嗎？”孩仰著頭，臉上都是淚水，眼睛紅彤彤。

“媽咪，你說過會帶我們看看這個世界的，你說過會保護好我們的。”

男孩抬起手，想要擁抱我，卻穿過了我的。

“媽咪，我們不想離開你。”

兩個孩子淚眼婆娑，我心如刀割，一遍遍喊著別走，卻看著兩個孩子被一陣風吹散，而后畫面翻涌，四周漆黑一片，冷得刺骨奇寒。

我的雙像是灌了鉛，艱難地漫步在一片漆黑之中，突然前面出現了亮，我艱難地走過去，赫然看到了地上的一團。

兩個小小的胚胎，泥一般，滴滴答答地流淌著。

我雙膝一，跪倒在地，匍匐著去抱住一團泥，好像有一只手將我的心臟撕裂了兩瓣，痛不生。

“不——不要——”

我猛地驚醒，床邊站滿了醫生護士。

我尖著睜開眼睛，抓住其中一個護士的手，“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護士一臉為難地看著我，“顧小姐，您被送來的時候，已經流產了，是一對龍胎。”

氣翻涌上頭頂，我又活生生心痛地昏厥了過去。

-

“……”

我睡了好久好久，等再睜眼，邊坐著于慧和唐寧，兩人見我醒來，齊齊握住了我的手，我呆滯地看著天花板，記憶浮現腦海，我閉上了眼睛，汩汩的熱淚順著眼角溢出來，打了枕套。

是麻木的，整顆心臟都痛得在抖，就連呼吸都是疼的。

“，你還年輕，以后還會和則遠有孩子的，醫生說你恢復了，以后還能懷孩子，以后都會有的。”

“是啊，你們還年輕，以后會有孩子的，不要傷心過度了，保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就是就是，小狗強壯，還愁沒孩子嗎。”

于慧和唐寧一唱一和安我，我眼神空，心如死灰，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于慧還想說些什麼，走廊外傳來了聒噪的靜。

“則遠，我是為了你好，顧肚子里是莫凌天的孩子，拿掉了這個孩子，以后你們就可以毫無顧忌地生活了。”

中年男人低聲嘆息，手拍了拍聞則遠的肩膀。

站在走廊的男人突然怒極反笑，大笑過后，憤怒地盯著程商言。

“莫凌天的骨？程商言，顧肚子里的是我的孩子！肚子里的孩子三個月了！是我向求婚的那天懷的孩子！”

程商言如遭雷劈，瞪大了眼睛，形一晃，踉蹌了一下，被后的人扶著，才勉強站穩了形。

“什麼？！”

“程商言，顧肚子里的龍胎，足足三個多月了，很快就要型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究竟要怎樣才能放過？！”

“則遠……”

程商言瞪大雙眼，完全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肚子里的不是莫凌天的孩子？怎麼可能，是不是你弄錯了，還是被欺騙了？如果孩子是你的，莫凌天怎麼會立顧肚子里的孩子為產繼承人，不可能——”

“從頭到尾，都是莫凌天的異想天開，肚子里的孩子是三個月的胚胎，醫生護士也確認過了，三個多月，那就是我的孩子。”

聞則遠痛苦的哀嚎，跪在地上，“你親手殺了我和的孩子，那是我的親骨，也是你的孫子孫——”

“不——怎麼可能呢？醫生呢？！讓醫生過來！我要親口問問他們！”

醫生聞訊匆匆趕來，得知了事的原委，一臉鄭重對程商言道：“那確實是三個多月的胚胎，推算時間差不多是今年的六七月份。”

聞則遠悲愴地大笑：“當時我才剛求婚功，那天晚上一直和我在一起，直到我生病，當時肚子里已經有一個月的孕了，爸，那怎麼可能是莫凌天的孩子啊？”

程商言還是不信，臉黑沉，對醫生說，“胚胎拿去化驗，我要知道胚胎是不是我兒子的親生骨。”

醫生頷首，下去照做。

程商言攙扶聞則遠，“地上涼，你起來，爸會心疼你。”

啪——

聞則遠打掉程商言的手，滿臉是淚，腥紅的眼，怨恨地盯著他。

“你不是我爸，我爸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是一植人！”

他起想進病房，可像是想到了什麼，手垂了下來。

走廊歸于安靜，于慧和唐寧轉回腦袋，兩人的神都十分苦，同期地看著我，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唐寧景生，眼淚啪嗒啪嗒掉在手背上，“你看我都熬過來了，你也能熬過來的，人生在世一輩子，沒有過不去的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唐寧哭淚人兒，于慧一時間手足無措，我艱難抬手，想唐寧，唐寧見我有了反應，俯湊近我。

“。”

我綿綿地嗯了一聲。

唐寧握住我的手，臉上終于有了一笑意，“吃點東西嗎？給你熬了很好喝的粥，十全大補。”

我喝了點于慧熬的粥，味道很好，只是我不適，吃了半碗就停了。

走廊外，醫生拿著報告，站定在兩個男人邊，將報告遞給了程商言。

“程先生，這是胚胎和聞先生的親子鑒定。”

程商言接過，遲疑了許久，才巍巍打開了文件袋。

也不知道程商言看到了什麼，許久都沒有開口，只是盯著文件，瞪大了雙眼。

“這是，這是什麼意思？”

醫生扶了扶眼鏡，答：“胚胎是聞先生的親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