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念書時很喜歡讀言小說，以前網絡還不發達，都是紙質書，有一次在書店翻開了一本很久的小說，紙張泛黃。

我看了一眼書名。

《紅玫瑰與白玫瑰》

“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人，至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墻上的一抹蚊子，白的還是窗前明月；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粘在服上的一粒飯粒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

上輩子我大概就像蚊子，而程玥就是天上的皎月，窗前的明月。

這輩子，我了一顆朱砂痣，程玥卻變了一粒飯粒子。

“黃昏很，為了男人傷心流淚，未免太不值得了。”

我了紙巾，遞給程玥，“你和則遠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我也算是你半個大嫂吧，你搬過來我這邊住一陣子。”

程玥角抿起，眼神還閃著淚花，我知道驕傲，形不，還不等拒絕我，我便道：“算我求你。”

程玥聞言愣住，深深看了我一眼，“我以前那樣對你，你不恨我嗎？”

“誰都有競爭對手，但你恨我和我作對，并不能說明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人，畢竟人都有兩面，這個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

程玥還在國念書時，就經常在國的山區支教，做公益事業，后來去了國外念書，也在戰國家幫助了很多無家可歸的孩子。

偶爾在國際新聞看到過，戰國家的孩子流離失所，寒迫，可憐的還不如一只螞蟻。

程玥建了小學，教導孩子念書，還給孩子們提供伙食，讓他們有了安全的港灣。

并不是一個壞人。

程玥撇過臉，我聽到啜泣的聲音，還有那極輕的兩個字，“謝謝……”

玉蘭得知程玥搬來住，非但沒有生氣，反倒很高興。

“這孩子怪可憐的，家里破產了，日子一定很難過。”

程玥搬來了北京莊園，坐的出租車，程玥下車時行李都是自己搬的，下車后，臉上閃過局促的表，我一眼就能看出程玥的表意味著什麼，這樣的日子我經歷過太多次。

我走上前跟出租車司機結清了程玥的車費，招呼阿姨把程玥的行李搬進去，阿姨已經給程玥收拾出來了一個房間，一切布置和擺設都是嶄新的，還放了許多新的生活用品。

程玥放好行李，環顧了一圈這個房間，眼角微微熱發紅，看著我言又止。

“安心住下，如果你愿意，這里是你的家，你放心，我可沒有可憐你，我只是替則遠照顧好的妹妹，如果你不是他妹妹，我才不會搭理你。”

驕傲的小公主跌落神壇，總歸還是要有自尊心的。

我掩上門，站了一會，就聽到里面傳出低低的啜泣聲。

是人非，我有點恍惚。

這真的是前世被莫凌天得死去活來的白月嗎？

怎麼會淪落至此？

那個男人，他去哪里了？

前世視若珍寶的白月，就被他隨意拋之腦后。

我角扯開一抹諷刺的笑。

這個男人永遠只自己，得不到的才是最的，一旦得到了，只會棄若敝履。

前世如果我活得再久一點，說不定還能看到兩人離婚撕的戲碼。

這一刻，我百集，心中五味雜陳，說不上來是什麼心。

玉蘭見我下樓，慈地拍拍我手背，“你似乎有心事？”

我搖搖頭，依偎在玉蘭懷里，像是一個撒的小孩，“媽，我能有什麼心事兒？我現在最大的煩惱，就是則遠的。”

玉蘭笑著嘆了口氣，“說來好奇怪，我每次看著你，總覺得你像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似的，你說好不好笑？”

我心底咯噔一下，仰頭看玉蘭，“媽？”

“你怎麼做出一副被我說中了的樣子，你該不會真的活了兩輩子吧？”

玉蘭笑里都是玩笑，誰會相信我活了兩輩子。

“如果我說我真的活了兩輩子，還是不能保護我想保護的人，是不是很窩囊。”

我失落地低頭。

玉蘭刮了刮我鼻子，溫地道：“失意才是人生常態，開心和快樂永遠都是短暫的，很多事是人無法改變的，你不必這麼要強，人是水做的，不如盡人事聽天命。”

我恍惚，人這輩子，只能隨波逐流麼？

我的十指拳，我不要為人刀俎魚。

次日，我帶程玥去了商城，說是讓陪我去逛街，到了商場，買的都是程玥的服。

程家破產，也沒收拾幾件服出來，穿的都是不知道從哪里買來的地攤貨，服上都是線頭，不過到底是養尊優出來的，穿著地攤貨仍然像個千金大小姐，只是眼神灰暗，沒有了往日的彩。

程玥看著我買買買，眼圈紅紅的，像只小兔子。

“別得哭出來了，等下我見猶憐，被你掰彎了。”我調侃，程玥撲哧笑出聲，了眼角的淚，終于破涕為笑。

結了賬，拎著大包小包走出來，剛好遇到了走進店的人，在門口撞見了。

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句話，真是不假。

白沁后還跟著一個司機，拎著包，著八個月的大肚子，臉上滿是驕傲的神，見到我，白沁嗤笑出聲，“顧，真巧啊，你也來這家店買服？”

白沁掃一眼我手上的紙袋，語氣耐人尋味，“多買點吧，等以后你老公失去聞氏繼承權，你就沒有這種闊太生活可以了。”

程玥擰眉，“你是哪位？怎麼說話這麼難聽？”

“我？我是誰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顧花的每一分錢，都是我肚子里孩子的財產！”

白沁下一揚，頭一扭，輕哼一聲，趾高氣揚地從我邊走過，撞了下我肩膀。

“你……”程玥瞪著白沁的背影。

“不值得跟生氣。”我拉回程玥。

程玥深深看了我一眼，甩開我的手，“還以為你是個火辣要強的格，什麼時候也這麼弱了？就讓欺負到你頭上？”

我了鼻子，失笑道：“你當初不也欺負到我頭上了？”

程玥一頓，臉頰浮現一抹紅，“可你當初不也報復回來了麼？”

“你也說是當初。”我晃了晃手里的袋子，“上車吧，怪沉的。”

回到車上，程玥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道：“是聞深的那個小三？”

“嗯。”外面新聞沸沸揚揚，已經不是什麼。

“真囂張。”

“能不囂張麼？肚子里的是聞深的親骨，聞深在囑里說了，只有他親生骨有繼承權，現在他是植人，你哥的份撲朔迷離，只有白沁的兒子能繼承聞氏建筑。”

程玥眸底閃著冷，和一張清純無害的小臉蛋，格格不，“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聞氏建筑，落這樣的人手里？”

我啞然苦笑：“你要我怎麼做呢，害死白沁肚子里的孩子麼？那我不就了第二個程商言？”

白沁肚子里的孩子，注定要繼承聞氏建筑的財產。

只是現在聞氏建筑，白沁還不是最大的對手。

一切打算，都要等聞氏建筑安定下來再說，否則聞氏建筑在這次風波中倒閉了，白沁也撈不到好，則遠多年的心，更是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