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道不妙，不好，程玥大清早一個人出門能干什麼？

我一邊打給林輕語，一邊往外走去，“李叔！開車！快！開車出門！”

電話被接通，林輕語才剛睡醒，迷迷糊糊問我：“嫂嫂？”

“幫我問一下店里，程玥去店里了嗎？”

林輕語聞言，一下子清醒了許多，“嫂嫂，你不是給請假了嗎，怎麼會去店里呢？何況現在網上謠言沸沸揚揚……不好，跑出去了？”

“嗯，沒有告訴阿姨去哪里，我現在出門找。”

掛斷電話，我坐上副駕駛，李叔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我只讓李叔隨便開，速度慢一點。

我降下車窗，一直盯著車窗外的行人，生怕錯過了什麼。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這個不是程玥，這個也不是程玥，程玥不在這里。

足足開了五六公里，都找不到程玥的蹤影。

李叔了額頭的汗，“夫人，您找誰，不如打個電話吧？”

我這才想起，剛要拿出手機，玉蘭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我眼皮跳了跳，接起了電話。

“，，快去仁醫院，快……”

我趕到醫院時，雙都在發，以為是程玥出事了，趕到醫院才知道，原來是白沁流產了。

我腦子里嗡地一聲。

流產了？是天災，還是人禍？

我還沒緩過來一口氣，就看到了正在和醫生通的警察，我依稀聽到了警察說出了‘程玥’兩個字，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豎起耳朵仔細一聽，原來沒聽錯。

“警察同志，你們剛才在說什麼？程玥？你們見過程玥？”

警察上下打量了我幾眼，“你是？”

“我是程玥的朋友。”

聽我這麼說，警察的臉古怪了起來，“你是程玥的朋友？那你認識程玥的家屬嗎？”

“程玥怎麼了？為什麼要找家屬？”

另一個警看不下去了，好心說道：“白沁流產，當場只有程玥在，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現在程玥還在警局接調查，我們問什麼都不肯說，我們也找不到程玥的家屬。”

程商言去世了，程玥的親生母親在國外，早就改嫁了，怕是程玥自己也聯系不上了。

“我算程玥的半個家屬，我是的嫂子，請你們帶我去警局一趟。”

審訊室，程玥面靠著墻，靜靜坐著，任是誰上前搭話，程玥也不發一言。

我走進去站了許久，程玥也一直維持著那個姿勢，仿佛一座雕塑。

我鼻頭微酸，沒想到前世風無限的孩，這輩子居然變了這副樣子。

“小玥……”

聽到我的聲音，程玥形微微一，“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發生了什麼？”我在程玥面前蹲下，握住程玥的手，“我很擔心你，們說白沁流產了，你對做了什麼？”

程玥睫了，把手從我手里出來，“，你不擔心了，再也沒有人和哥哥搶繼承權。”

我心頭一震，看著面前清純憔悴的孩，沒想到會做到這個地步。

“小玥，你……”

“你回去吧，不要為我擔心了，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程玥眼底一片灰暗，像是失去了魂魄的人，宛若一潭死水。

“小玥……”

“叩叩……”

審訊室的門被人敲開，警察走了進來，“士，我們已經調取了咖啡廳的監控，看到了全過程，白小姐蘇醒了，提起了訴訟，我們要依法逮捕程玥士，沒有保釋權，請您立刻離開。”

走出警局，明明是六月的季節，溫暖，我卻四肢冰涼，腳步虛浮，險些沒有站穩。

“！況怎樣了？發生了什麼？”趕來的玉蘭，攙扶住我，臉上寫滿擔憂。

我只搖搖頭，說不出一句話來。

玉蘭攙扶我上車，一坐進去我就趴在玉蘭上，淚水一下子就流出來了。

“都怪我，都是我害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在里面坐牢，還這麼年輕，花樣年華，等從監獄里出來都錯過了最好的青春了。”

這是我失去孩子后，第一次哭得這麼傷心。

玉蘭不知如何安我，只能輕輕拍著我的后背。

“李叔，開車回家。”

玉蘭話音剛落，我的手機震了起來。

是陌生電話，歸屬地是北城。

我拿起來看了一眼，整理了一下緒，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傅萬州的聲音，他在電話里說最近拿到了一罐價值千金的雨前龍井，味道非常不錯，邀請我去公司品嘗。

我能聽出傅萬州話里的意思，他有事要找我。

“李叔，去公司吧。”

掛斷電話，我收拾好緒，玉蘭拿來紙巾，給我拭臉上的淚痕。

到了公司，玉蘭在樓下等我，我一個人上了電梯，聞氏建筑在這次風波中，元氣大傷，裁員一半，六個前臺只剩下了三個，公司的員工都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整個公司上下一片云布。

抵達傅萬州的辦公室，影落在紅木的多寶架子上，龍涎香氤氳繚繞，古樸厚重的香味，和這個男人一樣深沉穩重。

“傅先生。”

我敲開辦公室的門，站在窗前的傅萬州轉，朝我淡淡笑道：“請坐。”

我和傅萬州只見過一次，他卻好像對我很有眼緣。

進來送茶的小書，看到傅萬州沖我笑，都出了看白堊紀恐龍復活的表，震驚，吃驚。

我在傅萬州面前坐下，等小書斟好茶水離開，我才聽到傅萬州開口道：“那天倉促看了一眼，只覺得像，今天仔細一看，覺得更像，世界上還有這麼巧合的事，你居然長得和我朋友已故的妻子，這麼相像。”

我記起，上次傅萬州跟我說，我長得像他認識的一位故人。

“那是我的榮幸了。”我并不當回事，只客氣敷衍，出職業的假笑。

傅萬州看著我的笑，略微怔忪，有些失神，里呢喃著：“像，真是太像了。”

我淺啜了一口龍井，味道回甘，果然是好茶，“傅總，您找我來，是有什麼正事要談嗎？”

傅萬州回過神來，也品了口茶，潤潤才沉聲開口：“聞氏的風波不斷，近幾日已經連續虧空，我暫時穩住了局面，只是聞氏虧空過多，不客戶撤資，資金鏈斷裂，若是補不上，怕是這家公司也只能為歷史。”

簡單來說，就是：差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