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淮離開後，向雪琴他們住在向北淮留在深城的房子裏。

    這裏不需要房租了，節省一筆開支。

    而且相比之前那間破爛不堪的出租屋，更加寬敞明亮。

    但是對於住慣了別墅的向雪琴來說，這裏也是看不起的。

    向靖南沒時間做家務，向震遠更不會主做。

    向雪琴過慣了貴奢靡的生活，連向靖南好不容易請過來的政務阿姨，都被向雪琴挑剔不已。

    最終那位阿姨還是一走了之。

    向靖南不止一次的提醒，“媽，您就說幾句吧，現在不比以前了。”

    每當這個時候，向雪琴總會怒喝，“向靖南你也翅膀了是吧！我就說幾句怎麽了？”

    向靖南不想跟吵，準備出去跑單。

    白天他在車行賣車，晚上就會出來跑外賣。

    最後一單，要送到艾瑞酒吧。

    隻是那邊……經常會有人。

    可這一單就能賺二十塊，向靖南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騎著電車戴好了頭盔。

    到了地方後，他打電話給顧客，那邊說讓他等下。

    向靖南隻得站在路邊，盡量低帽簷，以至於不被人認出來。

    殊不知不遠有人看著他，忍不住說——

    “薛伶，那邊那個人好像向靖南啊，你看是不是跟你前男友很像？”

    孩搖了搖薛伶的手臂小聲嘀咕。

    薛伶掃過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怎麽可能，向靖南就算是死，也不會穿那種服。”

    孩聞言，又將信將疑地看了那邊幾眼。

    要說這世上最了解向靖南的人，莫過於薛伶。

    既然都這樣說了，那應該是看錯了。

    向靖南送完外賣，不經意間看到走過去的人影，猛地一僵。

    快速躲在黑暗的角落，直到那抹影消失。

    是……

    向靖南捂住了心髒的位置，很疼，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從前都看不起他，現在，恐怕他更是一個笑話。

    如果當初他能聽薛伶的話，控製住向姍姍，恐怕結局就不一樣了吧。

    向靖南自嘲的笑笑，轉離開。

    “向靖南，你什麽時候才能有點擔當，還天天在外麵鬼混！”

    向靖南提著一份快餐，疲憊的回到家時，向雪琴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明天就是你妹妹的祭日，要不是你無能，我的姍姍也不會丟下我一個人……”

    “是你妹妹啊，當初求你救的時候，你又是怎麽做的？！你會遭到報應的，姍姍會變鬼來找你的！”

    看著向雪琴突然變得瘋瘋癲癲的樣子。

    向靖南覺得可笑至極，覺得的樣子悲哀又可憐。

    向震遠聽不下去了，“你給我閉！”

    “閉？我憑什麽閉，要不是你們沒用，姍姍你也不會……”

    “啪”的一掌，把向雪琴的臉大偏。

    向雪琴難以置信的尖，“向震遠你居然打我？來啊，有本事你今天就把我打死在這！讓姍姍好好看看你是怎麽打我的！”

    “向雪琴，你不要太過分！”看得出來向震遠已經在忍耐了。

    “嗬嗬。”向雪琴冷笑，“向震遠，你一直說，是我把這個家搞這副鬼樣子的，可是你看看你自己，要不是你把錢全拿走，要不是你在外麵欠了一堆錢……現在呢？你還是個賭鬼！”

    “賭鬼”兩個字，似乎徹底打擊到了向震遠的自尊。

    “向雪琴，我是在為向家賭，為向家掙錢，你看看你，都殘疾了還不安分！”

    向靖南聽他們吵鬧聽得頭疼。

    他想離開卻又想起這幾日家裏銀行卡上，確實有一款不知去向的流水。

    “爸，銀行卡的錢的確了一筆，你用了？”

    本來隻是詢問一聲，卻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向震遠聽著他的話就像是質問。

    “怎麽？我生你養你，用一點錢還管著老子了？！”

    向靖南閉了閉眼，耐心地解釋，“爸，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不想爭吵，幾次說服之下，才讓向震遠才一五一十代。

    “我之前的一個朋友，他帶我投資，說是再過兩天鐵定能翻十倍！”

    “爸，有些便宜……”向靖南忍不住開口道。

    “靖南，你放心。”向震遠趕補充道，“我之前試過幾次，每回都賺回來好多，這次我也不敢多試，就拿了一些。”

    向靖南頭疼裂，但錢已經拿出去了，隻能說，“那就隻能這一次，你也知道家裏的條件不比以前了，爸，媽一個人就夠我難的了，你別跟我添行嗎。”

    “瞧你說的，好歹我也是經手過上億單子的人，這點判斷還是有的。”

    向震遠大很自信。

    心中恢複向家的想法指日可待。

    他想，隻要這一次了，或許就能翻了。

    到那時，他還是深城高高在上、人人見了都要尊稱一聲的向總。

    向靖南心裏總還是惴惴不安，總覺得哪裏不對，但事到如今，也沒辦法了。

    他能做的就是把銀行卡藏好，然後修改碼！

    ——

    晚上七八點的時候，向震遠還沒有回家，向靖南出門找他，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向震遠。

    “爸！”向震遠看著他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疤，趕問道，“誰把你打這樣的？！”

    向震遠閉著眼，任由向靖南將他扶起。

    “回家，回家吧……”

    “你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人家都要把你打死了，你還一句話不說！”

    向震遠依舊沒有說話，隻是虛弱地搖了搖頭。

    直到回家後突然聽見了猛烈的砸門聲。

    外麵的人還在嚷嚷。

    “向震遠，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識相點趕把錢還了！”

    向靖南猛地看向向震遠，向震遠趕拉住他，“靖南，別管他們，別給他們開門！”

    可這樣有用嗎？

    就算不管外邊的人，估計他們今晚也會破門而。

    “你到底欠了多錢？”向靖南渾抑製不住的抖。

    他以為自己能管住向雪琴，誰知道向震遠，他過去一直當榜樣的父親，居然了這副德行！

    向震遠沒有說話，估計是覺得難以啟齒。

    向靖南猛地打開房門，掃過外邊幾個紋男人，閉了閉眼睛。

    “他欠了你們多錢？！”

    外麵的人聽到聲音，愣了一會，笑了起來，“是向靖南向二公子吧？”

    聽到這個稱呼，向靖南臉都黑了幾分。

    這些人既然這麽他，就說明他們知道現在向家的敗落。

    “老向總跟我們賭輸了，你們向家家大業大的，不會還不起這點欠款吧？”

    外麵的人還在嘲笑著。

    “欠了多？”向靖南攥住拳頭。

    外麵的人笑，“向二公子果然爽快，老向總欠我們的也不多，也就……五百萬！”

    “胡說八道，分明就是三百萬！”

    向震遠聽著他坐地起價，也忍不住開口反駁。

    “哈哈，那時候是三百萬沒錯，但是老向總，你也是生意人，這些天的利息，也該還一還了。”

    向靖南聽著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管是三百萬還是五百萬，對現在的向家來說，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他們怎麽都拿不出這麽多錢來的。

    “要是還不起，嗬嗬，向震遠當初可是留了欠條的，這房子可就歸我們了，要是房子也不給，那就別管我們廢了他的手和腳！”

    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

    向靖南沒想到，向震遠玩得那麽大，早知道一開始，他就不該縱容向震遠。

    不過事到如今，不還錢，房子和向震遠都保不住！

    向靖南咬著牙，將銀行卡拿了出來。

    “我們現在還不起這麽多，我這有十幾萬你先拿去，剩下的我向靖南一分一厘還你，絕不虧欠！”

    “可以啊，隻不過你的話，沒有保證。”

    “你放心，三個月後若還不了你，這房子你拿走就是了。”

    臨走之前，向北淮把房子過戶到了向靖南的名下，這房子他有權理。

    得到了向靖南的保證，這些人才似笑非笑的拿了錢離去。

    “糊塗啊！靖南！”向震遠還一臉的不甘心。

    而向雪琴又開始哭哭啼啼。

    向靖南也發了脾氣，“爸，讓你戒賭你就是不聽，現在栽了跟頭才後悔有什麽用！”

    “我，我還不是為向家……”向震遠還想反駁。

    向靖南從來沒有覺得生活這麽崩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