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雙白躡手躡腳地收碗,放到洗水池裏,沒敢開水洗碗,怕驚醒他,就悄悄地走了。
聶知熠不兇惡的時候,有一種讓人莫名覺得悲傷的底。
他應該是翟雙白見過的最矛盾的一個人。
暴戾的時候像野,猛虎,獅子,豹子那種,隨時隨地都能把人膛撕開的。
但是,有些時候他沉靜溫和的像一頭毫無攻擊力的山羊,即便長著尖尖的角也不會去攻擊別人。
翟雙白走進電梯的時候還在想,聶知熠變現在這樣,和他的生長環境有很大的關係。
整個聶家的人都討厭他,包括溫潤善良的聶予桑。
今天踏進聶氏,翟雙白就覺得氣氛格外不一樣,眾人都哭喪著臉,書們抱著資料穿梭於各個部門,聶予桑的辦公室裏也都是高層,一個個站在他的辦公桌前眉頭鎖。
翟雙白拉住一個書問:“發生了什麽事?怎麽了?”
“新水城的那個項目。”書回頭瞅瞅聶予桑的辦公室,低聲音跟翟雙白說:“不知道那個環節出錯了,所有的部門都開工了,山都挖了一半,下麵的工程都在招標,有的已經給外包商開始施工了,可是忽然發現出了問題。”
“出了什麽問題?”
“如果按照圖紙上來的話,工程就會出大紕的。”
翟雙白心裏一,立刻想到了假圖紙的事。
聶知熠讓換掉了圖紙,新水城的項目都是按照假圖紙進行的。
“現在況怎樣呢?”
“四昨天下午去了現場發現不對,讓人停工了,七今早來上班才知道,還好發現的早,還沒出大事,但是工程都在進行中了,也是浪費了一大筆錢。”書歎著氣:“不跟你說了翟助理,我還要去工程部送東西呢!”
翟雙白正準備走進聶予桑的辦公室,另一個書跑進去慌張地通知聶予桑:“七,聶先生來了,讓你馬上過去開會!”
聶予桑和眾高層從辦公室裏走出來,滿臉凝重,他看到了翟雙白跟說:“跟我去會議室開會。”
翟雙白放下包拿了筆記本就跟著進去了,聶知熠竟然已經到了,仍然坐在最拐角,永遠是一黑的西裝,黑的襯衫,暗紫的領帶,整個人就像是一把黑的鋒利的劍。
翟雙白明明在他前麵出門的,當時他還穿著睡沉睡著,但竟然早一步就來了公司。
聶廣生坐在會議桌的主位,臉沉相當難看。
翟雙白跟著聶予桑過去,坐在他後麵的長椅上。
所有人到齊了,聶廣生看著手裏的圖紙,用力地丟到了會議桌的中央,大聲問:“這個東西是誰審核的,是誰通過的?”
會議室裏死一般的寂靜,片刻之後,聶予桑說:“爸爸,是我通過的。”
聶廣生看著他,眉頭鎖:“這圖紙有問題,你竟然沒看出來?”
聶予桑沉默著,聶廣生更加生氣,猛地拍了桌子:“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知熠昨天去現場看了覺得不對,你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發現,等地基打了,所有的材料都運進來,到時候我看你們怎麽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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