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雙白再一次來到了聶予桑的邊,看著他垂死的樣子,翟雙白的心裏並沒有特別痛快的覺。
他死了,爸媽也不會活過,樸元也不會活過來,阿姨也不會活過來,反而還搭上了一個韓以湄。
既然發怒發狠都沒有用,翟雙白隻能之以理,曉之以。
放緩了語氣,放了聲音。對聶予桑一字一句的說。
“那座山那個林子,周邊裏裏外外,包括林子邊的那個很大的湖,我都幾乎找人把裏麵的水都給幹了,挖出了很多很多條魚,但都沒有找到以湄,所以以湄沒事對不對?你並沒有給喝那個農藥,現在很安全地在某一個地方。聶予桑,我知道你是真心韓以湄的,你不希像你現在這樣痛苦,如果你想在以湄的心裏留下一點點念想的話,請你告訴我在哪裏,我求你了,聶予桑。”
這是翟雙白第1次求他。
如果他能夠告訴韓以湄的確切下落,讓給他跪下來磕十個頭都行。
“我會給你去找最厲害的專家,我會盡力保住你的命,醫生說隻要過了這一個禮拜,你就能活下去。”
但是聶予桑沒有再說話,他隻是張著,裏麵著管子,大口地呼吸著。
翟雙白都能夠聽見他膛裏的聲音,就像是一臺廢棄的早就報廢的機,在發出完全沒有必要的轟鳴聲。
醫生護士過來把他給拉出病房了,告訴現在就算問也問不出什麽來。
翟雙白就呆呆地坐在走廊裏的長椅上,隔著監護室的大玻璃窗看著躺在床上的聶予桑。
玻璃窗上麵倒影著監控上的數字,那些數字都是反的,就好像聶予桑的人生,永遠和別人背道而馳。
翟雙白不再去跑林子和湖邊,就坐在這兒,隻要聶予桑的狀態好一點,就衝進去繼續盤問他韓以湄的下落。
他現在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基本上都會昏迷二十個小時以上,難得會有清醒的時候。
即便清醒他也不能說話,隻是盯著他那個死魚眼死死地看著翟雙白。
有一次他終於開口說話了,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麵冒,翟雙白都把耳朵在他的上了,聽了好久好久才聽清楚他到底在說什麽。
他在說:“韓以湄是我的對不對?”
到現在他還在糾結。
聶予桑是一個多缺的人呢。
其實看上去他的並不,聶家七子中聶廣生和聶老爺子獨他。
是他的瘋媽殺死了聶知熠的媽媽,他們為了保護聶予桑,也會把這口黑鍋扣在聶知熠的上。
從小到大他都是又乖又溫和,如果不是他想對聶知熠痛下殺手,被翟雙白發現了,翟雙白那時候也覺得聶予桑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暖的人。
所以這個世界沒有對不起他,是他自己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爛。
翟雙白也直勾勾的盯著他,其實知道,如果要說一句話,哪怕是騙他,聶予桑明明知道他被騙或許他會把韓以湄的下落告訴自己。
翟雙白都已經張了,到話都到邊了,隻需要雲淡風輕的跟他說一句是的,以湄你,或者是我覺得心裏是有你的,說不定聶予桑就會跟說實話。
可是,翟雙白說不出口呀。
知道韓以湄自始至終別說聶予桑了,都是厭惡的痛恨的。
不能違背韓以湄的想法。
也不能口是心非的告訴聶予桑他。
因為聶予桑不配,臨死他都不配得到這樣的安。
而且如果讓韓以湄知道聶予桑死的時候是帶著這種愉悅死的,韓以湄一定會抱憾終。
所以翟雙白就在他殷切的眼神當中,緩緩的開口。
“從來沒有,一分一秒都沒有上過你。一個獵人會上的獵嗎,一個廚師會上砧板上的嗎?聶予桑,你不要再異想天開了,你給我聽好了,以湄沒有一分一秒上過你。別說了,痛恨你,厭惡你,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厭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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