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家道中落
月兒明,風兒輕,趴在床邊,聽老爹講那過去的故事……
楊若晴和大安姐弟,兩雙耳朵高高豎起,聽得是津津有味。
一直到楊華忠說完了,姐弟兩個才回過神來。
那邊,孫氏和老孫頭,也都在靜靜的聽著,屋裡的人,都沉浸在老楊家祖上的這段糾葛裡面!
“爹啊,我還想問一下。”楊若晴清了清嗓子,往前湊近了幾分。
“我爺他出生在小地主的家境,還有四五十畝田地,家裡有長工短工的。怎後來混了這副家境呢?”
“啊?”楊華忠沒想到楊若晴會問這個,愣了一下。
“你爺出生後,剛好趕上災荒,連續三年田地裡顆粒無收。”
楊華忠把手裡最後一塊蛋餅塞進了裡,接著道:“那會子,十裡八村死了好多人,咱老楊家雖說有點存糧,可也挨不了那麼久!”
“家裡的長工短工全遣散了,你曾祖父開始變賣家裡的田產。”
“這一帶都是連年的災荒,田產也難賣,你曾祖父也死了。”
“後面總算是等到了朝廷的賑災糧,才度過這一劫。”
“你曾祖母一個寡婦人家,拉扯著你爺長大,做不田地裡的活計,就把田地變賣,或是租給別人去做。家道,就這樣一日不如一日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
楊若晴暗暗點頭。
據所知,在這個時代,一個寡婦拉扯著孩子確實不容易。
那麼好的田地,租給別人去做,就收點租子啥的,日子肯定越過越差。
尤其是家裡沒了男人這棵頂梁柱,不得還要被村裡人欺負。
租田地的人,年數久了,待到你想要收回來自己種,指不定人家還賴著不還呢!
扯皮,是不了的!
“爹!”
楊若晴打斷了楊華忠的話,接著詢問:“我看蘭兒堂姐,長得真是好看!那模樣五,不像二伯也不像二媽!”
“何止是不像二伯二媽,跟咱老楊家人都不像呢!”大安接過楊若晴的話茬,說道。
“嗯嗯!”楊若晴點頭,接著又問:“爹,蘭兒堂姐,當真是我二伯和二媽親生的?”
楊華忠苦笑不得,道:“傻閨,問這傻話!”
“爹,甭管我這話傻不傻,你就說是還是不是嘛!”
“是,你蘭兒堂姐是咱老楊家正宗的孫。不過——”
“不過啥?”
“村裡那些上了年紀的人都說,你蘭兒堂姐的模樣,隨了嘎公那邊的曾祖母!”
“啊?”
楊若晴驚了下,那不就是當年那個跟曾祖父勾搭在一起的堂弟媳嗎?
“隔壁村的那個問米婆那會子給蘭兒掐出生時辰就說了,怕是老楊家祖上的某個先靈來轉世的,這是因果!”楊華忠最後道。
“原來如此!”
楊若晴恍然點頭。
轉世回這種東西,不敢全信。
不過,楊若蘭傳了當年那個堂弟媳的禍水,這是不爭的事實。
而且,楊若蘭,也是一盞不省油的燈!
“晴兒啊,該吃的吃了,該問的也問了,這時候也不早了,咱是不是該洗洗刷刷上床歇息了?”
孫氏了下楊若晴和大安的腦袋,笑瞇瞇問道。
楊若晴吐了吐舌頭:“嘿嘿,今夜過癮了,,那咱收拾碗筷洗洗睡吧!”
明日,長庚和大牛叔他們都要過來幫他們家種油菜和麥子。
種子,都是跟他們兩家借的。
寒籽,霜降麥。
這會子到了寒節,再過幾日就要立冬了。
可以說,這一季自己家錯過了種油菜和麥子的黃金時節,已經臨近尾聲。
這個時候種下去的油菜和麥子,來年的收肯定會大打折扣,比不上那些掐著季種下去的。
可是,能收獲一些算一些,總不能讓地就這麼慌著。
吃過了夜飯,孫氏進了灶房拾掇,楊若晴則喊了老孫頭過來幫忙稱量黃豆子。
照著跟聚味軒的買賣契約,冬季每隔三日就得往鎮上的酒樓送一趟豆腐。
每一趟送五十斤豆腐,半斤一塊,也就是一百塊豆腐。
楊若晴照著自己做豆腐的經驗來算,兩斤黃豆子做出十斤豆腐,五十斤豆腐就得浸泡十斤黃豆子呢!
於是,跟老孫頭稱量好了十斤黃豆子,用清水浸泡在兩隻大木桶裡面。
黃豆子浸泡下去,得經過六個時辰方能碾磨黃豆漿。
這會子浸泡了,明個早上就差不多可以碾磨了。
一家人洗漱完畢,各自回屋歇息。
翌日,長庚叔和大牛叔兩家的人都過來了。
楊若晴家這趟分出來,分到了兩畝水田兩畝旱地。
兩畝水田不,打算留待明年種稻谷。
半畝旱地在樹林子那塊,是從前老楊家的開荒地,不適宜種油菜和麥子。
還剩下平原地帶的一畝五分旱地可用。
這一畝五分旱地裡面,孫氏打算挪用三分旱地來,到時候平整菜園子。
剩下的一畝二分地,一半用來種麥子,一半用來著種油菜。
上晝,孫氏和長庚他們全都去了地裡種油菜麥子。
楊若晴則帶著大安留守在家。
姐弟兩個,花了一上晝的功夫,可算把十斤黃豆子碾磨了黃豆漿,裝了滿滿一木桶,放在牆角晾著,上面還遮蓋著一個防塵的竹篩子。
估著臨近晌午了,姐弟兩個又甩著酸痛的手臂,開始伺弄起晌午飯來。
晌午吃點啥呢?
這是楊若晴要琢磨的問題。
找到了一隻木桶,木桶裡面用水養著一些泥鰍和小魚。
這是前些時日逮黃鱔時順手弄的,養在水桶裡好幾日了,每日都換水。
這會子泥鰍吐去了泥沙,不需要宰殺就可以直接下鍋呢。
用竹舀出桶裡面的泥鰍和手指長的小魚,掂量了下,一斤出點頭的樣子。
楊若晴決定等會用紅辣子來燒,連魚帶湯,能燒滿滿一大海碗,是一道下飯菜。
玉米面,擱點焦糖,一鍋香香甜甜的玉米面餅。
分家出來後,家裡的蔬菜,都是桂花嬸子和大雲嬸子兩家給的。
老孫頭過來,也帶來了一些白菜,萵筍和扁豆。
過了這好幾日,蔬菜吃得差不多了,就剩下最後幾顆葉子有點發黃的白菜和兩萵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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