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孩子我看著都是極好的,就是不曉得咱家這個……會怎選啊?”
王翠蓮到底還是沒忍住,將心裡一直憋著的話說給了楊若晴。
“大媽,這話你是不是憋好久了?”楊若晴同樣憋著笑問。
王翠蓮點頭,“可不就是麼,自打咱家這丫頭到了十四歲及笄,我就尋思著婆該登門了吧?”
“如今都十六了,村裡像這個年紀的孩子,這兩年陸陸續續的都差不多說親的說親,出嫁的出嫁,有的已經要生娃了。”
楊若晴倒了兩碗茶,一碗遞給王翠蓮,另一碗自己捧著小口的抿。
茶是淡淡的茉莉花紅茶,口齒間淡淡的花香和甜,茶的清幽縈繞其中。
楊若晴酷花茶,容不容的倒是其次,主要是喜歡這種清新的口和淡淡的香味兒,天天喝,能起到漱口水的作用。
王翠蓮的擔憂,還在繼續……
“我就尋思著,咱家這丫頭,要容貌有容貌,要才有才的,要家世和嫁妝,那就更不必說了。”
“為啥怎就沒有人上門呢?前兩年還稍好一些,這兩年,村裡越來越多的大娘嬸子們遇到我,就喜歡打聽咱家丫頭的親事。”
“講真,我是有點急了。這眼瞅著八月都過了一半,翻過年去,咱丫頭就十七歲了,一晃又是一年。”
楊若晴喝了幾口茶,覺間也潤得差不多了,舌間也殘留著淡淡的香味兒。
而大媽的話,估著也說句的差不多,於是楊若晴不疾不徐的開了口。
“大媽,這個事吧,其實咱不要擔心太多,擔心也無用,因為這每個人的姻緣啊,有早有晚。”
“時機沒到,咱心也心不來。”
“等時機到了,指不定咱就立馬要張羅起來了。”
“再說了,咱家辰兒不也還沒娶親麼?丫頭又急啥呢?”
有些話楊若晴是不好說,十六歲的孩子,擱在後世,那是叛逆期的孩子啊,也是剛上高中的孩子,本就不需要考慮婚嫁,因為心智啥的都不。
就算是再過十年,二十六歲談婚論嫁,都是非常合適的。
可惜這是古代,這個大時代背景就是如此,二十歲之前還沒嫁出去的孩子,會被視為剩,和老姑娘。
越往後面越難嫁到好人家。
當然了,那是局限於普通家庭和小門小戶而言,當權利地位財富累積到一定的程度,照樣好嫁。
“還有一點就是,大媽你要明白,咱嫁丫頭遲遲沒有說親,並不是無人問津,咱家丫頭的況咱自個清楚,現下已經有兩個優秀的後生慕,追求,”
“咱家這丫頭只要選定了一個,那麼這婚事明天就可以過明路了。”
“對對,那倒是真的,不像別人家那些嫁不出去的閨,那是真的無人問津,連個上門打聽的人都沒有。”王翠蓮也說。
楊若晴又道:“說到這人登門,咱家沒有人登門很正常啊。”
“就咱家閨這條件,十裡八村那些土裡刨食的男孩子,哪個有信心覺得能匹配得了?”
駱寶寶可是文武雙全的一個孩子。
“另外,咱嫁這條件,棠伢子的份,別說十裡八村那些莊戶人家的男孩子了,就算是附近城鎮裡的念書人家的後生,想要來咱家提親,恐怕都要仔細掂量掂量!”
不僅僅涉及到門第是不是匹配,還涉及到彩禮。
雖然駱家有錢,不像某些方那樣貪圖男方的彩禮,將男方彩禮累積起來給家裡的兄弟娶親,又或者蓋屋子啥的。
大家背後都罵,說那不是嫁閨,是賣閨。
因為彩禮這東西,不是男方送給方父母的私房錢,男方的彩禮,其實與之匹配得是方的嫁妝。
彩禮和嫁妝,這二者說白了是雙方父母親給與這對新人的經濟方面的扶持。
一對新夫妻的誕生,一個新家庭的產生,啥都離不開食住行,也離不開營生。
所以彩禮和嫁妝湊一塊兒,為這對新人的新生活保駕護航,是這個作用。
如果男方出彩禮,方全部笑納,一點兒都不給嫁妝,人家要方脊梁骨,說方賣閨,指著閨發財,一點兒都不為閨在夫家的生活著想。
可若是方出了嫁妝,男方卻沒有給出足夠的彩禮的與之匹配,那麼人家又要說這門親事不門當戶對了。
更有甚者會說男方吃飯,方低嫁,各種不好聽的話也是接踵而至。
所以,只有門當戶對的婚事,才是最完的婚事,不被詬病。
若是跟左錦陵在一起,兩家確實是門當戶對。
但若是跟兵兵,那麼,家世那塊周家肯定是差了一大截。
這差了一大截的家世,就需要用孩子本的優秀來彌補了。
或許,這也是兵兵和駱寶寶兩人之間明明有,卻遲遲沒有出那一步的原因吧!
“大媽,咱不要著急,別小看咱家這丫頭似乎沒心沒肺,其實心裡啥都懂。”
“可能很多事,他們自己正在琢磨和醞釀之中,咱做家長的,不要催,耐心的等,等待時機了,自然一切都水到渠!”
聽到這話,王翠蓮終於眉開眼笑。
“那就好,我呀,還盼著能早些幫忙帶曾孫子曾外孫呢!”
“這志兒啊,估計應該是最快當爹的,可他們夫妻住在揚州,孩子肯定也不是養在咱這邊,只能過年回來小住一個多月,不過癮啊!”
“咱辰兒呢,懷大志,家這塊好像都沒怎考慮過,哎!”
“團團圓圓又太小,他們自個都才斷乃沒多久,我怕是沒有那個壽命幫他們帶娃娃咯!”
“這麼一算下來,有點盼頭的,就剩下我這孫兒,要是不嫁遠,就在跟近,我這把子骨倒是能幫著帶幾年娃,那可真好!”
楊若晴起過來從後面幫王翠蓮著肩膀,“大媽,你子骨好著呢,壽元也長著呢,將來肯定能幫團團圓圓帶娃的,肯定能!”
王翠蓮含笑拍了拍楊若晴的手背,“好,好,我保養,盼著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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