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晴探了個頭，看了下產房裡的形勢，接著又了回來。

問後的楊華明和劉氏，“咱就一個穩婆在？旺生哥呢？”

穩婆，大夫，兩者就位，產婦和孩子的安全才能得到更好的保證。

楊華明瞪了眼旁的劉氏：“我要去旺生過來，被你四嬸給攔住了。”

“四嬸，這是為啥呀？之前不是商量好了，大夫也要請過來麼？”

“哎呀晴兒，這人生娃，有穩婆就夠了，用不著大夫，尤其還是男大夫。”

“四嬸你這話可就不好聽了，男大夫怎啦？你生病了你不看男大夫？”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嘛，再說了，咱家兒媳婦金釧又不是生病，是生娃。”劉氏先前像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這會兒跟楊若晴辯駁起來，那倒是又不急了。

楊若晴說一句，能立馬給頂上。

“金釧生娃，找旺生過來也不太好，男授不清，你說這都被旺生給看了，我家康小子不就吃大虧了麼？”

這話說的，楊若晴一愣。

“請旺生過來，也不一定要人家進去盯著，他就算進去，也是在適當的時候給把下脈，看看產婦的氣如何，需要用草藥來增補元氣啥的，”

“接生這種事，是穩婆的事，旺生哥基本是不沾手。”

“若是能一口氣生下來，那你好我好大家夥，旺生哥無非就是過來坐一會兒喝口茶罷了。”

“萬一這其中有啥波折，你覺得你臨時去請人，來得及？”

劉氏滿臉的糾結，有些搖，但是卻依舊不松口。

而楊華明在這件事上，竟然也表現出猶豫不決。

楊若晴猜測，四叔估計也覺得自家兒媳婦的子被外男看去，非常的不妥。

對於這種保守的思想，楊若晴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他們是土生土長的原居民。

“好吧，該說我都說了，請不請旺生哥過來坐鎮，你們拿主意。”

“我不是穩婆，也不是大夫，我過來就是幫忙打下手的，其他的事我也做不了。”

話音剛落，裡面傳來穩婆的聲音：“熱水燒好了沒？”

楊若晴立馬回應：“我去灶房端熱水。”

然後，楊若晴進屋去拿了盆，又出來往灶房去了。

楊華明和劉氏依舊守在屋門口，兩人小聲嘀咕著什麼。

楊若晴很快就端著一盆熱水過來了，聽到一兩句低的聲音，應該是楊華明在勸劉氏，但是劉氏的態度似乎還很堅決。

楊若晴搖搖頭，隨即進了產房。

產房裡，劉金釧還在一陣一陣痛苦的掙扎。

穩婆將剪刀和紗布放到熱水裡取泡，然後出雙手開始給劉金釧推肚子。

曹八妹把楊若晴扯到一邊，低聲說：“先前穩婆到了孩子的腦袋，說腦袋有些寬，怕是出來有些費勁。”

“還有啊，孩子位也有點不正，是橫著的，生起來怕是有些費勁。”

楊若晴看了眼床上痛到大汗淋漓的劉金釧，皺了皺眉，“現在還早，又是頭胎，再等等吧。”

沒有幾個時辰，別指孩子落地，畢竟宮口要開到足夠寬，火候才能到。

而即便開到足夠寬了，也得借助其他的工才能將孩子順利弄出來。

人生孩子，本就是鬼門關前走一遭，這話一點兒都不誇張。

可偏生這又是造主賦予人的使命，即便是自然界中的其他哺類，也都當如此。

“這會子都深夜了，金釧夜裡吃的那點東西估計都快消耗沒了，我去問問穩婆，要不要給整點吃的補補元氣。”楊若晴又道。

曹八妹點頭，“那確實，咱問問。”

兩人跟穩婆那裡詢問了下，穩婆說：“人手忙得過來的話，最好煮點面條和蛋花湯啥的給補補，看這況，後半夜怕是都要忙活。”

楊若晴點點頭，轉就往外走。

聽到後傳來穩婆的使喚曹八妹的聲音：“來，幫我搭把手，把扶坐起來……”

當楊若晴端著吃的東西重回產房，床上卻不見劉金釧。

床尾的地方，穩婆和曹八妹一左一右扶著劉金釧讓緩緩做到馬桶上。

可是沒一會兒，劉金釧又說要站起來。

當穩婆和曹八妹將扶著站起來後，還沒忘床邊走兩步，又痛到彎下腰走不路，裡更是連聲著：“哎喲喲，不行不行，我又想拉……”

穩婆和曹八妹又趕扶著劉金釧坐i了回去。

楊若晴也將吃食放在床前的桌上，有點張的等待著。

很快，劉金釧又哎喲喲著說了：“奇了怪了，好像又沒了，我這是怎了呀？”

曹八妹道：“正常正常，我們當初生娃娃，也是這樣過來的。”

穩婆是這群人裡面年紀最大的，幾次三番扶著劉金釧上上下下，起起坐坐，此刻已是滿頭大汗，氣籲籲。

“晴丫頭快來幫我扶一把，我這腳打垮。”

楊若晴視線從劉金釧上移到穩婆的上。

心說這穩婆接生，不愧是做的力氣活啊，滿頭滿臉的汗水。

“好，大娘你歇會。”

楊若晴過來扶住了劉金釧。

劉金釧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狼狽的出現在眾人面前過，即使大家都同為人，但這樣裳不整，腰帶都是松的，那種要蹲坑的覺來了的時候，子直接就掉到腳踝……之前從來不會這樣失態！

“晴兒姐，我，我好難為，這副鬼樣子看不得……”

劉金釧低下頭來，在兩陣痛之間，跟楊若晴這小聲說。

楊若晴非常理解劉金釧此時的境地和。

孩子在做姑娘的時候，那是很矜持的，笑不齒啥的。

等到嫁人生子，尤其是過生子這關，對於孩子來說，可真是扯下了人生第一塊遮布。

甭管在古代還是現代，都是如此。

現代就不必說了，剖腹產，主刀醫生，護士，麻醉師，你一個人躺手臺上，旁邊圍了一圈……

在古代，沒有剖腹產一說。

但是順產的時候邊穩婆，還有家裡其他年長且有生產經驗的眷多都有幾個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