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幫你抬著被子，有的幫你撐著背，有的還幫你抬著腳，旁邊汗的，喂紅糖水的……你上沒有一個地方有了……

所以很多孩子生娃，尤其是第一回生娃，邊都要有娘家母親，或者姐姐之類的在場。

給底氣和勇氣。

這也正是康小子不顧劉氏阻撓，死活要去慶安郡那邊吧劉金釧姨媽接過來的原因所在了……

但現在劉金釧的姨媽沒接過來，所以楊若晴便安劉金釧：“沒啥不好意思的，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

“這種藥蹲坑的覺很正常啊，你想蹲就蹲，沒事的，要是在床上想蹲，也不用刻意下床來，直接拉床上沒事的。”

“啊？這樣啊？那多不好……”

旁邊，曹八妹也順著楊若晴的話說：“這沒啥不好的，人之常，我們很多人生娃，娃和大小便一塊兒下來，你看村裡的母豬母牛下崽，也都差不多，不稀奇不稀奇……”

楊若晴也扶住劉金釧，繼續鼓勵：“放輕松，只要能把娃娃順利生下來，弄髒了床算啥嘛！本不算啥！”

“真的嗎？弄髒了床我婆婆不會說我吧？”

“嗨，金釧你就別擔心了，生娃說大事，來來來，力氣留著待會生娃，先把東西吃了。”

楊若晴扶著劉金釧來到床邊，讓坐下，然後將桌上的蛋面條端到跟前。

劉金釧才吃了幾口，肚痛又開始發作了，停著碗坐在那裡，裡哎喲哎呦的喚起來。

“吃不了，又要蹲坑。”

“那就邊蹲坑邊吃，沒關系的。”

“那多不好意思啊……”

“沒事沒事，大家夥兒都這麼過來的，你後面要大力氣，補吃東西使不出勁兒來。”

……

產房門口，楊華明和劉氏聽著裡面的靜，夫妻靚臉上的急一點兒都不減。

楊華明說：“生個娃怎這麼難呢，聽著真人揪心，實在不行我還說去把旺生請過來，讓他開點催產的藥得了！”

劉氏白了楊華明一眼：“牛懂個啥？這玩意兒得瓜落，通道沒打開，你開催產的都用，到時候大孫子卡在半截，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的，反倒更糟。”

關於這一塊，劉氏確實比楊華明懂得更多，誰讓一口氣生了四個孩子呢。

劉氏原本也很著急，因為劉金釧的聲的太慘烈了。

畢竟說自己親兒子親兒媳，肚子裡懷的也是自己的親孫子，說不擔心，那說假的。

可是此刻看到楊華明竟然比自己還要著急還要擔心，不知何故，一子酸味兒泛上了劉氏的心頭。

“嘖嘖，我當初生幾個娃，也沒見你這樣揪心，這會子兒媳婦生娃，你看看你，倒學會心疼人了。”

楊華明瞪了眼劉氏，怎能聽不出劉氏話語裡的不爽呢？

“我說你也說，我關心兒媳婦和大孫子，你也要怪氣，何必？”

“哈哈，我可沒怪氣，我原本以為你不曉得疼人呢，今個才發現你竟然也會疼人啊，了不起！”

“啥了不起的？你生娃那會子我多大年紀？如今我又多大年紀？”

“這人不都是隨著年紀的增長而懂事麼？何況這趟還是隔代親，你就跟這怪氣了！”

“我才沒有怪氣呢，你瞎扯！”

劉氏厲茬的啐了口，轉過臉去不跟楊華明這繼續說話了。

楊華明也知道劉氏這是被說到心虛了，無話反駁，他也見好就收不再多說。

就這樣，一直到了後半夜。

劉金釧被折磨得已經筋疲力盡半死不活了，上的裳更說了一又換了一。

可是，孩子還說沒有靜，始終就卡在某個位置沒有進度。

別說劉金釧自己已經快要虛，就連穩婆自己，都累得臉蒼白，頭上戴的抹額都了。

而產房門口，楊華明和劉氏等到半夜等得都要睡著了，屋裡卻一直沒有進展。

好幾次穩婆和楊若晴們出來去茅廁，又或者去灶房那邊端熱水啥的，楊華明和劉氏就會湊上來詢問裡面的況。

從穩婆哪裡得到的回答幾乎都一樣：“快了快了。”

而從楊若晴那邊，得出的回答就：“我是外行人，說不好，問穩婆唄！”

當曹八妹出來的時候，曹八妹的回答是：“問穩婆。”

如此幾番下來，劉氏很不滿意，“讓們兩個留在裡面搭把手，一問三不知，那是留在裡面做啥呢？”

剛好這話被楊若晴聽到了，探了個頭出來：“要不你進來？你說婆婆i，你躲外面還不如進來！”

劉氏腳下卻往後退。

暈，雖然平時殺魚殺啥的可以站在旁邊看熱鬧，但是讓自己刀那就有些不太行了。

何況這產房裡，不僅腥氣很重，而且劉金釧的聲比殺豬的聲還要慘，這讓劉氏聽得心悸心慌。

“我就算了吧，我見不得這些場面……”

劉氏拿出手帕捂著鼻子，腳下連連往後退，都要退出楊若晴的視線范圍了。

楊若晴白了劉氏一眼，“啥都不是，就會說廢話。”

楊華明上前來朝楊若晴這拱了拱手：“晴兒，多擔待多擔待，你四嬸見不得這種場合，讓進去不僅幫不到忙，還得給你們添。”

楊若晴的目便再次落到楊華明上：“四叔，等到天亮還沒生下來，你最好去請旺生哥過來，可能要開點藥來吊元氣了。”

“啊？金釧使不上來勁兒了嗎？”

“折騰了好幾個時辰，力氣都枯竭了。”

“煮點東西吃不能補力氣嗎？吃藥不太好吧？”

“金釧已經虛到吃不下東西了，用補元氣的藥湯效果上來的更快。”

楊華明懂了，他抬頭看了眼天，此時已經到了後半夜，應該是三更天了。

再過一個時辰天就該亮了。

楊華明連連點頭：“好，好，待會天麻麻亮我就去請旺生過來，對了晴兒。”

楊若晴於是放下窗戶蓋子，轉回了床邊繼續給穩婆打下手。

看到劉金釧這副痛不生的樣子，講真，同為人，楊若晴是真的很心疼。

但沒辦法，第一次確實很痛苦，等到以後，就好了。

不生孩子，不經歷這麼一遭，終歸不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