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道長看了眼楊若晴,說:“天魂,地魂,命魂。”
額……
楊若晴一臉懵。
袁道長又道:“道家的醫學,治的不是發的病,而是更深層次的東西。”
楊若晴猶如醍醐灌頂。
懂了,懂了!
家裡這祖孫二人的況,便是將怡和春醫最高的老大夫請過來,都治不了。
因為這本就不是郎中能治的。
這需要請袁道長這種悟道的修道者過來才行!
楊若晴一臉敬畏的站在旁邊,不再出聲打擾袁道長,隻默默看著,默默長著見識。
袁道長扎了針後,王翠蓮和團團便有要醒轉的跡象,但是兩人卻遲遲都不能完全睜開眼睛。
袁道長拔出針後,看了眼王翠蓮的腳,對楊若晴說:“他們的魂魄基本已經歸位,接下來,就是要穩住。只要平安過了這三天,基本就沒事了。”
三天?
“袁道長,這三天裡……會出現什麼況?我好防備!”
楊若晴追問,如果是普通的層面的病癥,那楊若晴懂。
比如說這三天咳嗽明顯減弱,這三天已經不再發燒,不再嘔吐啥的……
袁道長說:“三天裡,不要讓他們走出這屋子。不管聽到外面有什麼,都不要回應!”
“道長,你的意思是,這三天我們娘幾個必須待在草場這裡,還不能回長坪村去?”
“是。”
“那我們跟你去道觀,不行嗎?”
袁道長搖頭,“這裡是源,而且……”
他目落在門口瓶裡著的那老槐樹樹枝上。
“這裡距離老槐樹路近,團團小公子可以得到他老槐樹乾爹的庇護。”
啥?
乾爹?
還是一棵老槐樹?
合著先前袁道長去山裡一兩個時辰,就是為了給團團找乾爹?
這下,不僅是楊若晴,就連屋門口的牛販子和項勝男爺倆都聽懵圈了。
“道長,我這聽的雲裡霧裡啊……勞煩你再說清楚些吧!”楊若晴苦笑,眼底都是焦急和擔憂。
袁道長說:“團團小公子年弱,魂魄不穩,而外面那一縷執念卻又是極其孤單,就相中了團團這個小表弟!想要將團團強行留下!”
袁道長說到表弟時,楊若晴倒沒什麼異樣反應,那個小廟是持著蓋起來的,當然清楚那廟底下安葬的是誰。
然而,牛販子和項勝男卻不清楚。
所以此刻,他們爺倆都驚到了。
項勝男因為心中有愧對那個孩子,所以即便此刻知道了,他也只是深深埋下頭去,心頭堵塞。
而牛販子則是愣在原地。
腦子裡一下子就回想起許多兩年前發生的事……
他當然清楚現在的這個,不是小朵生的,這個是假,是楊若晴從別抱回來的一個長得跟勝男巧合相似的孩子。
而真正的,生下來就死了,當時項家這邊一團,死嬰也是由小朵娘家人帶走了,安葬在哪裡,牛販子他們都不清楚,後面抱養回來這個,為了不驚小朵,多一事不如一事,自然也就更加沒去歸問真的安葬之。
原來,親孫一直就在草場西北角那個偏僻的小廟裡?
原來初一十五他們爺們過去燒的香,是燒給自家親孫的?
自己這兩年來看到那個小廟,還如避蛇蠍,生怕孩子們去了那邊玩衝撞到了……
早知道,早知道自己就該在放牛的時候,去那邊陪陪那個可憐的孫兒啊!
哎!
當牛販子在那後知後覺且懊惱後悔的同時,屋裡床前,袁道長也將事的原委悉數告訴了楊若晴。
這下,楊若晴就算再外行人,也明白了袁道長的巧妙安排了。
因為那個孩子孤單要玩伴,而那個孩子不是正常孩子,它是一縷沒有消散的執念。
所以是講不通道理的,得嚇唬嚇唬,再哄著。
袁道長之前去小廟,先是詢問了石娘娘關於那孩子的況,從石娘娘那裡得知了這其中的奧妙。
所以袁道長一邊用強行手段召回了團團,另一邊又去附近的山裡找到一棵有些年頭的老槐樹,讓團團拜那老槐樹做乾爹,祈求得到乾爹的庇佑。
槐樹嘛,跟別的樹不太一樣。
槐樹,柳樹,桃樹……質都屬。
尤其長在這深山老林子裡的老槐樹,就更是有靈。認了親,那孩子如若再想來拘團團,團團也有個‘長輩’護著。
接下來這三天,只要不讓團團裡開這屋子,基本就穩了。
至於大媽王翠蓮,就這麼說吧,完全是被團團波及到的。
老人家想要護孫子,見孫子被留下了,也跟著留下……
不管到哪,都想著要護孫子,這讓楊若晴到想哭。
“我大媽呢?就算這三天不走出這屋子,但我擔心上了年紀的老人,經過這一創,會變差,”楊若晴又道,“袁道長,你再想想法子,幫我大媽破解破解。”
袁道長想了想,“創是肯定的,通常都會生場病。”
“後續……你可以找雙你經常穿的鞋子,給你大媽穿。”
“啊?那我自己穿過的鞋子給我大媽穿?”楊若晴那個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給老人家做一雙新的不行嗎?”
自己穿舊了的給老人穿,這多不好啊,再說了,如果是‘送鞋’這種講究,別說一雙新鞋子,十雙新鞋子,楊若晴都舍得!
袁道長卻擺擺手:“不不不,新鞋子是你的孝心,但在這件事裡,卻起不到什麼作用。”
“我讓你拿你穿過的舊鞋子給你大媽穿,是為了讓能借你的勢。”
“借我的勢?”楊若晴似乎明白了點什麼,但不確定。
袁道長又說:“你的運勢好,且強,邪祟不容易近。”
“那為什麼是我穿過的舊鞋子?我拿一件我穿過的裳給我大媽豈不是更好?”楊若晴又問。
現在腳上跑來跑去這雙鞋子,怕是腳流汗了,還有點味道。
就這麼給大媽穿上,大媽不嫌棄,楊若晴自己倒有點尷尬了。
寧可把上穿的外下來跟大媽換換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