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10章

待會等王翠蓮拾掇好了過來，就能陪著孩子們玩一會兒，然後直接哄睡。

不用再搞一些洗洗刷刷的事，鬧騰到很晚。

“娘，你夜裡不回來睡嗎？”

“對呀，娘要去照顧舅。”

“娘，舅為啥老是躺著呀？怎不站起來呢？”

“舅傷了，等傷好了就能站起來了。”

“娘，你要舅快些站起來，我還要抱我舉高高。”

“好，娘跟舅說。”

“娘，我夜裡睡覺，可以抱著你的枕頭嗎？”

“為啥要抱娘的枕頭呢？你自己不是有茸茸的小狗熊抱枕嗎？”

“狗熊沒有娘的味道，枕頭上有。”

“這樣啊……”

“娘，哥哥抱枕頭，我也要抱，我也要嗅著娘的味道睡。”

“可娘只有一隻枕頭啊，要不你們誰抱下爹的枕頭？”

“不要，爹的枕頭沒有爹的味道。”

沒有爹的味道……

這話有點扎心了啊！

算算日子，駱風棠離開家已經好久好久了，而且在家書中也說了，今年過年是鐵定回不來了……

他離開家這麼久，雖然他當初睡過的枕頭楊若晴刻意沒有洗，就是想留下他的味道陪……

可是這很久過去了，雖然不洗也不髒，但是總得拿去外面照照日頭吧？

他殘留的氣息，在一次次的太紫外線的照下，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但是楊若晴還是每天睡覺就放在自己旁，著，抱著，幻想那就是他……

“爹的枕頭雖然沒有爹的味道，但是有娘的味道啊！”楊若晴著兩個孩子的腦袋聲說。

“你們兩個，一人抱一個，就當是爹和娘陪著你們睡，好不好？”

兩個小家夥對視了一眼，然後齊聲說：“好~”

……

孫家。

楊若晴過來的時候，孫家堂屋燈火通明，後面的好幾間屋子也都亮著燈火。

堂屋裡，老孫頭和楊華忠，小潔爹，還有楊永進和大安，大傑幾個都在。

牆角放著一堆東西，籮筐裡裝了紙錢，香，紙扎的元寶，還有蠟燭，供品這些。

旁邊立著一個人形的東西，頭上蓋著一塊黑布。

這就是大孫氏的紙扎替了。

老孫頭他們幾個圍著桌子坐著，都在商量待會夜裡去土地廟那邊燒這些東西的注意事宜。

楊若晴在旁邊聽了片刻，知道今夜是楊華忠，小潔爹兩個去燒。

但因為東西比較多，所以到時候會讓楊永進同行，幫忙拿東西。

至於大傑和大安，他們兩個是念書人，加之又是大半夜的去燒，他們就沒安排他們兩個同行。

即使他們兩個都主請纓想要同去，哪怕只是幫忙拿東西來分擔分擔，老孫頭都沒有答應。

“我安排誰就是誰，你們倆不要去了，你們有你們的事，黃和小花帶幾個孩子也很累，你們一會兒就回家的回家，回屋的回屋，照看好各自的妻兒也是要！”

既然老孫頭都發話了，大傑和大安也就不再堅持。

直到這時候，老孫頭留意到了楊若晴。

老漢布滿的疲憊雙目裡，多了幾分慈和疼惜，“晴兒，這大晚上的，你怎還過來了呢？”

楊若晴說：“嘎公，我今晚過來給我大舅媽陪護，換我娘還有二嫂們歇歇。”

聽到楊若晴過來的目的，楊永進當下就對投來了激的目。

“換換也好，三媽和八妹昨晚一宿都沒合眼，我擔心們垮下去。晴兒來分擔下也好。”楊永進說。

小潔爹卻瞪了楊永進一眼，“今天麻麻亮，外面滴水冰的，晴兒就和你三叔他們一塊兒去了鎮上紙扎店買東西，晌午之後才回來！”

“都已經奔波了一天了，你這話說的，是鐵打的？”

楊永進愣了下，隨即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對啊，這些東西可是晴兒他們去買的。

當下，楊永進滿臉汗，“晴兒，二哥說錯話了，你辛苦了！今夜要實在不行，你還是回去歇著，你二嫂能堅持的！”

“要是不能，就讓繡繡來換，你和你娘歇息去！”

楊若晴對楊永進的這番話還沒給出反應，一旁的小潔爹作為楊永進嫡親的姐夫，便投給了楊永進一個‘這還差不多’的眼神。

楊若晴則跟楊永進那平靜的笑了笑，“我沒事，我下晝回來補了個覺，我娘和二嫂們估計一下都沒合過眼。”

“所以今夜我來換們，這大年邊上，若是再病倒兩個，可就不劃算了。”

旁邊的楊華忠問楊若晴：“晴兒，你來這邊值夜，那家裡孩子們都安頓好了嗎？”

“爹你放心，都安頓好了的。”

“行，那就行。”

楊若晴轉過來，接著跟老孫頭那說：“嘎公，我就先去後院了。”

老孫頭點點頭：“好吧，那今夜就辛苦你了。”

“沒啥，這是我應當的。”

大安陪著楊若晴一塊兒去的後院，姐弟倆出了堂屋門，楊若晴跟大安這詢問起大孫氏夜裡的況。

大安說：“況不是很樂觀，大夫給扎針，喂了藥，可整個人依舊昏昏沉沉的，小半碗粥都喂不下去，問啥，也不曉得回答了，隻一個勁兒的咕噥說困，困，要睡覺……”

楊若晴聞言，心臟也是一個勁兒的往下沉。

原本只是輕微的腦震，也不至於變這樣啊，難道這是腦死亡的前兆？

“我暗中觀察大夫，覺他似乎都有點力不從心的樣子，好似之前沒有遇到過類似病例。”大安又說。

楊若晴道：“照理說這位大夫應該是靠譜的才對，是縣城怡和春醫館的掌櫃推薦給我的。”

“不過，再高的醫，也始終是凡胎的大夫，對於有些病，並不是萬能，咱也要理解。”楊若晴接著又說。

像這種況，若是放在後世的醫學條件下，極大可能要用到開顱手。

搞不好腦袋裡面有淤，要通過手的形式將淤弄出外。

而在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下，就算是華佗在世，恐怕也只能乾瞪眼。

即便如華佗，當年面對曹的頭痛頑疾，提出要開顱，結果換來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