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度假村項目有個大坑這件事,顧沛然當然是知道的,這個事兒他還是前面幾天就已經聽說了。
所以在聽許清瑤說轉讓給許家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出了兩位舅舅的用意,只是他沒有挑明。
但他不清楚許清瑤知不知道,為了顧及的,他還是就裝不知道吧。
林知安順著他的回答繼續說:“因為許家這些年來替我們養育了清瑤,也不能完全說否認他們的恩,所以就順水推舟把這個項目給他們了。”
“這樣啊,不過以許家的能力,怕是盤不下這個項目,遲早是會賠。”顧沛然話里全然都是諷刺。
不過諷刺得好!
林知輝差點拍手了,還好他和林知安一直都有眼神流。
這個話題也沒有深去聊。
飯局也差不多了,舅媽們一個拉著許清瑤,一個抱著言言,神神地把母倆往休息室帶。
“走,舅媽還有禮準備給你男人呢,只是我們得賣個關子,你跟我們先過去~”
“是啊是啊,這個禮我們先給你看!”
顧沛然其實想一直跟著,可對方都是眷,而舅舅這邊也不松手,一人一邊挽著胳膊就把他架到了茶桌附近。
喝茶聊天什麼的,顧沛然還是很游刃有余的,只是時不時要接兩個舅舅們拋過來的奇葩問題,非常不好回答。
譬如:打不打算和清瑤兒雙全?
雖然他是這麼想的,和許清瑤也商量過要妹妹,只是這話說給舅舅們可聽不得,他只是笑著回答這一切都要尊重清瑤的意思。
看得出林知輝還是有一點滿意的,不過也就是一點而已。
問了幾問題之后,確定許清瑤并沒有過來,顧沛然上的上位者氣場越來越強,他推了一把自己的防風眼鏡,開始和林知安討論起來。
“大舅,我是這麼認為的,度假村這個項目現在懂行的人都已經知道,里面有大量的瘴氣,還有許多未知生,如果許家真的投到了度假村的建設之中,不出一個月,估計他們的公司就會直接破產。”
“現在度假村這個項目本就是不可開發的階段,不然也不會在您手上擱置那麼久了吧?”
林知安沉思了片刻:“所以呢?”
“我只是擔心,如果清瑤得知許家破產之后,可能會傷心難過。”
畢竟他和許清瑤已經聊過這個問題了。
林知安聽到這話的時候,像是見鬼似的愣了一下。
整個人都氣得笑了幾聲。
“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得太清楚,你再說一次呢。”
顧沛然非常認真地又說了一次:“大舅,我是說,我怕清瑤得知許家破產這個消息會傷心難過的。”
林知安習慣地兩個手指指腹了兩下:“看起來,你確實是不夠了解清瑤,你但凡看到了那天的場景,你就會知道,清瑤對許家人已經沒有半點親可言,要說的話,只會是憎惡。”
“對一個人或者一家人有憎惡的,想盼他們不好都來不及,怎麼會傷心難過?只會贊同我們對許家做的事。”
聽到這里,顧沛然不自覺地蹙眉。
但是他又不好直接反駁林知安,只能試圖用講道理的方式和他理清楚這件事。
“我為什麼說清瑤會有這些反應,恰巧是因為太過于了解。”
看著林知輝有點不屑的神,顧沛然緩緩解釋:“因為許重山是許老太太的兒子,且是獨子,如果他出了點什麼事,那老太太也一定會活不下去。”
“清瑤和許老太太是相依為命長大的,以往不知道你們存在的時候,許老太太才是的命,是活下去的希和支撐,是真心實意在乎這位陪伴照顧長大的,所以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覺得清瑤會高興嗎?”
他這麼一說起來,兩位舅舅確實是沉默了下來,開始思考這件事。
“舅舅,我知道你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清瑤好,為了讓開心快樂,所以我才說,請求兩位舅舅出手對付許家的時候不要下死手就好了,拿回當初母親為留下的養費,再讓許家回到之前的生活,這一切就已經足夠了。”
至站在許清瑤的立場上的話,確實已經足夠了。
許清瑤自己也曾開口和他表達心里的想法,不想苦遭罪。
林知安還未聽完,就已經舉手擺了擺,一臉不耐地回絕。
“抱歉,這件事我覺得并沒有商量的余地。”林知安道:“之前聽許重山聊起我妹妹的事之后,就讓我二弟去查過了,調查到了知夏去京城之后的行蹤。”
“哪怕我們的發現非常的微小,但排查過后有一點非常肯定——沒有任何一家醫院,有過知夏的院記錄,也沒有生產的記錄。”
這句話一出,大家都能夠明白這件事的重要。
雖說是二十來年之前,那時候也已經有比七八十年代更好的醫療水平了,只要是生產的產婦,都會登記造冊,而且由于優生優育的口號,這方面就抓得更了。
如果說是在醫院里生了個孩子,不可能半點蛛馬跡都沒有!
林知輝的心也跟著沉重了下來,不自在地半垂著腦袋。
林知安點了點桌面,茶涼了他都沒有在意半分:“也就是說,許重山他口中所描述的臨終托孤,本就是個不立的假說。”
“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
聊起這個話題確實是有些沉重,顧沛然還是接了林知安拋給他的話頭:“所以當初清瑤媽媽生病之后本沒能住院,且生產的時候也沒在醫院……”
這麼殘酷的現實,從口中說出來,顧沛然自己都覺得有點崩潰。
還好許清瑤先跟舅媽們去休息室了,完全沒聽到他們談的容,不然心里該不好了。
兩人的想法能到一去,倒是讓林知安摒棄了一點的偏見:“所以我非常懷疑,許重山里應該沒有一句真話,他的真實沒有一分是真的,他的都非常廉價。”
“我非常懷疑,知夏當年的死,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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