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發泄在李京屹角的怒火,以及李京屹離開前的那個吻,居可琳出一張洗臉巾浸,面無表掉。
洗澡,上床,被子一拉,開始睡覺。
他們兩個膽大包天,即便在家里,興致來了也照做不誤,所以居可琳在被子里聞見李京屹的苦檸香,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李京屹不噴香水,只是單純沐浴的味道,喜歡,邊也有其他人噴過類似香水,但聞著就覺得一般般,沒有李京屹那種清冷貴公子的調調。
有種說法是:很一個人的時候,會在他上聞到一種特別的味道,且只有自己能聞出來。
生學里對此有個專有名詞費蒙。
居可琳不知道屬不屬于這種,但現在決定要清除李京屹的痕跡。
起來將床單被罩全換一遍,怕自己剛才躺過一圈,味道會沾到上,又折回浴室重新洗澡。
這麼一通折騰下來,居可琳心俱疲,總算是能好好睡覺。
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斷斷續續做著夢,怪陸離,意識好像被一分為二,一部分清醒,一部分沉迷。
清早鬧鐘響起來的時候,居可琳整個人都在一種飄忽的狀態中,恍然覺得昨晚的經歷是場夢。
一扭頭,看見滿地栗子和碎瓷片。
思緒又被拉回來。
和李京屹確實斷了。
沒有如的好聚好散。
斷的十分難看。
但是沒關系,結果是想要的就行。
明天開學,還有課,最晚今天也要回港城,訂了目前最早一班飛港城的機票,在兩小時后,現在出發,算上堵車概率,到機場時間正好。
不是要逃避什麼,畢竟李京屹早晚也會回港城,他們兩人的圈子、人脈重合率極高,只要還都好好活著,就不會完全老死不相往來。
去浴室拿了掃把簸箕,收拾干凈滿地的糟糟。
下樓時孫姨在廚房做早飯,見居可琳下樓,驚奇:“怎麼就醒了?”
“還早著,其他人都沒在,你踏實睡。”看見居可琳眼里的紅,知道昨晚沒休息好,也沒點破。是打算做面食,孫姨手上掛著面:“昨兒不是念叨想吃油潑面,我這就搟面皮兒呢。”
前半句話里傳遞出李京屹徹夜未歸的信息。
居可琳不在乎,以前就沒多想,更別提現在已經劃清界限,抱著孫姨撒:“您別忙活了,我剛訂了回港城的機票,這就要走了。”
“那飯也不吃了就這麼著肚子去?”孫姨急急忙忙要去給準備別的:“不吃飯可不行,尤其是早飯,不吃早飯容易得膽結石。”
居可琳拉著手:“等我到機場再買就行。”
“我還不了解你,現在跟我說到機場再買,到時候就懶了。”孫姨不信。
居可琳知道孫姨什麼脾氣,也沒再攔,跟著進廚房黏在邊,看著給自己弄早飯:“您真好,就像我第二個媽媽。”
“就你甜。”孫姨被哄得心花怒放,手上嫻地忙碌著,作不停,回憶起往事:“我第一次見你,你也就才七八歲,扎著小丸子頭,水靈靈的,經常過來找阿屹玩。”
居可琳眸一斂,緘默不語。
孫姨不疾不徐,切著西紅柿片,刀刃噠噠磕在案板:“阿屹小時候子就冷,就連他爸跟他說話,也多得不到幾個字,唯獨跟你,能多說上幾句。”
居可琳還是沒忍住,小聲咕噥:“他那是被我吵煩了。”
“他煩你,你天天來他也沒有轟你走。”孫姨笑:“有次你生病,到時間了你沒過來,阿屹就從房間出來坐客廳里等,我當時還沒反應過來,稀奇他怎麼突然下來了,問他也不說,就隔三差五往門口瞅瞅,過會兒跟我說有本書被你拿走了,他過去找你要,然后就去隔壁找你了,小孩子別別扭扭的。”
居可琳記得這碼事,好像是因為貪涼,吃多了冰激凌,空調又打太低,第二天醒來腦袋就發昏,當時薛芷嵐去了公司,因為知道常往隔壁跑,保姆沒遇見合適的就暫時沒雇,家里就自己,小小一個,如果不是李京屹,恐怕得燒傻子。
孫姨慨:“你們兩個青梅竹馬,小時候那麼好,怎麼長大后反而變現在這樣了?”
怎麼就變現在這樣。
居可琳也想不明白癥結所在。
是從搬過來,李京屹讓滾說惡心開始,
還是因為那個悶熱夏夜,下樓倒水,被他攔在樓梯口,倆人接了個充滿酒氣的吻。
總之等反應過來,和李京屹之間已經是一塌糊涂。
孫姨勸解:“我說這些,不是偏心阿屹替他說話,只是覺得你們兩個要好好談一談,有問題就解決,別白白辜負這麼多年的誼。”
昨晚的一幕幕電影似的在眼前回放,那些歇斯底里和口不擇言,經過一整晚的沉淀,形道道劃痕刻在心底,他們兩個之間一直有條線再牽扯著對方,現在那條線經不住崩裂開,已經沒有再修復的必要。
但居可琳不想孫姨惦念,若無其事點頭:“知道了。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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