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桑最終沒在霍嶢的辦公室裏選完車,因為霍嶢隨後接到了商湛的求助電話,說終於查到帶江榆離開那個男人的真實份。
但對方的份似乎有些敏,商湛沒在電話裏明說,而是讓霍嶢趕過去一趟。
說到底,江榆說頂著“霍家繼”這個份。
事關霍家麵,即便江珍蓮死了,霍景宏獄,霍嶢也不可能真不管。
他大致將手頭上的事代一番後,驅車去了商湛那邊。
這一去就是好幾個小時,下午陳桑跟項目經理一塊去底下的工廠考察時,都沒見霍嶢回公司。
倒是手機裏收到過霍嶢中午發來的消息,說他午飯不回來吃,讓陳桑和小優一塊去吃點好吃的,回頭找他報銷。
霍嶢如今就像是個閃著金的大財主,渾散發著人民幣的迷人氣息。
陳桑自然沒讓他報銷,跟小優吃了頓簡餐草草了事,跟著就跟項目經理匯合一起去看工廠。
霍氏今年計劃全方位開拓海外市場,陳桑下午考察的工廠,生產的就是將來要銷往海外的產品。
從生產線、管理、質檢各方麵手,都得經得起考驗。
考察完畢後已近晚飯時分,工廠廠長熱地留他們吃飯。
陳桑還沒來得及回應,就先一步接到了一個催債電話。
“趕讓鍾靈還錢!要是不還錢,我他媽要你們好看!”
“鍾靈?欠債跟我有什麽關係?”
“急人聯係方式那,填的你的信息,現在人躲起來了,我不找你找誰?”
聽到這話,陳桑忍不住想口了。
不是,這姐兒們有病吧?
欠債就欠債,填信息算怎麽回事兒?
陳桑沉著聲,問:“欠你們多錢?”
“不多不,算上利息剛好一千萬。”
“在京城有套房子,把房子賣了,還這一千萬綽綽有餘。”
“那房子早他媽被那男朋友給騙走了。要是有這房,我還用得著找你?”
催債的高利貸罵罵咧咧,陳桑這才從隻言片語中拚湊出事始末來。
前陣子,鍾靈的男朋友是個假富二代,一行頭是真的,隨口胡謅的那些資源和送給鍾靈的奢侈品全是假的。
他不借著投資的名義,騙走了鍾靈手裏頭的那一套房,還把父母養老的老本給騙了個。
鍾靈平日裏看起來多明一人,到這種殺豬盤照樣沒轍,直接被人家騙財又騙。
那男人騙的錢後,直接來了個人間蒸發。
鍾靈不甘心,找遍了呂誌鵬平常待過的地方。
最後找到他平日裏常玩的賭場,結果不但沒找到人,反而自個兒還陷了下去。
鍾靈想借著賭錢回本,把房子重新贖回來。
上了賭桌之後,一開始還小贏幾萬塊,到後來運氣急轉直下,越輸越多,到最後直接倒欠賭債將近一千萬。
鍾靈就一個普通上班族,認識富二代男朋友後,更是直接把房產中介的工作都給辭了。
在這麽短的時間,怎麽可能還得出這筆錢?
事的結果就是,鍾靈帶著父母逃之夭夭,債主催債無門,直接找上了陳桑。
陳桑打死都不可能當這個柿子。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但這些債歸結底是欠的,跟我沒一錢關係。你要找就去找鍾靈,要是再敢來擾我,我就直接報警!”
說完,直接掛斷電話,將這個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但忘了,這幫能在京城這片地界開賭場的人,本質上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們無法無天的程度,遠遠超乎陳桑的想象。
陳桑在工廠裏吃完飯、準備回市區的時候,一幫人突然從藏裏的角落裏鑽出來,捂住的就往上套了個麻袋,直接將架上了一輛麵包車。
陳桑的雙手被布麻繩綁住,上了個黑膠帶,整個人被捆得像個粽子似的。
黑暗之中,強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
盼隻盼著剛才跟一塊離開工廠的項目經理,發現去洗手間長時間未歸後,會及時打電話找人。
還有剛才在掙紮中故意掉落的手鏈、丟進草叢裏的手機,會被人發現並及時報警。
還有霍嶢,他一定會來找的,對不對?
……
一路顛簸過後,陳桑被丟進一個破舊的倉庫。
“嘩啦”一聲。
有人拿下套在頭上的麻袋。
一個黃看到陳桑的臉,瞬間兩眼放:“哥,這妞長相絕了!”
“賭場裏頭,最近正好缺個荷。”
“沒想到鍾靈那個臭婊子,居然還認識這麽漂亮的人?”
“有當荷,那幫老鬼豈不是魂兒都會飛掉?哈哈哈……這回可真是賺大了!”
“老大,反正是要出去賣的,能不能讓小弟先爽一爽?”
“滾你個撲街仔!大哥還沒先用,什麽時候到你?趕滾後麵排隊去!”
“我也要我也要!都好幾天沒開葷了,好不容易來個天仙兒,今天一定要上夠本!”
……
鄙下流的話不絕如縷,那一雙雙看向陳桑的眼睛,更是帶著赤的、毫不掩飾的。
恨不得將生吞活剝。
陳桑千算萬算,怎麽都沒算到自己竟然會在裏翻船。
明明是鍾靈造的孽,憑什麽要來買單?
屈辱的眼淚盈滿眼眶。
眼看著為首的那個男人解了皮帶,朝著一步步走過來,陳桑拚命搖頭,裏“嗚嗚嗚”地想要開口說話。
“撕拉——”
黑膠布被撕開。
在那個男人還沒來得及說完“越我就越興”的話時,陳桑用盡全力氣,大聲喊道:
“我是霍嶢的人。”
“你們敢我,是不想活了嗎?”
話音落下,一群人瞬間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霍嶢的人?哈哈哈哈哈……開什麽玩笑?霍二爺的人,還能出現在京郊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妹妹,我們抓你的地方可是工廠,那裏隻有廠仔,沒有闊!”
此起彼伏的嘲笑聲,幾乎要將陳桑湮沒。
陳桑竭力保持冷靜:“我是霍嶢的機要書陳桑,今天是為了考察工廠才會和公司的項目經理一塊來工廠。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翻我包裏的工牌。那裏有證據可以證明,我說的話全是真的!”
“還有,你不是要錢嗎?隻要你放了我,一千萬,我給你。”
陳桑深知跟這幫渣滓沒法正常說人話,隻能一邊以威脅,一邊以利徐徐圖之。
不管再怎麽樣,必須得為自己爭取足夠的營救時間。
果不其然,在的一番話說完過後,綁架的那群人明顯心生忌憚。
“大哥,這妞說的會不會是真的?”
“就那張臉,確實不像普通人。”
“萬一真是霍二爺的人,那我們豈不是……”
為首的男人一掌拍在黃頭上:“萬一個屁!老子兄弟都立起來了,你現在告訴我放了?我話畀你聽,今日就算天王老子嚟,我都要上咗佢!”
陳桑聽到為首那人最後口而出的那句粵語,一個念頭突然在電火石間閃過。
“你們是陸昀知的人?”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在場眾人看向陳桑的眼神,瞬間像是見了鬼。
幾個膽小的,在聽到陸昀知的名字後,更是雙發,膝蓋“砰”地一下,直接跪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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