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羅廖夫也沒有多問,只是在沉默了很久之后,才低聲道:“明白了,如果你能等,可以稍等幾天,我應該有路子去華夏,還有,這事兒告訴兔子嗎?”
高揚沒想讓崔和格羅廖夫幫他,他不想把崔牽扯進來,而格羅廖夫的傷勢十天半個月的也好不了,他只是想找個能搞到槍的路子,而格羅廖夫恰好提起過而已。
“別告訴兔子,你也不用幫我,我自己能搞定的,好了,不多說了,我有事兒會聯系你們的,沒事兒的話就不用打電話了。”
高揚掛掉了電話之后,接著就要給格羅廖夫給他的號碼打電話,可是按下發鍵之前,高揚卻有些遲疑,他才剛剛到家,而他如果殺了人的話,就不可能再過安定的生活了,要麼被抓起來,要麼跑路,高揚必須得想想他的父母能否承再次失去他的結果。
高揚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按下了發鍵,因為他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高揚已經被宣告死亡,他的戶口和份證什麼的也都被注銷了,而高揚回來的時候,報的是崔的名字,也就是說,他當時的無心之舉,卻讓他不怕被追查,世上都沒他這個人了,難道還怕被懷疑和通緝什麼的嗎?
其實高揚只想給自己找個借口,他本就是個腦子一熱什麼事都敢做的子,再加上經歷了戰爭,也親手殺過人之后,高揚的第一選擇也是唯一的選擇,就是干掉那些傷害他父母的混蛋,除此之外,不管怎麼做高揚都出不了這口氣。
高揚摁下了發鍵,然后在心里祈禱電話能打通,可能是那些上門債的家伙們確實該死,電話不僅如高揚所愿撥通了,而且很快就有人接聽。
“喂,你好。”
電話里說的是漢語,而且是純正的東北口音,高揚覺得對面應該不是他要找的人,但猶豫了一下后,他決定還是問問。
“你好,請問是莫托夫先生嗎?”
高揚說的名字是個假名,或者說是綽號,只有格羅廖夫他們那些當年的戰友才知道的綽號,電話里沉默了片刻后,聲音突然變得很激,道:“我是莫托夫,你是誰?”
高揚也很激,他低了聲音道:“我是尤里·格羅廖夫斯基·伊萬諾夫的朋友,他給了我這個電話,告訴我你或許可以幫我。”
莫托夫驚呼道:“天啊,尤里沒有死?你怎麼認識他的?說給我聽聽。”
高揚知道這是莫托夫對他的考驗,當下道:“尤里現在格羅廖夫,他在非洲當傭兵,我們是在非洲認識的,你們兩個當年在第一次格羅茲尼戰斗中,乘坐的裝甲車被人用莫托夫尾酒燒毀了,當時你們一共六個人,只活下了你和尤里,然后你和尤里用莫托夫尾酒把七棟房子連同里面的人一起燒了灰,從此尤里你莫托夫,而你把尤里做尾酒,第一次車臣戰爭結束后,你退出了現役,我說的對嗎?”
“非常正確,我相信你是尤里的朋友,說吧,你有什麼事,只要能做到,我一定幫你。”
高揚想了想道:“我需要一把手槍,還有至三十發以上的子彈,最好有三個以上的彈匣,而且還要在三天送到冀省來,你開個價吧。”
莫托夫沉默了片刻后,低聲道:“我在這里做了很多年的生意,但我從來不接軍火的,否則我也混不到現在,不過你既然開了口,我就一定會幫你搞到,但是搞到槍不難,難得是送到冀省。”
“我明白,但我沒辦法找別的人幫忙了,所以請務必幫忙。”
莫托夫沉默了很久之后,才沉聲道:“看在尤里的份上,我會幫你搞定的,只是這價錢不低,五萬塊,是人民幣不是盧布,路上的風險我來承擔。”
高揚覺得五萬人民幣不算貴,他立刻答應了莫托夫開的價格,想了想之后,高揚覺得既然莫托夫既然兼職這蛇頭,那麼不妨給自己留條后路。
“沒有問題,另外你可以幫我渡到俄國嗎?我不一定會去,但我想做好準備,只有我一個人,最好能有合法的證件,當然是假證件,可以嗎?哦,當然了,不管我走還是不走,我都會如數付款的。”
“沒有問題,只是穿越國境的話一萬塊,不過看在尤里的面子上,我可以免費幫你,如果你需要合法的留在俄國,十五萬塊,我會給你一個護照,還有合法的簽證,但是這個我沒辦法給你免費,因為我需要打通很多關節。”
十五萬不是個小數目,高揚稍稍猶豫了一下,但為了沒有后患,高揚決定寧可多花些錢,也要圖個安心。
“好的,二十萬,我會如數給你,東西送到的時候,打這個電話。”
三言兩語敲定了在哪里見面接槍后,高揚掛了電話,事很順利,順利的超乎了他的想象,但是掛完電話后,高揚卻是頭疼該怎麼跟他爸媽代了。
高揚漫步在已經有些陌生的街頭走了很久,苦思怎麼才能讓他的父母不會被牽扯到他即將要犯下的案子里,還要想怎麼才能把今天手的五個人和他們的幕后黑手趙老板給一網打盡。
正在高揚胡思想的時候,他接到了打來的電話,告訴他錢已經匯到了指定的賬戶上,和隨便聊了幾句后,高揚找了一家銀行,在柜員機上查了查他父親銀行卡里的錢,發現卡上已經有了正好一百萬的存款。
還欠高揚九萬四千元,按匯率大概也就是六十萬左右,但卻給他打來了一百萬。
高揚救了兩次,但也幫了高揚的大忙,這人還來還去的也不好算了,對于多給了幾萬金的事,高揚也不想再多說什麼,反正他現在確實需要用錢,記住這個人也就是了。
錢已經到帳了,高揚也有了些底氣,看著天已經不早, 高揚又趕回了醫院。
高揚的父母本來的打算是在醫院里觀察半天就回家的,反正只是靜養的話,也沒必要在醫院里,但高揚現在卻有別的想法。
高揚進病房后,他的父母明顯松了口氣,三年多的思念,只是團聚了小半天,還遠遠不能平他們的思念之,而且他們在擔心高揚,看到高揚平平安安的回來了,才終于松了口氣。
“爸,媽,我已經往醫院錢了,咱們今天就不回家了,這腦震跟別的病不一樣,我覺得還是住院好好觀察一下的好,我換了個單人病房,一會兒咱們就搬過去。”
高揚的母親皺眉道:“哎呀,我這都沒事兒了還住什麼院啊,這一天得花多錢才行,還是單人病房,快退了去。”
高揚笑了笑,道:“媽,我了五天的錢,這錢都了,那還能退回去啊,還有啊媽,你不用擔心錢的事兒,我的款子匯到了,一百萬呢,就在卡上存著,你要不信讓我爸看看去,喏,我先取了五萬,往醫院了一萬押金,剩下四萬讓我爸先拿著。”
高揚從腰包里掏出了一大疊子錢后,塞到了他爸爸的手里,道:“你們看,沒騙你們吧,爸,我帶回來的那些金呢,你放哪兒了,回頭給我有點用,至于這些錢呢,你就隨便花,后邊我還有錢到賬呢。”
高揚的父親當然不會跟自己的兒子客氣,他把錢收起來后,從一個公文包里拿出了幾摞綠的鈔票,道:“給你自己收著,在家的時候幸虧放起來了,要不被搶了可就麻煩了。”
高揚把金收進腰包后,笑道:“爸,咱們中午飯也沒吃好,這樣吧,您去找個好飯店,要幾個菜帶回來,咱們就在醫院里吃得了,反正是單人病房,也不礙什麼事兒。”
當天晚飯高揚一家三口就在醫院吃了,雖然菜很多也很好,而高揚的父母這三年來也沒吃過一頓大餐,但晚飯的氣氛和中午比起來的時候,還是有天壤之別。
看著愁眉不展的父母,高揚道:“你們還在擔心中午的事兒嗎?放心吧,我還有筆錢呢,咱把錢給他們就是了,一百二十萬不是什麼太大的數目,我能找到的,大不了再掙就是了。”
高揚的父親搖了搖頭,長嘆了口氣,道:“要不是你剛回來,我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們得逞,嗨,都怨我,那天急著走,趙信文那王八蛋說沒拿著欠條,回頭再把欠條給我,我當時也是懵了,竟然就把錢給了那王八蛋,唉,拼了半輩子,竟然挨坑了,沒有證人,欠條又在人手里,就算打司利息不用掏,這五十萬也賠定了。”
自從高揚坐的飛機失事后,高武這幾年就沒過過一天舒心的日子,生意都拋下了,一顆心都放在找回高揚上邊來,否則的話,也不會這麼輕易的被坑。
高揚只是勸解父親不要自怨自艾,卻沒打聽那趙信文到底是什麼來路,在高揚的心里,趙信文已經是個死人了,管他是什麼來路呢。
接下來的兩天里,高揚一直和他父親住在醫院,流照顧著他母親,而高揚的母親也確實沒什麼大礙,一直強烈要求出院,但高揚以住在醫院里不怕讓追債的人找麻煩為由,還是勸著他母親留在了醫院里,而這兩天里,高揚的父母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
直到第三天的早上,高揚接了一個電話,終于打破了高揚的寧靜,而電話里的人第一句話就是:“喂,貨到了,你來接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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