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黑迷牆

珊娜的投石車隊發了過百毒進谷，翼人族率先飛到安全位置監察，人被放棄這個千年不破的天險，向著綠茵盤地後退。沒有珊娜的機智及兇狠，沒有我設計的魔法石投石車，想攻陷這個天險還真是大費周章　。

日出時份，迪矣里的軍隊派出魔法師團先行，一邊淨化毒一邊進峽谷，帝國軍也隨著他們後。通過狼吻峽谷的窄小關口，山路越行越寬，經過半小時的腳程後已到達谷尾。

終於通過狼吻峽谷，艾指著前方道：「三爺，看看那邊！」

百萬大軍終踏上綠茵盤地的草坡上，原來通過峽谷後卻是另一個世界，綠茵盤地是大陸上其中一個最沃的土地，一無際，鮮花，堪稱人間樂土。可是在這遍天自的樂土上，卻建立了一幅氣勢嚇人的圍牆。

隡馬龍奇吞了一下口水，沉聲道：「主公，你以前知道這玩意嗎？」

我苦笑道：「剛剛知道。」

抵擋著百萬大軍的是一副巨大圍牆，這圍牆由無數的木條組，經過千年的風吹雨打後，木條已全變深黑，在圍牆頂上還放著數之不盡、黃黃白白的骷髏骨頭，數目足能跟我們的大軍人數比較。聽說人喜歡將侵略者的首給斬下來當戰利品，但這其實是一個謠言，真正的理由是放在圍牆上阻嚇敵人。

面對這副森嚴的城牆，即使我們陣容鼎盛，但將士們的面也稍稍變。傳令兵過來傳訊，我只得帶同部下上前線察看。到達線前，眾軍司令全都到齊，天樹嘆口氣道：「你來到就好了，這堵圍牆相當棘手。我族的專家說這牆用的木頭本並不堅固，但卻會隨著長年累月的風吹雨打而變化。」

赤芝也不甘示弱，搶著道：「這種木質能吸收和雨水，經過千年歲月後它們已不再是木質，而是比金、鋼還堅的新質料，恐怕連投石車也奈何不了。」

天樹沒有因赤芝搶著發言而怒，只是禮貌地一笑置之。力克問道：「火攻如何？」

天樹斷然搖頭，說：「木質吸收大量水份，就算燒它兩日兩夜也燒不著。」

高夏問道：「用圍城政策如何？」

拉迪克顯然不把這個戰場初哥放在眼，不屑笑道：「綠茵盤地資源富，恐怕是我們的大軍先垮掉吧。」

高夏面一變，珊娜正想說話之際，黑圍牆的城門口上發出吼，在人族士戰的高呼下，『人皇』沙捷夫帶著大群部下現，向城下的我們大喝過來：「無恥的侵者，立即滾出我們的聖地，否則別怪我們手下不留！」

一眾大將不約而同著我，這裏最有資格搖人族士氣的是我，跟人皇回話的也應該是我。我軍剛到，威廉和珊娜皆要求我拖延時間，我只能抓一抓頭，帶著百合、龍煞和隡馬龍奇，在魔法師和護衛保護下離開前線一百步，佈下結界後向城上回喝：「本參謀司令亞梵堤．拉德爾，閣下就是人皇？」

原本熱哄哄的人士兵突然肅靜，更如臨大敵一樣盯我，眼中包含了畏懼和尊敬，連人皇也要跟雪夫、西古魯等大將頭接耳。他們這麼重視本爺，反倒使我啼笑皆非。

沙捷夫沉聲道：「亞梵堤，我們人族一向尊敬你的勇猛善戰，沒想到你會使用毒氣這麼卑鄙。」

人軍發出怒罵，看來珊娜的毒氣攻勢使他們損傷不輕，但用毒氣的又不是我，本爺連屁也沒放一個，究竟關我什麼事？

為配合人皇的氣勢，雪夫突然抓起一斧頭向我飛擲過來，比起弓箭還要快，顯示出他的臂力異常驚人，而且斧頭竟破開結界，準地朝我面門劈過來。我背出冷汗，嚇得想閃開，可是表面上卻保持鎮靜，負責我安全的百合一劍挑出，斧頭化一團冰塊開。龍煞閃過冷笑，大概已掌握到雪夫一點資料。

帝國和迪矣里聯軍發出喝采，他的坐在老遠搖旗吶喊。真是他媽的，所謂『不做中，不做保，不做人三代好』，為什麼本爺要站在這裏被人用斧頭飛？

人見我表現冷靜，他們也暗暗點頭稱讚。我趁勢笑道：「蛇兒捕獵也是用毒，難道你會說它們卑鄙嗎？人皇你第一次上場戰？」

人的辯才怎及得上我，『眼鏡蛇』西古魯已幫口道：「過去三年來大家都和平共，你們忽然大干戟，難道以為人戰士好欺乎？」

隡馬龍奇輕搖『智者之扇』，笑道：「過去三十年來人屢次侵犯帝國北方，現在被人攻擊就扮和平大使嗎？」

帶隡馬龍奇來果然正確，這傢伙把口跟我一樣臭。

雪夫雄渾的笑聲響起，即時吸引所有將士的注意，道：「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說了，你們即管放馬過來，我雪夫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我們神後裔從不怕誰！」

龍煞也笑道：「雪夫啊，你以為自己有空閒理其他人嗎？」

雪夫跟龍煞的目甫接，我們的座騎已被殺氣驚嚇，學曉騎馬沒多久的百合還幾乎跌下來，要我幫拉著馬韁才能安穩。我向龍煞示意，向沙捷夫道：「人皇，別說我們手段卑鄙，我現在給你們一日時間醫治傷患，明日才見個真章　。」

敵我兩方也暗暗討論，人族固然需要時間醫治中毒的士兵，我們大軍剛剛抵達，同樣需要時間休息回氣。沙捷夫長吼一聲，空手將一面族軍旗劈下來，老遠飛到我們數十步的土地上，表明人已答應我們的要求。帶著旗軍，我才領著部下回報大軍。

大軍在狼吻峽谷口結寨，威廉和力克兩邊陣形都在討論如何對策。我卻獨自一人跑了出來。隡馬龍奇皺眉道：「主公你份特殊，不參加軍事會議沒問題嗎？」

我了他一眼，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換了是你，你打算怎樣進攻？」

隡馬龍奇微微愕然，沉思片刻道：「敵人堅壁清野，以逸待勞，佔盡地利，我軍人數雖多，但其實佔不到多便宜。能來到綠茵盤地已算佳績，想攻克那堵怪城牆，要付出的代價當相沉重。」

「我跟你的想法一樣，威廉和力克等人也清楚這點，這一仗太了，贏了亦沒意思。與其構思怎樣打攻城戰，不如考慮怎樣大搖大擺，榮榮地退軍，破了兩座天險總算得了采」

隡馬龍奇啞然失笑，卻四周，暗暗點首說：「主公果然看得徹，要以退為進只有兩個況，一是人開門投降，二是雙方議和。人剛愎自用，第一是不可能的．．．若能使人簽訂和約，我們就可全而退，最有主公一日，人也不會再犯邊境。這麼說來，我們現在是去．．．」

「嘿嘿嘿嘿．．．對，我們現在去看看那些戰俘。」

召來了百合和多名炎龍騎士，我和隡馬龍奇來到後軍收押戰俘的臨時營帳。被收押的敵軍大將有兩名，一是被我生擒的刺客，另一名是拉迪克擒回來的人大將。戰俘比較好玩，所以放在軸，我先去見見那個人將領。

進營帳，那裏坐著一個豬頭臉的胖大將，他被鐵鍊束約著，塞著一團布塊，正是當日跟著戰人皇沙捷夫的近衛大將之一。他見到我進來立時大呼大，我打個手勢，兩名部下已為他拿開塞口的布塊。

「亞梵堤你個殺千刀！有種就放開我，我跟你單打獨鬥！」

「哈哈哈哈．．．你神錯還是思覺失調？聽聞你現在是階下囚啊。」

「你是英雄好漢就跟本將軍大戰一場！」

「做人要分莊閒，我是來嚴刑拷問兼待你的。」

豬頭人目兇，口水四濺，踢腳怒道：「笑話！不知所謂！我多尊夫是偉大人皇旗下的近衛大將，你當我是貪生怕死，出賣同族的無恥之徒嗎？」

我鼓掌喝采道：「好！講得好，說得妙！出賣同族的無恥之徒，我亞梵堤第一個看不起，既然如此我就人之好了。人來，立即將這條豬拉出去六馬分，然後剁碎餵狗！」

一名炎龍騎士暗暗說：「大人，應該是五馬分才對。」

「哦，不是六馬嗎？頭，雙手，雙腳和，沒錯啊。」

多尊夫面劇變，突然跪在地上，叩頭叩到地震，道：「壯士饒命！壯士饒命啊！」

百合和隡馬龍奇已忍不住掩笑，我也笑道：「喂喂，你剛才很有型，很帥的啊。」

多尊夫抬起豬頭，淚流滿面，額頭流道：「小人上有高堂，下有妻房，膝下十幾條化骨龍等著開飯。提督大人殺一個，等如殺了十幾廿個啊。」

我哂然道：「我行軍打仗多年，殺過的人以萬計，多廿個沒什麼大不了啊。」

多尊夫突然一臉正氣站起，忿忿不平道：「他媽的沙捷夫，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年年都去打家劫舍，正一賤賊。其實我對大人心儀已久，對大人的景仰簡直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有如黃．．．」

「哈哈哈哈．．．夠了，不用廢話。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我亞梵堤最欣賞你這種賣國賊。人來，鬆縛、賜酒。」

「多謝大人，大人萬歲，萬萬歲！」

衛兵解開多尊夫的鐵鍊，更為他安排晚膳和酒，我笑著坐到他對座，道：「其實我並非想要什麼軍事，只需要你為我送一封信給人皇而已。」

多尊夫咬著脾，灌著烈酒，才道：「送信？」

「對啊，只是送信，我想約人皇見一見面。」

原本好端端的多尊夫突然把酒和噴出來，道：「你．．．你要見大王？！」

百合因擔心而想說話，可是隡馬龍奇已先一步拉著，在耳邊悄悄說話。我微笑道：「嘿嘿嘿嘿．．．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你跟你大王說，亞梵堤不是喜歡打仗的人。」

多尊夫眼珠滾了又滾，幾乎毫不考慮就答應。只要我放他回去，就像魚歸大海一樣，要捉也捉不回來，對他更是百利而無一害，問題是他會不會老老實實為我送信。我把一瓶藥水放在桌上，問他：「將軍知否這是什麼？」

多尊夫茫然搖頭，咬了一口脾。

「這支是我的鍊金副產品，『永垂不舉』。服下此藥的男將會無法舉起，三星期得不到解藥的話，將會終生痿呢。」

多尊夫不明所以，喝著手上的酒。

「呵呵呵．．．即是你現在喝的酒啊。」

『呯』的一聲，多尊夫突然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