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最後之戰

距離拉德爾侯爵公館五分之一里，有一小小的茄子綠田園，園邊有一棵古老的松街，樹八人環抱，樹蔭超過三十呎。小時候我們三兄弟就是在這樹下，被龍煞那個衰人折磨待的。

大樹底下早見亞沙度，他的寶劍連鞘在地上，上穿的是黑龍軍傳統軍服，外加一套輕便皮甲，披著賜的銀雲披風，右手輕樹幹道：「我們多年沒回來？」

看看樹蔭，我淡淡說：「差不多快十年了，這棵樹還是一樣強壯。」

亞沙度長長歎息，沉靜片刻問道：「他在哪裏？」

雖然亞沙度只說是「他」，但我卻清楚知道他在問法特的事，淡淡說：「我最後一次見他是在迪矣里，他的已經油盡燈枯，最多剩餘幾個月壽命。為了本家勞至此，是否真的值得？」

亞沙度沒有太大激，只是抓住樹皮的手指更為用力，說：「並沒有值得或不值得，只有他本人的意願才是答案，不過他總算比威利六世長命，唯一可惜是看不見我打敗你。」遙看山腳下樹木輕搖，約有軍隊活的跡象，亞沙度的軍隊離此並不遠，而亞加力他們也點好銳等待著。我將艾的手帕勾在樹幹上，拔出馬基．焚搖指亞沙度，平靜了心說：「今日我們只有一個人可以活著離開。」

亞沙度將麥基迪從鞘中拉出，說：「我們的恩怨拖太久了，今天就算清楚吧。」

麥基迪劍尖泥土半寸，劍尖與泥土出橙黃火花，亞沙度長嚎著向我衝過來。亞沙度長劍向上揮，泥土朝我面孔灑來，我將馬基．焚橫於眼前擋住泥沙，才順勢在前劃一大圓向下截擊。

亞沙度趁著我看不見的半秒，長劍朝我下直刺，卻被我所劃的圓圈打中，劍勢往外盪開。

「每次都攻下，你不悶的嗎？」趁亞沙度回防不及，我立即發馬基．焚異能，捲起黑火焰斬向他的手臂。

「哼，起！」亞沙度亦發麥基迪的力量，十數粒黑不知名從地面向上飛，將我的大、手臂、肩膊割出數道傷口。這突然其來的異象使我失了準頭，劍尖只在他的甲劃過，留下一條焦黑的痕跡。

我們各退五步回復對峙，我在劍服的破口一看，立即明白剛才被什麼襲。這些足含有鐵質的礦石，到麥基迪的磁力牽引作出攻擊。亞沙度比我早到，他將這些礦石灑住四周，而這些礦石外表跟普通石頭沒兩樣，不趴在地上看也難以發現。

大約十七、八粒拳頭大小的礦石浮在亞沙度四周，他長劍向我一指，說：「三弟，你忘了我每天都很早起床嗎？」

亞沙度將麥基迪的力量增強，地上浮起超過三十多塊礦石，隨著他的劍猛揮，礦石群有如風暴一樣朝我捲過來，被打中一定重傷。馬基．焚再次劃出一個圈，我使出龍煞劍法將石頭卸開四散，同時暗暗運用魔力，召喚法仍到亞沙度制著。

礦石四散墜落，但隨著麥基迪的牽引又再次浮起，準備第二次攻擊。亞沙度完全沒有打近戰的意思，他的麥基迪就像一指揮棒，指揮著礦石群的活。這樣的石頭風暴再次向我襲來，在沒有對策下我只能再施龍煞劍法，像剛才一樣將礦石卸走。

「哈哈哈哈……我真想知道你能使出多次劍法。」亞沙度再以麥基迪控制鐵礦石，又多來一記石頭風暴。

正如他所說，龍煞四絕劍是消耗力的劍法，同樣的攻擊我挨不了十次就會累倒。即使用上剛劍斬打碎礦石，但石中鐵質不會消失，只是徒增石塊的數目罷了。

心念一，我屈膝從風暴底下撲開，同時暗唸咒語。亞沙度的劍向我指過來，礦石在空中飛了一彎追著我而來。

地系初級魔法——土偶！

魔力傳大地，泥土上長出一個大形人偶，兩手攤開任由礦石全數沒它的軀。機會一瞬即逝，我把劍捅泥偶背後，一拍劍柄念咒語。

地系初級魔法——石化之！

泥偶全變花崗巖石，將鐵礦石塊穩穩鎖在它。亞沙度以劍搖指泥偶，泥偶只是微晃兩次卻聞風不，反而麥基迪被鐵塊吸引，劍尖一直指向泥偶。從泥偶背後殺出，我向亞沙度反擊，說：「你也忘了我是地系法師嗎？」

亞沙度臉微變，沒想到心佈置的局勢會被我化解，他只好解除麥基迪的磁力，截斷礦石的吸引，與我拚一劍，後退兩步說：「你的氣力花了不吧。」

兩次劍法加兩個初級魔法，我本來就不是力量充沛的類型，現在的力和氣大約剩六。亞沙度很清楚我的弱點，他從腰間出一把腰帶劍，雙劍向我直攻而來。

龍煞四絕劍——龍煞異劍法！

這傢伙想打消耗戰！

出劍鞘我也使出同一招式，以異劍法拚異劍法，我和亞沙度一同進音速狀態，在這境界連環擊超過一百劍。戰之中我的左腰和右盾被刺中，亞沙度的左手被刺一劍，右額被了一鞘，異劍法完後我們換位置站著。

亞沙度面容肅殺，他額頭流如注，劍已經變不規則的廢鐵，我的劍鞘也是裂痕，再一就會碎掉。亞沙度拋掉劍，忽然獰笑說：「讓我猜猜，你的力應該不足一半，現在是不是很想召喚吸蜘蛛？」

長劍輕輕垂下，我也笑說：「你知不知道為何每次都敗給我？因為你有一個致命弱點，但卻從來沒自覺。」

山下樹林忽起異，亞沙度的兵隊終於忍不住衝上來，軍營方向亦傳出號角，亞加力的銳部隊亦有所作。

這邊廂我和亞沙度仍在死戰，他收起笑容全神貫注盯著我，提起惡夢之劍逐步逐步近，雖然我的力剩下不足四，仍然能到亞沙度畏懼被反擊。亞沙度長嘯疾走，麥基迪在他邊揮舞，泛起陣陣的閃，同時以不規則的迴旋步伐前進，這是舞劍的步法。

拋去劍鞘深吸口氣，我提起神拖出舞劍，馬基．焚和麥基迪在空中砍出片片火花，在疾風之中我倆以快打快，上自然又多幾掛彩。連拼逾百劍，亞沙度算準我的狀態，長笑說：「你沒氣力出招了。」

說畢他猛然躍上半空，雙手高舉過頭，強大的鬥氣從麥基迪上形劍柱，從上而下向我做出最大的攻勢，在空中使用龍煞剛劍斬？連我也沒學會。

「再兒了，三弟！」

地上沙石草被上半空，亞沙度的氣勢達到頂峰，劍氣凝十呎多長的劍芒，由上而下向我疾劈。

手懷，出一疊厚厚的符咒天灑出，同時大道：「吸蜘蛛出來！」

符咒發出強，吸蜘蛛出現，亞沙度臉劇變。

垂死老頭說過要破除召喚，就要使用隔絕音波的咒語，這些隔音符咒就是他親手所寫的，每張價值十個銀幣。

吸蜘蛛今非昔比，它甫現冷風猛起，黑雲集結，我所踏的地面現出一個三十呎平方的蜘蛛巨影，地上的草葉向天拂起，空中符咒連環破。亞沙度的劍勁在我頭上只有四呎，但這四呎卻像天涯海角般遙遠，以半魔族的力量很容易就能避開。

與此同時，我清楚覺到另一個半魔族存在，而且在一個我不以為意的地方。

瞬間移！

剛劍斬擊中地面，劈出一條巨大的裂，但亞沙度眼中只有驚慌，在他擊中前的一刻我在劍招下消失，當我再出現時早站在松樹之下，亞沙度剛才等待我的原位置，馬基．焚筆直亞沙度帶來的劍鞘，一記清脆的聲響迴盪草原。

吸蜘蛛附之下，我的實力大幅拋離亞沙度。

「你以前無疑是比我強，但總是忽略我們的進步速度，這就是你致命的失算點。」隨著力和氣增強，氣機的覆蓋範圍亦大幅增長，殺氣遙遙將亞沙度鎖死，龍煞居合斬如箭在弦。

陷進這等劣勢下，即使龍煞親臨，又或高安東再生，恐也無法扭轉敗局。亞沙度自忖必死，喃喃道：

「吾以靈魂獻於黑暗，誓與死敵同歸於盡，出來吧！格林！」

亞沙度猛地轉並撕碎上，納的臉孔流著淚發出吼，這招應該是納最後一招法，現在則了亞沙度的最後一擊。

「再見了，二哥！」馬基．焚出鞘，無形有質的劍勁在我倆之間迴旋，似緩實快地劃過亞沙度的頸項。

亞沙度渾直，瞳孔失去焦點，在他口的納慢慢消失，卻見到納的靈飄出，臉上寫滿痛楚和驚懼。忽然間納的靈魂被一力量吸走，消失在一點白，白發為黑，然而黑之中竟站著一名披黑斗篷、面容瘦削煞白如骷髏頭，手握一把巨型古典鐮刀的男子，他向我輕輕吹出一口黑氣。死神專用法——大限已至！

糟糕！

好一個亞沙度，居然將納的靈魂賣給冥界，召來了貨真價實的死神！自古以來死神的地位，並不會在瘟疫神之下，任你多麼強橫，要是被他的死亡氣息到，就算龍族也要結束生命。

我嘗試往後急退，同時召喚冬之球阻止死神的氣息，可是這氣息似有生命，不但穿了冬之球的寒氣，還像討債般死追著我。心中一施展瞬間轉移，而且連環發兩次，但死亡氣息沒有停止，籠罩範圍更是越來越大，也蔓延得越來越快，我就像風暴中掙扎的小鳥，本沒法可以逃避。

死神的法超過我知識範圍，哪種法有用本無從判斷，不過有一個人絕對可以制衡死神。說時遲那時快，黑氣已經將我完全封死，忙集中吸蜘蛛所有力量，我高道：

「吾以亞梵堤之名召喚，泰獲加！」時間之神專用法——萬籟俱寂！

就在死亡氣息將我吞噬前，一切突然停頓下來，四周頓然寧靜非常，在我前出現金黃的點，這點應該是泰獲加的化。召喚神果然不簡單，亞沙度要用靈魂作換，而我也用了大部分的半魔族力量，泰獲加的聲音傳耳：「咦，兄弟，很久沒見呢，最近在哪裏發財？」

「幹！你看看環境啊，還說這種話？」

「看環境？呀，那個不是死神嗎「我也億年多沒見他了，他也是來喝茶嗎？」

我環看包圍四周的死亡氣息，沒好氣道：「是其他人召喚的，不關我事，而且我沒打算請喝茶。」

「咦，那你我出來幹嘛？」

「再幹！我被死神追殺啊！不然真的找你喝茶嗎？我的力量不起作用，找你幫手想辦法！」

「這麼嚴重？你怎麼會去惹他？我這法只夠停止時間一分鐘而已。」

「喂你早說啦！混帳！」

「別說言穢語，他是通過亞空間來，封印亞空間缺口應該可以，而且你還有二十五秒，慢慢來也不遲。」虧神聖妖族將他奉為無上尊神，若被他們看見真人，說不定會打爛他的圖騰像，還在上邊小個便呢！

「十五秒！」

「十五秒要完一個百字咒語的封印！

我連罵泰獲加的時間也沒有，黑的死亡氣息早將我包圍，距離不足一呎。腦海飛快掠過龍族的太古封印咒語，兩手合十將吸蜘蛛剩下的力量也走，手印咒語同發，向死神格林的位置進行封印。

「不錯啊，人類當中你的咒速算很快呢，以前我過過一個火系魔導士，他的速度也跟你……」泰獲加閒著無聊，趁我要集中神施法時，居然自言自語喋喋不休，我快氣得要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