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罵道:「他媽的凡迪亞,眞以為自己當了國王?里安道你通知所有將領,可以消滅對方軍隊,不必留任何面。」
此時積克亦已來到,說:「提督大人,皇城衛常駐兵力不過兩萬,當前還要應付東邊戰線,他們今夜出兵不會超過一萬。凡迪亞亦深知皇城兵力薄弱,此次派兵前來純綷為了下臺,事還有轉圜餘地。」
我答道:「問題是凡迪亞個反覆無常、刻薄寡恩,必須給他看實力才能讓他瞭解現況。」
連同大小將領到城前觀察,圖勒的衛軍果然集結,衛主要工作是保護皇城,故以步兵為主,人數約有五至六千之間,騎兵大約一千多。相對而言,我軍雖然人數眾多,但此城甚小沒有守備力,而且城滿佈眼線,我軍況敵人瞭如指掌,此乃兵家大忌。
破岳已率先行,讓城外値班的兩萬士兵在城前佈陣,里安道低聲冷哼,說:「大人給里安道三千騎兵,讓臣下送他們回家。」
隔遠的圖勒停止行,敵陣中一員金甲大將騎著駿馬朝我方近,赫然是久沒面、無家可歸的可憐蟲黎斯龍,他立馬橫槍喝道:「大膽亞梵堤,凡迪亞國王誠意邀請你見面,你居然扣押使臣還要起兵作!」
利比度向我點頭示意,他騎著戰馬走出兵陣,道:「請問黎斯龍皇子以什麼分跟我們對話?」
黎斯龍是迪矣里人,縱然聽聞利比度的名字,但從來未曾見面,此刻他見利比度的氣度風範異於常人,卻說不出名字實在很尷尬。比較意外的是圖勒不但沒有提點黎斯龍,反而坐在一旁看好戲。
黎斯龍抱拳問道:「請問閣下何人?」
利比度說:「北方利比度。」
黎斯龍說:「原來是利比度子爵,久仰大名,黎斯龍現為國王陛下的客卿。」
利比度說:「士可殺不可辱,凡迪亞派遣跟我們有嫌隙的人當使臣,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兩國相爭不殺來使是一條潛規則,但派遣一方終究有責任選擇合適的人,黎斯龍顯然不清楚來龍去脈,傻仔一樣呆在兩軍之間不了。另一聲音傳來,原來卡特親王亦有隨行,他向利比度說:「子爵大人誤會了,陛下本不曉得亞力山大跟你們有過節,他若是知道鐵定不會派來。」
利比度出來混久了,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他揮手讓我軍弓兵收起箭,說:「既然卡特親王如此說,看來多半是誤會。」
卡特轉頭向圖勒,後者也不會傻到眞打過來,兩邊軍士逐漸收起兵,氣氛緩和了不。黎斯龍最沒癮頭,勒馬回去陣,卡特索騎馬過來,跟我們道:「陛下不知道亞力山大跟各位有過節,是那小子遂自薦的,待卡特回去跟陛下解釋,這場干戈將可以化解。」
圖勒知道卡特跟我們有點,怎樣也不會為難他,所以帶軍退去半里靜待回音。卡特跟我們進城後,第一件事當然是去找亞力山大,我們到達大牢進囚室,那傢伙仍舊被鎖在木柱上,地面多了一大灘白,他已經虛過去,有趣的是人暈了但弟弟仍然堅,呵呵。
卡特看得皺著眉頭,說:「你給他餵了春藥?」
我笑道:「癡線!你以為春藥便宜啊?要餵也餵人吧。」
卡特點頭道:「有道理。不過這小子終究是凡迪亞的人,還是先把他送回去,再治他瞞騙陛下的罪行。說來奇怪,為什麼他明知危險仍然來見你?」
派人將亞力山大抬出大牢,他以後也沒臉在軍界立足,我搭著卡特肩膀說:「他是被人騙來的。」
卡特問道:「誰騙他來?」
「當然是培俚,亞力山大以為是立功的好機會,覺得我不敢開罪凡迪亞,又自恃劍師的本領隻跑來。他被我們擒下以後,培俚的暗殺團就來了,證明一切都由培俚安排。」
卡特愕然說:「他們居然來劫獄?」
我笑著搖頭說:「表面上是劫獄,實則是暗殺,如果我們生擒亞力山大,而他又死在我們的地方,到時會有什麼後果?」
卡特聽得驚呆說:「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了,培俚好毒辣啊!」
「政客中誰不心狠手辣?老哥你也不是善男信吧。對了,茜薇和思倩是怎麼一回事?凡迪亞居然下流到這種地步?」
卡特皺眉說:「這又是培俚搞的鬼。他算中你的弱點是人,教唆凡迪亞將倆在皇城,如此一來不愁你不進去。只要將你也,北方聯盟和黑龍大軍只能聽其差遣。」
「哈,果然是老巨猾,挑撥我和凡迪亞,對他有什麼好?」
「聽提督口氣眞的要進城?凡迪亞存心坑你的。」
「黃金翼獅圑又不在帝中,誰怕誰還未可知,倒是老哥你有何意向?還要忠心追隨凡迪亞嗎?」
卡特是四大護邑其中一名領主,手上兵力接近二萬,其意向多對大局有影響,他老臉一紅苦笑道:「化了,多年來追逐名利,其實我也生厭,現在由誰統一帝國也不重要,讓我回領地過些優哉遊哉的生活就滿足。」
一直以來卡特都為凡迪亞賣命,現在他竟然不介意帝位誰屬,顯示他對凡迪亞已經心淡,我笑說道:「將來的事誰人能知?大家總算一起,以後有事互相照應。」
卡特說:「這麼多年來,能夠心的朋友實在沒幾個,但提督天生就有一分親切。待帝國太平後,如果卡特仍舊風,你隨時來帝中找我,我帶你去吃最好的菜式、玩最頂班的人。」
「哈哈哈哈......就衝著這句話,你要是將來到北方,我也給你最好的。」
卡特將亞力山大送回衛軍的大營,而圖勒自然帶兵撤退,只一日之間凡迪亞再次派尼達來約見,更帶了綢十匹、珍珠三十粒、麝香一斤、有金屬一一十斤,算是薄禮致歉。
尼達將凡迪亞的邀請信來,行匆匆地離開,我把綢和金屬都給雲芙收好,其他珍珠和麝香通通送給將領。眾將知道凡迪亞邀我進皇城見面,清一反對我去,艾華說:「皇城是凡迪亞的地頭,進得去出不來,提督請三思。」
積克亦說:「只要提督,我們有多軍馬也奈何不了他們。」
利比度說:「我曾見過凡迪亞,此人外表高貴裏險,他對大人定有圖謀,而且他邊還有一個培俚,風險太大了。」
為家臣的里安道和卡朗跪下,後者朗聲道:「我們知道大人重義,但不能為兩個人置大局於不顧,要是大人堅決進城,我倆只有以死相求!」
僅餘的三名家臣之一的艾亦搖首說:「我認同里安道和卡朗的說法,但也知道大人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
我失笑道:「還是妳最瞭解我,你倆先起來,大家可以從長計議。」
破岳歎氣說:「要是為了救人,破岳願意代大人冒此險。」
我問道:「要是只你一個,皇城確實沒有人能夠留你,但抱著兩個人還飛得起來?」
破岳一時語塞,卡朗說:「不如使用輸送法,若有危險立即將大人送出城外,我們也在城外流當値接應。」
利比度搖頭說:「平常時間就可以,現在梅菲士正在城,他必會用結界阻擋輸送法。」
艾華道:「這也不行那也不,乾脆跟提督一起進城吧,人多較好照應。」
里安道等紛紛附議,我手制止他們,道:「有什麼龍潭虎亞梵堤沒到過,你們是在小覷我?我會帶炎龍騎士團同行,另外多帶幾人就足夠,你們也要聽從我吩咐,依指示在城外巡邏。」
破岳道:「大人早有計畫?」
我反問道:「沒有計畫我會拿自己小命來開玩笑?」
利比度將低一級的將領遣回去,只留下破岳、艾華、里安道、卡朗、艾、積克幾個,我閉上眼睛好一會,淡淡道:「首先我敢斷定在收拾伊夫以前,凡迪亞都不敢對我怎樣,而卡特和西古魯算是我的半顆棋子,加上前萬馬會的德比已經暗中混城協助,如果你們在城外能夠接應,要救出思倩和茜薇並非不可能。」
破岳道:「難就難在我們不知道城況,更不知如何配合。」
我不由得想起瑪,要是這頭食錢在就好,以現在的手出皇城有如吃飯般簡單。將帝中的地圖打開,把最有機會逃走的路線畫出,道:「皇城的衛兵不超過三萬,只要我們能跟大軍會合,凡迪亞亦奈何不了我等,機會只有一次。我們以七日為限,當發出訊號彈通知後,必須在十分鐘之趕到此,一切就拜託各位。」
卡特親王與尼達領率五百近衛,親自出城迎接我們,為不惹起誤會,艾華、利比度等率兵停在一里之外,由我帶著破岳、百合、夜蘭和三百炎龍騎士赴約。
剛才抵達城門口,卡特急不及待滾下馬車,先跟我來一個擁抱,繼而與破岳握手寒喧,說:「諸位路途辛苦,陛下已經恭候多時。」
我跟破岳、夜蘭同不妙,凡迪亞連出城也不願意,顯示他有十足信心留下我等。百合邊行邊留意四周,尼達問道:「百合小姐在找什麼嗎?」
百合微微一愣,夜蘭已挽著的手,罕有地出笑容,道:「百合很喜歡人類的建築,尤其這城門如此雄偉,請大祭司不要見怪。」
索多皇城的東門是帝國最大的城門,樓高七十丈,城門重過萬斤,護門吊橋足有三百步長,城牆上屹立兩座銅翼獅,兩頭翼獅高過八呎,一隻仰天張牙舞爪,另一隻低頭怒目俯瞰城外,它們正是武羅斯特家族的標記。尼達沒有懷疑,可是卡特眼珠打轉,他知道百合在檢查有沒有結界。
穿越城門,眼前儘是金黃的芒,威鎮帝中的黃金翼獅團已在等候,每名戰士皆穿金盔甲,反著天空的,仿如一片金海洋。他們配戴海藍綿帶披風,手執一支雪鋼長矛,陣形齊整地列隊。
不知道誰人發施號令,面前的兩千多名翼獅矛兵一起將雪矛舉起,再重重將矛尾敲在地上,最後把矛回收在右肩之前,作一致、沒有參差。破岳點頭讚賞說:「武羅斯特的翼獅團果然訓練有素。」
我說道:「在一千年前,將沙加皇族趕出大陸的起義軍中,最大勢力的就是黃金翼獅團,他們當年的雙頭馬戰車威名顯赫。時至今日雙頭馬車已經被淘汰,他們現在以盾矛重裝兵為主力,輕騎兵及魔法師團為補助。」
名義上翼獅團屬於武羅斯特帝皇直轄,不過一國之君哪有這種空閒來訓練士卒,軍中實際要務其實由副元帥全權理。可是面前的這班金人裏,並沒有發現仙文迪的蹤跡。
卡特是出名挑通眼眉的,他笑道:「副元帥仍在帝東討伐叛逆,軍中要務名義上是陛下主持,實則由亞力山大和圖葛協助理。」
尼達聞言歎息,亞力山大本來年輕有為,但被我們玩了一晚,還有啥臉理軍務?罪過、罪過......
破岳問道:「聽聞有一個魔鬼戰將,不是他掌管翼獅圑?」
尼達眼中回復神采,笑說:「圖勒現時管理三萬皇城衛,哪有空閒兼職金獅軍。」
夜蘭問道:「既非圖勒,仙文迪又不在,這批戰士由哪位將軍管理?」
「是我!」
背景音樂忽然改變,我的心直往冰湖掉下去,皮亦起皮疙瘩,不用轉也知道是誰。當我們一起轉過時,眼前是一座特大馬車,車窗以黑紗蓋住,馬車之上著黃金旌旗。在馬車前方有六名盾矛金獅戰士,這六名戰士宇軒昂,強勁,賤橫生,就算吃霸王飯怕也沒人敢過問。除這六名戰士以外,還有十二名亭亭玉立、長相俏的侍,不過們腰間配劍,顯然不是一般宮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