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食肆驚變

隸帶著我們穿過小巷，才發現巷別有天。

在兩排舊屋之間有足夠空間擺放十多張桌子，桌上五尺高是一塊老舊變黃的薄布，勉強用來遮雨的。巷子傳來陣陣野氣味。

看清環境，除了我們以艱，其他八張桌子都坐有客人。八圍桌子大部分是三山五岳、面目猙獰之輩，雖然夾雜六、七名子，不過看打扮也知道不是良家婦。

我一個男人帶著五個出現，自然引起他們的注意。一團四眼胖子滾到敵面前，眼落在大沙沒穿罩的上，堆起笑容問道：「幾位要點菜嗎？」

隸原本想開口，殊不料大沙問道：「有沒有人吃？」

雲芙、法南蘭芷、雪燕三立即噴茶；我想不到可以如此直接。其他幾張桌子忍不住竊竊私語，猜測這個妖艷暴的人什麼來歷。四眼胖子道：「幾位客人真會講笑，自從帝國簽訂〈珊娜條約〉後，賣人就是犯法啊！」

大沙出失神，反而雲芙們舒了一口氣。隸問道：「那麼你們有什麼？」

胖子說：「幾位可以過來看看。」

幾個孩搶著要看，只有雲芙和隸仍舊坐在桌前。胖子帶我們走另一條小巷，再步一間房間，裏擺放一個又一個的鐵籠，有貓、狗、山豬、野兔、山、毒蛇、鱷魚等，要什麼有什麼。地上有一塊淋淋的砧板。雪燕道：「主人，它們很可憐啊！」

我一雪燕的秀髮：「妳看不慣這種場面，先回去喝茶吧。」

雪燕輕輕點頭離去，大沙問道：「只有這些？不是有獅子、老虎、大笨象什麼的嗎？」

胖子抓抓肚皮，低聲音道：「那類東西日日不同，我們今天了十斤獅鷲骨，拿來做火鍋保證吃過回味無窮，客人有沒有興趣？」

追溯武羅斯特皇室的始祖是以黃金翼獅為圖騰，所謂黃金翼獅其實就是獅鷲，所以立國後頒令止屠殺。我忍不住笑道：「你不是說吃人犯法嗎？怎麼會賣獅鷲？」

胖子也不驚慌：「客人啊，你要就點菜，不要就當我沒說好了。」

斯立比果然是末世城市，皇法在這裏只是奉違，連後巷的路邊攤也敢賣皇室代表。反正我沒吃過，道：「那就要兩斤吧，還有什麼新鮮貨？」

胖子一邊抄下，一邊道：「二十尺長巨蟒有沒有興趣？」

小芷猛地搖頭。

胖子說：「吸蝙蝠呢？這個煲湯相當補養啊！」

小芷再次搖頭。

我笑道：「妳們要吃什麼？」

大沙的目落在那籠蛇上，不過再看看法南蘭芷：「要二斤山豬，二斤鹿。」

我問道：「妳很久沒吃飯嗎？吃四斤？小心變四眼死豬啊！」

四眼胖子沒理我，照下單，小芷問道：「素菜總該有吧？」

胖子道：「當然有啊，三日前了二十棵安道聯邦食人花，還養在樓上呢！」

大沙笑道：「那就要兩棵吧。」

連我也忍不住搖頭失笑。獅鷲和食人花，縱橫大陸多年還是第一次吃到，斯立比城果然夠特。小芷當下的表更加妙至毫巔，不知道出去告訴們會是什麼反應。

看著店伙計們放下一盤盤鮮，雲芙、雪燕和法南蘭芷都在流汗，尤其是他們把兩棵紅、長著銳牙的怪花放下時，怪花還向雪燕咧而笑。小芷和雪燕嚇得從椅上跳後，大沙則拍著桌面狂笑不止。

大沙說：「雪燕妹妹，這是特別點給妳的素菜啊！」

雪燕早已花容失，指著那棵開合著的食人花：「這．．．．．．這個都算是素嗎？」

我著下：「嚴格來說，它的確是素菜沒錯，雖然比普通蔬菜詭異一點。」

小芷半哭道：「不只一點吧。」

隸長期培育召喚，除了吃人以外，基本上不怕這東西。手疾眼快將食人花放滾水，道：「很新鮮呢，味道應該不錯。」

好不容易才將雪燕和小芷捉回來，最終我們分開兩個火鍋，另外普通的蔬菜和牛給們。唉，明知們不吃又這麼多，這班人不知道錢多難賺。

話說回來，原來獅鷲真的滿香，反而食人花跟普通菜沒兩樣，有點被裝笨的覺。

比較可怕的是，我跟大沙居然可以吃六斤，附近的幾桌食客都歎為觀止。

雲芙和大沙喝酒後越發風，要不是隸要大沙披外套，不走才怪。當我們飲滿食醉後，其中一桌全是男人的食客，有三人走過來問：「各位姐姐妹妹，可否賞臉過來喝杯酒？」

雪燕出厭惡表，我打量這三個男子，他們都是三十歲以上；雖然著的配搭不好，但服本是中價貨品。他們是有經濟能力的人，不是一般小混混。

他們背後那張桌子還有十個壯漢，乍看之下比我們五一男強勢。本來把薔薇會的襟章拿出來，他們一定知難而退，不過我的品差，想玩貓玩耗子的遊戲。

我向雲芙點點頭，聞弦知雅意，故意將雙腳叉疊起，出又白又夠的大，我幾乎見到那三個男子的撐起。

看著這三個男子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帶了兩分醉意的雲芙意態人：

「幾位大哥有何指教？」

雲芙給了反應，帶頭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神一震：「指教不敢當，只是我們清一男人，你們又人多男人，所以想大家坐一起喝酒聊天。」

大沙道：「廢話，想跟我們上床就直接說出來，這麼大的人聊個屁。」

我們幾個和那三個男人幾乎倒地，但如此一來，誰都會把們幾個當院。我還聽到旁邊的食客低聲說話，問哪間院居然水準這麼高。帶頭的男子抹一抹汗：「我們當然想．．．．．．」

大沙從椅上站起，腳步浮浮，食指勾兩勾，笑道：「好啊，那過來吧，讓我看看你們有沒有斤兩上我。」

雖然大沙喝了半打啤酒，不過我相信可以應付這幾個人。三個男人眉頭大皺我一眼，我向他們做出「請」的手勢。其中一個高瘦男子先出來：「眉，輸了可別反口。」

那男子一個箭步衝前，他揮出一拳攻向大沙腹部。從這一拳的快和準，這個人曾經練過幾年武技。可惜大沙從小學習殺人技，即使現在半醉也不會輸，看似半跌般倒向那男子。

那個男子以為大沙喝醉站不穩，還道是飛來艷福。他收起拳頭想手抱大沙，我卻在心中為他難過。在另外一名男子的艷羨目中，大沙似水地撲那男人懷，膝頭卻損地狠狠撞上人家的子孫。

由於兩名男子站在高瘦男背後，所以本看不見這要命一腳，還一臉羨慕的表。那名高瘦男子雖然站著，但早已兩眼反白，口中滴出白泡沫，即使在懷可是一點也覺不到。

阿彌陀佛，以後六清淨！

雲芙、隸和雪燕皆在莞爾，大沙才徐徐坐回椅子上，若無其事地又喝了半杯啤酒。那兩名男子一頭霧水之際，高瘦男往後就倒，桌後的大漢全部站起來。

大沙歎氣：「這樣的料想吃天鵝？會不會是腦子壞了？」

我笑著將大沙摟過來，小聲道：「妳何時由犬變天鵝？」

「對啊，人家是主人養的狗狗，今晚要好好調教狗狗呢。」大沙笑著反手摟著我的後頸，眾目睽睽下將香送上來，香和酒合特別味道。

十幾個大漢衝上來，除了法南蘭芷張地捉著雲芙外，其他幾一點反應也沒有。看見這個架式，帶頭的大漢人扶走地上的傻瓜，抱拳問：「不知幾位是哪條路上的？」

雲芙淡淡道：「不是我想嚇唬你們，但你們真的未夠班知道我家主人是誰，奉勸幾位吃點小虧，收手最為明智。」

四眼胖子撲出來：「兩位大哥，有事請到外邊解決，最多我打個折扣給兩位。」

帶頭的大漢凝神盯著我，我做出招牌式無脊椎的擺姿勢，他們更是看得頭大。有幾個年輕的想撲上來，但帶頭大漢有江湖經驗，未搞清楚對手底細就手是行走江湖的大忌，往往跟惹不起的人結怨會陷萬劫不復之地。他歎口氣：「幾位這一餐我帳，可否留個大名？」

咦，有人幫我結帳？這也不錯啊！

我眨了兩下眼，笑說：「哈哈哈哈哈．．．．．．小弟賤名何足掛齒，不過我跟茜薇相，與素拉睡過幾晚，你們可以猜猜我是誰。」

對方有一半人已經知道我是誰，其他幾桌亦發出驚呼。多名吃飯的食客已經站起來，那個帶頭的大漢嚇得後退，倒跌向自己的手下；連我自己也想不到，原來我的名號可以嚇得人，呵呵。

那個大漢從懷中拿出藥油抹在鼻子下，戰戰兢兢說：「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諸大人千萬別見怪。老板，這一桌掛到我帳上。兄弟們走！」

他們來匆匆去匆匆，餘下的食客都在注視小弟，還有幾個打扮妖艷的郎不時向我送來秋波。大沙重新坐好，向四眼胖子老板招手：「老板，給我一條大魚，再來兩瓶叉圈！」

叉圈？

雲芙驚訝道：「大沙妳肖牛的嗎？」

大沙反問道：「為何這樣說？」

我失笑道：「牛有四個胃啊！」

大沙一踢雲芙：「去你的，反正有人付帳，為何不多一點？最多打包給百合和夜蘭吃。」

我指指大沙向雲芙道：「這次說得有道理啊。」

雪燕問道：「但是百合和夜蘭吃齋的。」

我後腦勺：「對啊，老板。再來兩條魚，子、豬腰、牛鞭那些補壯的也給我隨便來兩盤，順便打包幾香蕉。」

眾道：「你不是吧！」

這一餐吃得簡直天昏地暗、日月無，們吃飽又酒，喝醉又休息，休息後又再吃，不知不覺月亮已經高掛。當我環看四周時，赫然發現食客都已走，心下暗不妙：「老板在不在？」

了一聲沒人回應，不妙更強烈。這種巷小店一般越夜生意越好才對，沒理由只剩下我們一桌人。大沙拍拍肚子，手中還抱著一瓶叉圈，由鼻尖到脖子都紅通：「噢，真飽，明天不用吃飯了，怎麼人都走了？」

其實我的手早已握上劍柄，雲芙和隸也察覺不妥：「主人，有點不對勁。」

雪燕悄悄道：「十分鍾前我去洗手間，當時還有兩桌在吃，怎麼突然都跑了？」

大沙和雪燕也到氣氛不對，坐直軀。由於吃得過飽，我們都不在最佳的戰鬥狀態。我垂頭裝繼續吃火鍋，暗暗問：「妳們狀態如何？」

大沙苦笑說：「早知道要運就不那麼多。」

隸問道：「剛剛那班人回來尋仇嗎？」

我搖頭道：「不似，可能是中午跟蹤我們的人。如果是凡迪亞派來的殺手，應該會有一定實力。雪燕妳負責照顧小芷；雲芙、隸準備召喚。」

我們幾個都不做聲，小冷巷一下子沉默得可怕，只剩下屋簷滴水的微細聲音。

突如其來的沉默凸顯氣氛詭異，小舊樓發出微響，一支冷箭穿擋雨布，朝我後腦而來。

食桌與擋雨布只有五尺，要是沒察覺出問題，即使手多好也不能避開。現在的況自然不同，我們一哄散開，冷箭落在我剛坐的椅子上。

我們分三組卻做相同的事：雲芙跟大沙踢翻一張桌子，躲在桌後當擋箭牌；雪燕拉著法南蘭芷，我也跟隸一起躲在另外兩張桌子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