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意外百出

南軍良，指的是海藍飛雁軍擁有全帝國最好的裝備。在帝國的歷史上，南方因為海外通頻繁，加上與矮人族接壤，故而屬於特別繁榮的區域，無論戰艦、攻城車、衝車、弓箭兵全都是最頂級。

凡迪亞與赫魯斯終於結歹角大聯盟，黃金翼獅團與海藍飛雁軍結集，與我們的黑龍騎士團及緋紅鷲王軍對抗，帝國五大軍團的四支罕見地頭。

凡迪亞麾下有黎斯龍、圖勒、普察堤、萼靈、梅菲士、西古魯、培俚，其中普察堤不過是吃飯的、萼靈的能力不清楚、西古魯向來是牆頭草、培俚是文可以不理、梅菲士是出名的詐，有事第一個溜走。實際上只有黎斯龍和圖勒能夠領軍，不過他們倆還未夠格，翼獅團本不放在我眼。

反而赫魯斯一方較強，赫魯斯及尤烈特能征慣戰，而且有所向無敵的之神撐腰，還沒計算很多我們不認識的南方人才。在我們眼前的海藍軍軍容齊整，全軍皆是湖水藍黑邊雕花鎖子甲，佩扭花雙長矛，腕上裝著魔鬼魚形小鋼盾。這樣的裝備在一般軍團而言，只有統領級人員才擁有。

在赫魯斯左手邊有一名獨眼大漢，他昂揚七尺、顴骨鼓脹，觀乎此人氣度不凡，赫魯斯手下並未聽聞有這種人，我們都在心裏嘀咕，利比度問道：「真奇怪，那個大漢讓我覺得似有耳聞，但又想不到是誰。」

積克道：「如果小人沒猜錯，那個人是北海強盜『海虎』泰安，他手下有劍魚及飛魚，相信是想在帝國分一杯羹，所以與赫魯斯合作。」

在赫魯斯的右邊有一名騎著戰馬的妖，此人灰白，既不像神聖妖，又不似黑暗妖，應該就是芭芭拉所說的灰鹿。還有一個是很久沒見的老朋友，他正是前哈登城領主，曾經在帝中叱咤一時，現在寄人籬下的可憐蟲海姆親王。

當利比度等發現海姆時，他們的眼珠都要凸出來了。在他們的想法中見到海姆等於見到冥府軍團，只有我和眾心中暗笑，不知道海姆還能變出什麼玩意。

伊夫麾下一方有威廉親王、「雨帥」靜韻、宮庭魔導士柯文和死靈法師古利斯，陣形上比較弱。可幸我們這邊夠強，北方雙雄、「風帥」破岳、黑龍軍副帥亞加力、白狼軍饒將奧斯曼、里安道、積克、系魔法團，與伊夫幾個累贅加在一起，平均數就差不多了。

利比度低聲道：「天啊，海姆還沒死？」

艾華道：「那我們豈非要面對冥軍？」

我笑說：「昨天伊夫吞吞吐吐的，原來就是指海姆。上次古利斯使用死靈大戰冥軍，今天說不定有下半場呢。」

積克、奧斯曼和破岳沒有參與叛之戰，所以並未見過冥府軍團，破岳問道：

「冥軍是什麼？」

艾華苦笑說：「是一種相當厲害的召喚法，可以出一支冥界的軍隊。」

赫魯斯忽然舉起兵，藍雁軍振臂高呼，我冷冷一笑將寶劍高舉，背後數萬名黑龍騎兵也大聲回應。如果比士氣，四軍當中我們佔優勢，紅鷲軍乘勝襲來而次之，藍雁軍和金獅軍一個老家被破、一個死了副帥，所以士氣上反不及我們。

紅鷲軍方面開始升起兩座祭壇，古利斯和柯文各帶五名法師上去，在壇下的軍士將十口巨型大箱推上前線。金獅軍也在城牆上佈出魔法陣，黑魔導士梅菲士由十名法師包圍，開始準備魔法儀式。天卻沒有作，似乎沒有意思參加魔導士間的比拚。

我招了里安道過來，說幾句話後他立即策馬回營。

空中有四隻紅蒼蠅，們是靜韻派上天空的斥候。上次天在迪矣里使用天火焚城，再蠢的將領也會小心注意，更何況是威廉及靜韻。

風大作、軍旗吹拂，冷風從紅鷲軍方向吹起，天空上烏雲佈，壇上的古利斯兩眼出奇異綠，前方的十口大箱從部發出聲音。箱口打開，跳出一隻又一隻骷髏士兵，慢慢向皇城方向行過去。

另一祭壇的柯文也完咒語，天空上的雲層降下龍捲風，將地上灰塵沙石全數激起，龍捲風更為骷髏們開路，向著金獅軍逐步近。

上次帝中叛，威利六世率領金獅軍迎戰托利倫和海姆，當時就是柯文和古利斯兩名法師聯手。想不到今天他們同樣聯手，不過卻是倒戈對付金獅軍。梅菲士在城牆上大吼，金獅軍前方泥土地上出現數十個黑漩渦，漩渦生出引力，將地上的沙石吸進去，是阻斷骷髏的去路。

五大軍團手是罕見之事，軍團中的頂級法師對決更是難得一見，百合、夜蘭、芭芭拉、法蘭南芷等從遠觀戰，而來自南方的系法師，包括兩名不願加的老鬼也跑出來一看。

柯文乃風系的魔導士，他第二次出手，數以百計的骷髏士兵忽然浮起，輕輕鬆鬆越過漩渦，跟在龍捲風之後飄向敵軍。梅菲士面對會飛的骷髏眉頭大皺，他念起咒語出一條極長的火柱，火柱從城牆越過長尺燒向龍捲風及骷髏，可惜只能勉強將骷髏薰黑，卻無法消滅它們。

亞加力問道：「梅菲士是聞名的魔導士，怎麼似被著來打，是不是虛有其名？」

利比度說：「副元帥這就冤枉梅菲士了，他以黑魔法聞名天下，其能力貨真價實，這一點提督大人應該最清楚。」

我點頭說：「我跟梅菲士過手，他的黑魔法確實很厲害，只不過魔法本是一種講究屬相勉的玩意兒。梅菲士擅長的黑魔法只對活人有作用，面對古利斯的死靈骷髏卻失去效力。」

百合不知道從那兒鑽出來，是要上我的戰馬，道：「對啊，鱉叔叔說過，梅菲士懂得消滅靈魂的邪惡咒語。可是骷髏沒有靈魂，他的法也就沒用。」

利比度說：「要克制古利斯，最佳人選應該是擅長魔法的法師，天有沒有針對死靈的法？」

魔法師首領夏亞也上來說：「這個倒是難說，在南方鮮有死靈師，我們自己也沒有過。」

天仍舊坐在藍雁軍中的高轎上，沒有打算幫梅菲士的忙，不過破岳依然注意著，以防迪矣里的慘劇再次發生。

骷髏士兵近金獅軍，藍雁軍非但沒有上來幫手，反而向後退卻。金獅軍面對龍捲風及骷髏兵，圖勒及黎斯龍倒很配合地跑回城，將城門關閉。梅菲士盡最大努力發出三顆火球，向龍捲風的底層，從風眼予以破壞。

連環炸過後，龍捲風終於被炸散，可是骷髏兵已經至城牆邊。軸髏兵的字典中不會有「怕」字，它們可真是最佳廉價勞工，也不管牆頭下來的箭，滾油淋在骨骼上當洗澡，數以百計的骷髏像螞蟻似的在牆上瘋狂地爬。紅鷲軍見形勢大好，伊夫已經揮軍衝向城門，同時由靜韻分出一支盾兵團，阻截藍雁軍的反擊路線。

積克問道：「提督大人，我們要不要幫忙？」

我皺眉說：「你看看天翹著腳，一副吃定我們的表，你想冒險上去？」

艾華問道：「會不會裝模作樣嚇我們？」

我搖頭說：「你不瞭解天，是那種高傲到不屑於撒謊的蠢才。」

為南方人的夏亞一臉尷尬，利比度點頭附和說：「照這個況，他們應該有後手。」

軸髏士兵快要爬到城牆頂，紅鷲軍也與城門口只差二百多步遠，天空上忽然傳來巨響，雲海化漩渦開出一個大。大中降下一頭朱紅的巨龍，搧雙翼向紅鷲軍飛下來，張開巨口噴出龍焰。我忍不住道：「帝路！」

其實每條龍都差不多，唯一可以認出的只有品種，可是這一頭西瓦龍的眼神很特別，我一眼就能知道他是帝路。破岳震驚道：「不可能，靜韻的斥候不可能如此疏忽！」

還未來得及思考帝路是如何避過巡察，紅鷲軍已經陷危機。本來魔法師團可以用結界對抗龍焰，可是帝路來得突然，魔法師本沒有時間張開結界。西瓦龍是人界最強悍龍種之一，當日佳娜一個就擺平迪矣里皇城，紅鷲軍被龍焰打個正著，頃刻之間陷火海。天此時才站起，藍雁軍趁機會吹起號角，全軍向紅鷲軍過去。

眼看紅鷲軍浴火海，更兼藍雁軍趁勢襲擊，亞加力道：「三弟，藍雁軍會吃掉紅鷲軍的，亡齒寒啊。」

靜韻和威廉皆是知名的將領，偏偏今日卻出差錯，被天用不知名手法佈下帝路這著暗棋。紅鷲軍敗勢已，我只能下令出兵掩護友軍撤退，可恨已經陷被。

帝路襲得手，他發出震懾的龍，掉頭進攻柯文和古利斯。柯文畢竟是宮庭魔導士，他早召喚出一隻綠龍風系巨龍迎擊帝路，古利斯趁機發出指示，讓城牆上的骷髏爬回來。

可是不死骷髏兵卻似被釘著般，一隻隻縛在城牆上彈不得。我心裏約猜到是什麼法，目在場上尋找，終於在赫魯斯後方見到灰鹿佈下魔法陣，由八名法師一起施展地系魔法。

大地系高級魔法——盤錯節。

原來這個灰鹿跟我一樣，是大地系魔法師，「盤錯節」可以在泥土或巖石上催生蔓藤，將骷髏士兵全都縛在牆上。

柯文的飛龍與帝路在天空上手一招，才僅僅一招，綠飛龍的左翼被抓破，毫阻擋不了帝路的攻勢。要是讓帝路飛到祭壇前吐口龍焰，柯文和古利斯就要完蛋大吉，也意味著伊夫一敗塗地。

面對劣勢我卻更加冷靜，當機立斷說：「破岳老師、百合，你們截住帝路，艾華、利比度、奧斯曼你們各帶本部兵馬攔截皇城出來的金獅軍，其他人全部跟我來！」

將白銀護腕給百合，召出白銀獅鷲與破岳飛向紅鷲軍的祭壇。只要他們可以擾帝路，加上柯文及古利斯本的法力，應該足夠自保。

艾華等三將帶著北方聯盟和白狼軍出發，皇城果然湧出大批金獅軍，由勒圖、黎斯龍及普察堤率領，我則帶著里安道、亞加力、夜蘭等，揮兵掩向藍雁軍。

威廉好不容易帶領紅鷲軍離開火場，但是傷亡已甚慘重，赫魯斯和尤烈特已經趕至，剛好與我們大軍接上。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赫魯斯二話不說提叉攻過來，大喝道：「雜種死！」

我早已拔出寶劍，笑道：「果然是狗長不出象牙。」

南北兩方本來就是世仇，黑龍軍遇上藍雁軍自然是一場大廝殺，亞加力已經跟尤烈特糾鬥一起，里安道則越級挑戰三大海盜之一的「海虎」泰安。這次是我第一次跟赫魯斯正面手，他手上所使的是一把古銅三叉戟，造型相當典雅，戟頭邊緣銀閃閃，在每一條戟刃上皆鑲一顆圓寶石。

馬基．焚與古銅戟拼，竟然發出水火相侵的「滋滋」聲音，赫魯斯手上的三叉戟竟然產生出大量水分。水元素本溫度很低，可是三叉戟放出的水氣卻不寒冷，可以判定不是水元素，但有什麼用就不清楚。

赫魯斯將長戟舉起，冷笑說：「別以為世上只有你擁有神，我這把海王戟專門克制火屬武。」

要是普通兵，本挨不起馬基．焚的攻擊，可是赫魯斯所用的兵肯定是珍品。正如他所說，水分大大降低馬基．焚的火焰威力。赫魯斯仗著長兵之利，將我的劍勢給擋在五尺以外，而我更發現一件可怕的事。

這把海王戟產生的水氣，竟然在空氣裏凝聚，形類似霧的現象。手越久霧氣越重，能見度也越來越低。我在心中暗忖，這柄戰戟的異能並沒有直接殺傷力，卻能製造有利使用者的環境，是專為持久戰而設計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