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時拿出這個,也是冒了極大的風險,萬一裏麵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讓他遭了宗主記恨,他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可就算不為陸長老,也得為自己著想,他隻能賭一把,賭陸長老的留影珠,能把責任全扣在林玄頭上。
“哼,不管是什麽,都改變不了他玩忽職守的事實,僅憑一枚留影珠,可免不了他的罪。”
季雨禪沉片刻,料想他也留不下什麽關鍵的東西,於是手中靈力一吐,激活了留影珠。
一道幕向半空,展開後,裏麵赫然是當初陸長老找季雨禪,否決林玄這些新規的畫麵。
季雨禪麵一變,雙拳猛地攥,眼中冒出怒火。
沒想到,陸長老竟然和玩這一手,難道他來找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還真是個老謀深算之輩,竟然連都敢算計!
好,好的很!
這枚留影珠品階極高,不但每句話都聽的明明白白,就連他們當時的表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隨著畫麵變化,殿氣氛變得極為微妙,自蕭長老開始,執事堂眾人一個個都把頭低了下去,假裝自己什麽都沒看到,也什麽都沒聽到。
陸長老幹的好啊。
他可真嚴實,手裏攥著這麽大的把柄,竟然一聲不吭躲到外麵去了。
蕭長老心中狠狠鬆了口氣,原來陸長老很早之前就來找宗主說過此事,是宗主自己一意孤行,這才導致的這一切。
如此一來,這責任,可就全落在宗主自己上了,這下可沒辦法往下邊推卸責任了。
到最後,除了林玄、陸婧雪和楚月之外,其他人都低頭數螞蟻去了。
季雨禪盯著空中的幕,雖然努力保持冷靜,可的臉還是越來越差,心中更是怒火咆哮,青蓮晃,那縷黑氣差點又跑出來。
他們姓陸的是不是都有點病,怎麽一個個的都喜歡用留影珠?
就該把這玩意全給毀了。
季雨禪非常頭疼的按了按眉心,腦中不停思索著接下來該怎麽辦。
如今責任被推到了自己上,可為一宗之主,總不能懲罰自己吧?這要讓別人知道了,不得笑死。
可眼下還有這麽多人看著,便是想要滅口也不好理,總不能全殺了吧。
【就這麽定了,陸長老若是子不適,大可告假休息,此事由林玄一人負責即可。】
直到這句話說完,空中的幕嗖的一下回了留影珠,聲音突然消散,殿再次陷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所有人都在沉默,沒人敢開口說話,在場的沒幾個傻的,都清楚誰要是敢在這時黴頭,那必然要被趁機分一口大黑鍋。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原來造這一切的,竟然就是宗主本人,他們更沒想到,這麽重要的事,宗主竟然連看都沒看一下,就直接給同意了。
林玄到底做了什麽,竟然能讓這麽信任?
更可怕的是,陸長老明明都已經勸過了,可宗主竟然還是一意孤行,直到現在釀大錯,轉頭又想把黑鍋丟給陸長老。
此事實在有些太過於離譜了,一宗之主,再怎麽也不至於這樣推卸責任吧?
這一刻,季雨禪在他們眼中的形象崩了一分,不過很快,又多出了一個和林玄相差無幾的黑心模樣。
不愧是師徒,這黑心果真是一脈相承。
就在眾人暗自頭腦風暴之時,唯有林玄一臉之。
直到他看了這枚留影珠的容,他才知道,原來師父之前竟然那麽的信任他。
甚至陸長老親自告狀,都被師父罵了回去,怪不得那天陸長老回來之後,臉那麽差,原來是真的挨罵了。
師父對他,果然是獨一無二的,這種毫無保留的信任,恐怕連大師姐也不曾擁有吧?
這一刻,林玄把頭仰的更高了。
隻要有師父的偏,他完全可以在宗橫著走。
那些天驕要是再敢不待見他,他定要找機會和師父告狀,趁機給他們一個教訓不可。
可就在這時,一道有些驚訝的聲音悄咪咪響起。
“哎呀呀,陸長老這是什麽意思,他怎麽能把這麽私的事當場拿出來,他這…這不是故意給宗主難堪嘛?”
“就算宗主做的不對,他也不能這樣啊,那可是宗主哎,這下有了汙點,讓宗那麽多弟子怎麽看宗主啊?會不會以為是個沒有擔當的……”
楚月亮著眼睛,麵難堪之,低著頭小聲嘀嘀咕咕。
可在場哪個不是高手,那聲音,和在他們耳邊說話一樣一樣的,聽的那一個清清楚楚。
這些話,無疑是在油鍋中濺了兩滴水,劈裏啪啦好一頓炸。
好一個沒有擔當,這小姑娘說的太對了。
嶽玉峰暗讚一聲,不聲的往旁邊挪了挪,生怕等下被濺到一。
可他一,楚月也趕跟著,就一直躲在他後,連個頭都不敢冒出來。
嶽玉峰一撇,還以為是個膽大的,這會兒咋又變這麽慫了?
季雨禪用力著留影珠,麵怒容,閉眼下眼底的怒火。
這賤人絕對是故意的,竟敢當眾說壞話,真是給臉了。
什麽沒有擔當,不過是想讓陸長老幫林玄分擔一些罷了,這也能扯到上?
心中怒火更盛了幾分,有了製不住的征兆。
不能再拖了。
手上略微用力,啪的一聲,把留影珠碎,斜著眼冷冷瞥了楚月一眼,目中滿是殺意。
楚月心裏嘿嘿一笑,雖然很想讓出手,再給的罪孽多加一筆,但想了想,還是沒再刺激,萬一被惹火,把自己這毀了,那可就沒法在這看熱鬧了。
就在這時,季雨禪忽然掃了下方眾人一眼,臉忽然一沉,繼而升起一抹愁緒,歎息道:
“唉……我知道你們的意思,這些規矩確實不太適合宗門所用,棄了也就棄了。”
突然轉移話題,卻也沒人敢說什麽,他們可不是楚月那種愣頭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