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發出去後，薑晚一直在等待厲衍川的回應。

    以為，他會及時趕過來。

    可一直到夜暮沉沉，等不及的小家夥在懷裏睡，厲衍川也不曾出現。

    甚至到第二天，都不曾回過消息。

    薑晚的覺得哪裏不對勁。

    是厲衍川沒有收到的消息，還是……他不相信？

    ……

    而無論他如何觀，周一早上。

    HL總公司下發郵件，今天必須要簽約。

    “副總，已經十點了，厲氏集團負責簽署合同的人，還沒到嗎？”

    與厲氏集團合作的消息報上去後，總部十分重視，幾乎是整個分部的人都在會議室等著。

    這是他們分部立以來，最重要，也是唯一重要的合作。

    可厲衍川沒來。

    薑晚本聯係不上他。

    恍惚中多年前的記憶襲來，曾經也是那樣慌無措的時候，撥了無數遍的電話，仍舊找不到厲衍川的人。

    而這一次，連厲衍川書的聯係方式都沒有。

    厲氏集團上下，誰也不認識。

    “副總，該不會……厲氏集團那邊，反悔了吧？”

    有人在底下提醒了一句。

    很快引來議論紛紛。

    “是啊！本就是極不公平的條款，厲衍川那人也是出了名的會做生意，他當真會把利潤拱手相讓？”

    “Lynn，你別是被騙了？”旁邊幽幽傳來一道聲音。

    薑晚知道，那是與同級別，時刻準備取自己代之的人謝潤。

    “或者，本就沒談攏？”謝潤站起來，不屑地看了一眼，“你年紀輕輕一的，在總部靠什麽混到今天我不管。但這裏是海城！隻認能力！捅出這麽大的簍子，你最好自己去代！”

    “就是啊，厲氏集團，怎麽可能故意讓利？厲衍川又不是做慈善的。”

    “還是太年輕咯……上這種當……”

    “我看，是愚蠢！”

    有人毫不留。

    他們畢竟不是同一派係，說話自是尖銳。

    而薑晚坐在椅子上，強撐著沒有發作，隻公式化地開口，“本就是我負責的項目，後續，自然也是由我理，就不勞煩謝總了！”

    “嗬，我等著看你怎麽收場！”

    薑晚冷冷看著他離開，直到辦公室門重新合攏，掐著筆尖的手指才終於鬆開。

    指尖泛白，瞬間。

    一縷猩紅滲了出來。

    用力閉了閉眸，再次拿起手機。

    仍舊杳無音信。

    而某博方賬號上，無論是厲衍川還是厲氏集團，都不曾發布任何有關他取消婚約的事。

    “厲衍川……你又騙我。”

    眼圈通紅，心中酸翻湧，連同憤怒的緒一起將整個人掩蓋！

    這一切簡直太過可笑！

    厲衍川前日裏還真誠討好，主求和退讓，他可以看著的眼睛，一遍遍說對不起。

    可今天，這看起來更像故意為之？

    他故意的……給希，又狠狠將甩開！

    他在報複的不告而別？還是……恨當初絕。

    可笑這樣簡單暴的手段，竟都信了？

    “薑晚，你簡直就是個蠢貨！”

    薑晚重重將手裏的筆甩了出去，卻是立刻掉了那滴淚，迅速離開辦公室。

    沒有時間難過。

    董事會上，好友幫爭取良多才有今天，如今萬眾矚目之下被厲衍川放了鴿子，若是不能補救，不但是，還會連累其他人……

    驅車離開停車場，還能輕易笑著打了個電話出去。

    “錢總，方便一起吃個飯嗎？對，上次說的合作……我想，我們有談的機會？”

    ……

    錢立日常在夜宴。

    他夜夜燈紅酒綠，清醒的時間極。

    薑晚尋過來時哪怕才下午，錢立也已經左擁右抱著，在包廂裏玩鬧起來。

    “薑小姐！您這急急忙忙地找我，是怎麽回事？”

    “哎呀，怎麽上來就喝酒，我這人……不勸人酒！”錢立上說著，卻主幫薑晚重新開上一瓶。

    在這圈子混了三年，知道錢立這樣的人，要的是“尊重”。

    薑晚自是要尊重他。

    “約了錢總卻來遲了，我自罰三杯，希錢總大人有大量，原諒我的不是。”

    說著，仰頭便直接將三杯酒灌了進去。

    胃裏空空如也，酒進之後，又苦又。

    可薑晚臉上的笑容更為，陪著錢立又喝了三，哄著他心花怒放了，才終於步正題。

    “我還是想和錢總您合作，這是我重新擬定的合約，到時在銷售環節，我這邊可以讓利零點五個點……保管不會讓錢總您吃虧。”

    錢立打著酒嗝，連看都沒看一眼，“生意跟誰做，都是一樣。能和薑小姐這樣的識趣的人做，我自然開心。”

    他喝了酒，一語雙關，習慣地對總是不尊重。

    薑晚臉卻沒有分毫變化。

    隻聽得錢立忽然來了一句，“可是厲總那邊……他不是要跟你合作麽？你們……鬧翻啦？”

    “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咬，低聲解釋。

    總是不好再讓人誤會的。

    不厲衍川庇護，甚至，反是仇敵。

    ……

    錢立愣了愣，究竟給他腦子熏的反應遲鈍。

    半晌才“哦”了一聲。

    “也對……不然你怎麽還有心思跟我在這喝酒，他都快半死不活了。”

    “什麽？”

    薑晚明顯一愣。

    厲衍川半死不活？

    “他出了什麽事？”錢立顧著喝酒，不理。

    薑晚卻突兀地站起來，眼神凜凜，一把搶了他的酒杯。

    “說啊！”

    是真的心急，沒忍住脾，催著半醉的錢立回答。

    後者醉醺醺的，迷糊了一陣才想起來。

    “好像、好像是晚上開車撞橋墩上，傷住院了。嗝！怎麽你竟然不知道嗎？”

    “我……”薑晚驚愕到說不出話來。

    的確不知道。

    從那天晚上到現在，那麽長的時間拚命也聯係不上厲衍川。

    以為他故意放鴿子，拿開涮——

    如果是醫院住院昏迷導致失聯的話，那……

    薑晚心裏莫名欣喜！

    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不擔心他，反而因為厲衍川出車禍而覺得高興。

    至這一次，他也許真的不是故意的。

    也許，他不曾騙。

    也並不是不相信說的話不願認山山。

    薑晚心中急切，追問道，“他人在哪？”

    “臨川醫院吧……那附近出的車禍直接被拉過去了……”

    “哎？這就走了？？？”

    “切，沒點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