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卻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大腦一片空白。
謝衍並沒有摔倒,好端端地坐在靠窗的沙發上,沒穿睡,上係著一件白浴袍,領口大咧咧地敞著,結鎖骨,和半截膛都一覽無餘。
頭發漉漉的,還在往下滴水。
那顆水珠滾過他的鎖骨,結實寬闊的膛,最後進浴袍,看不見的腹裏。
他就這麽懶洋洋地靠在那,單手撐著下。
他眼皮微紅,抬眼瞧著,眼尾漫出一抹緋紅。
像個玩世不恭的風流貴公子。
薑黎愣了下,“你在幹嘛?還不睡覺嗎?”
謝衍嗓音低沉沙啞,“等你。”
這一刻,薑黎真心覺得,謝衍上輩子怕不是什麽勾人的妖孽吧。
不用做什麽,隻需用這個深款款的眼神看一眼,肯定乖乖跟著他走了。
薑黎的心髒砰砰直跳。
故作鎮靜地問,“等我幹嘛?”
謝衍拍了拍沙發,拿的眼神看著,“能陪我聊會天嗎?”
“你睡不著嗎?”
謝衍行雲流水地點頭,“嗯。”
“……好吧。”薑黎慢吞吞地走過去,坐在沙發的另一邊。
謝衍沉默地看著兩人中間隔出來的一道“銀河”,眼神黯了黯,毫不委婉地提要求,“能坐過來點嗎?”
“黎黎,你在怕我嗎?”
不是。
薑黎在心裏說,我是怕我自己,萬一腦子不清醒,對你做出什麽禽之事。
薑黎把握著分寸,朝他坐的方向挪了挪。
謝衍和用著一模一樣的洗發水、沐浴。
悉的香味彌漫到空氣中,薑黎的心慢慢安定下來,輕聲問他,“你想聊什麽?”
“大學那幾隻流浪貓,後來怎麽樣了?”
“好的呀,”薑黎不懂他怎麽突然聊起貓咪,一五一十地說,“每天都有人喂它們好吃的,食堂的叔叔阿姨也會喂,肚子吃得圓滾滾的。”
“你呢,”謝衍問,“你也經常去喂嗎?”
薑黎點頭。
“和誰?”
薑黎有點不明所以,“和朋友啊。”
謝衍側頭看著,眸很深,低聲道,“江墨琛嗎?”
“不是,”這事怎麽扯到他了,薑黎如實道,“和宿舍裏的朋友,不是男生。”
謝衍的眉眼一瞬間舒展開來,角彎起,帶著愉悅的笑意。
他輕輕嗯了聲。
謝衍的確是喝醉了。
加之在浴室待了這麽久,熱氣氤氳,大腦更加不清醒。
提起那個名字,他下意識地想起今天下午,他們湊在一桌吃飯的場景,以及江墨琛看著那炙熱的眼神。
他的神一瞬間低落下來。
拿那雙看木頭樁子都深的眼神,盯著薑黎,“黎黎,你會不會走?”
薑黎不著頭腦,“往哪走?”
“不知道。”謝衍不想提那個名字,更不想當著的麵提那個人。
他直勾勾地盯著,一字一頓地緩緩說,“反正你不能走。”
“你是我的黎黎,是我的妻子。”
薑黎:“……”
他說得前言不搭後語,薑黎沒聽懂他到底想表達什麽。
隻當他喝醉了在胡言語。
於是順著他的話應,“知道了,我不走,再說了,我往哪……唔……”
不等薑黎反應過來,謝衍整個人忽然靠近,手抱住,手掌在後腦勺,頭一低,準確無誤地吻上的。
薑黎:“!!!”
薑黎整個人都僵住了,腦袋嗡地一聲,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謝衍還吻著的瓣,並沒有深,隻是單純地著。
他閉著眼睛,細的睫乖順地垂下,掩蓋住了眼底的晦暗,和無邊的。
薑黎的心跳一瞬間到達頂峰!
相,氣息滾燙。
不知道過了多久,遲鈍的大腦終於回過神來。
薑黎手去推他,尾音微,“謝衍。”
兩人的瓣還著,由於說話了,謝衍微蹙著眉,扣著後腦勺,含糊不清地說,“乖,再抱會兒。”
薑黎:“……”
薑黎心震驚:你管這個抱?
這是抱嗎?!
是對這麽純潔的字眼有誤解,還是謝衍醉得腦子都糊塗了?
連抱和親都分不清楚了?!
不知道這樣“抱”了多久,謝衍終於鬆開。
鬆開之前,他輕輕了下嫣紅的瓣,落下一個曖昧的親吻。
他眉眼彎起,右手挲著頸側的,一下接一下地,似有若無。
薑黎簡直要被他折磨瘋了。
著聲音,近乎咬牙切齒地喚他,“謝衍。”
聽見這道聲音,謝衍作停住了。
他怔愣幾秒,像是在找回丟失的理智。
薑黎看他這副樣子,不自覺鬆了口氣。
然而不過一會兒,謝衍抬手,直接把人攬到自己懷裏,腦袋在的頸窩。
他聲音低下來,固執地喃喃道,“反正你不能走,你不能離開我。”
薑黎嚴重懷疑,謝衍小時候是不是過什麽年創傷。
因為小時候就是這樣。
爸媽離婚後,組建了新的家庭,沒有一個人願意帶走。
那陣子,晚上睡覺都在害怕:
會不會突然某一天,外婆也不要了?
到時候應該去哪裏?徹底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孩。
每天晚上做噩夢,哭著醒來的時候,外婆都地握著的手,眼圈紅著,“外婆不走,黎黎。”
“外婆答應你,永遠不會離開你的。”
而現在,謝衍的癥狀和當年的一模一樣。
患得患失,極度缺乏安全。
曾經以為,像謝衍這樣的人,不可能會有這種負麵緒。
他們出生即在羅馬,著普通人拚搏一輩子也掙不來的財富,要什麽就有什麽,唯有幸福可言。
謝衍抱著,低聲緩慢地重複,“你是我的黎黎,你不能走。”
這一瞬間,薑黎仿佛看見了曾經的那個自己。
慢慢抬起手,笨拙地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安,“我不走。”
“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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