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黎沒懂他為什麽鎖門。

    麵對疑的眼神，謝衍淡定地解釋，“這樣別人就進不來了。”

    “我喜歡安靜一點，好好養傷。”

    薑黎：“……”

    包廂裏是否有人，在外麵就能看出來。

    既然知道有人，誰還會那麽不識趣地進來？

    不過並沒有多想。

    謝衍喜靜，這點也可以理解。

    扶著他去了沙發上，“要喝水嗎？我去給你倒。”

    “不用，”謝衍挪著‘傷’，艱難地往右邊移了下，“你坐這裏，陪我待一會兒，可以嗎？”

    薑黎便依言坐下了。

    片刻後，謝衍發現，的目一直落在他那條傷上，若有所思。

    到底是做了虧心事。

    謝衍心虛，“怎麽了？”

    薑黎緩緩道，“你這……”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要不還是去醫院看看吧？”蹙著眉，擔憂的模樣悉數落他眼底，“去問問醫生怎麽辦，這樣拖著不行的。”

    謝衍輕笑了下，“不用。”

    “真的不用嗎？”

    謝衍了的腦袋，聲道，“不用。”

    “坐會兒就好了，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是嗎？

    薑黎驚訝：恢複這麽快的嗎？

    這沙發上難道有什麽靈丹妙藥？一坐上去就奏效。

    包廂有一麵巨大的落地窗，明亮寬敞，站在窗邊，能俯瞰整個一樓，包括宴會廳。

    沙發靠著窗邊。

    薑黎一低頭，就看見一樓的盛景。

    熙熙攘攘的人群，人的食佳肴，人們推杯換盞，報以虛以為蛇的笑容。

    上位者從容不迫，下位者小心翼翼，需要看眼行事，金錢與權力，在這個名利場得到了最好的詮釋。

    但似乎忘了，此時的旁邊坐著一位金錢與權力皆在頂端的大佬。

    人群中，薑黎捕捉到一抹悉的影。

    指給謝衍看，“看，那個是你朋友嗎？”

    顧京野站在那裏，一手抄兜，一手舉著電話，四張著。

    謝衍淡淡瞥去一眼，嗯了聲。

    薑黎問，“他是不是在找你啊？”

    謝衍下意識出手機，黑屏，按下開關機鍵，仍舊黑屏。

    薑黎看著他作，“手機沒電了嗎？”

    “嗯。”

    考慮到謝衍崴到腳，行不便，薑黎從沙發上起來，自告勇，“那我去接他上來。”

    謝衍：“……”

    在離開前，謝衍一把拽住的袖子，“別，不用。”

    總之不能讓出去。

    薑黎疑地回頭，“嗯？”

    謝衍了，跟人商量，“我能不能用下你的手機？給他回個話。”

    薑黎沒多猶豫，從包裏拿出手機，遞給他。

    檢索記憶，輸號碼，謝衍直接撥過去。

    他低頭看著，樓下的顧京野接起電話，放到耳邊。

    謝衍毫不客氣地問，“你有事嗎？”

    那頭的顧京野明顯愣了下，“謝衍？你換號碼了？”

    謝衍沒多說，“你一直打電話幹嘛？有事說事。”

    顧京野懵了，“你怎麽知道我在給你姐打電話？”

    “我沒別的意思，就想問問來不來玩。”

    “你人在哪兒呢？”

    “靠，你怎麽看到的？”

    謝衍：“…………”

    他接電話的功夫，薑黎拿了兩瓶水。

    從剛才就注意到了他幹的瓣，不知道是疼還是別的什麽。

    擰開瓶蓋，將其中一瓶遞給他。

    謝衍沉浸在某種不明言狀的尷尬裏，自然地接過，“謝謝。”

    薑黎作一頓。

    莫名想起他說的那句話——

    “你說一句謝謝，就親我一下。”

    “那要是你說呢？”

    “那我親你一下。”

    ……

    薑黎像是被什麽燙到，匆忙收回手，“不客氣。”

    謝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我剛才……是不是說了謝謝？”

    “嗯，”薑黎擰開瓶蓋，仰頭喝了一大口水，妄想把心裏那團燥熱的火撲滅，“沒關係，我不在意這個。”

    謝衍卻不同意，“既然訂了規矩，我們就要遵守。”

    他很有契約神的樣子，“我不能違反規定。”

    薑黎：“……”

    其實不用。

    不用這麽的……遵守規定。

    而且，薑黎忍不住說，“我好像並沒有同意這個規定，所以不存在遵不遵守一說。”

    謝衍抬眸，直直地朝來，眼眸裏帶著星星點點的笑，“你沒同意嗎？”

    “對啊。”

    哪裏同意了。

    “可你當時沒有說話，”謝衍有點委屈地看著，輕聲道，“我還以為你同意了。”

    薑黎有點頭疼：這又是要鬧哪樣？

    明知道最不了他這種委屈的可憐樣兒。

    謝衍好像掐準了吃這一套。

    他低垂著眼眸，緩緩地說，“原來你沒同意啊，是我誤會你了。”

    看他落寞的樣子，薑黎始終狠不下心，到邊的話轉了一圈，變，“……也不是不同意。”

    “那就是同意了？”

    薑黎想說，也不是同意。

    在他殷切的注視下，薑黎猶豫著，遲疑不定地點了點頭。

    謝衍的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

    像黑夜裏的星星，像湖麵上破碎的月倒影，讓人流連忘返。

    不過很快，薑黎為自己找好了借口，“但是現在不行。”

    指了指他的腳，“你崴腳了，等你好了再親。”

    ……不是，好了再說。

    薑黎一時瓢，更加不好意思麵對謝衍，萌生了點逃跑的心思。

    好在謝衍足夠坦然，“那就先欠著，等等再親。”

    “嗯。”

    罰的是他，為什麽抬不起頭的卻是？

    薑黎發自心地疑。

    兩人在包廂待了好久。

    久到以為，他們今晚可能都要在這過夜了。

    怕無聊，薑黎問他有沒有什麽想吃的，下樓去拿，或者侍應生送來。

    謝衍一概拒絕。

    並且不準離開半步。

    倒不是多強的手段。

    薑黎一有靜，尤其是打算開門出去的時候，他就拿那種被人拋棄的眼神看著，“你幹嘛去？”

    薑黎無奈地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接熱水，你要喝嗎？”

    謝衍接過的杯子，從容不迫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像往常那樣，溫聲道，“你坐著休息，我去接。”

    走了幾步後，他意識到不對。

    空氣中一片死寂。

    他轉頭，薑黎無比震驚地看著他的腳，“你好了嗎？”

    “怎麽覺你比以前走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