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的宴會廳，行業峰會剛剛開始，謝氏集團的高管上臺發表了開幕致辭。

    薑黎貓著腰，走到第二排的位置坐下。

    阮霜同樣姍姍來遲。

    不知道從哪裏抓了一把糖，還有幾板巧克力，一腦全塞給薑黎，“喏，待會兒了困了吃。”

    薑黎低頭看去。

    酸味十足的檸檬糖，用黃的糖紙包裹著。

    “了吃巧克力，困了就吃糖。”

    “盡量別睡覺，看到沒，那邊有人一直在錄像。”

    連同那顆心髒，也被塞得滿滿當當。

    薑黎抬頭看，“好，我知道了。”

    片刻後，又一臉鄭重地向保證，“我不會睡覺的。”

    阮霜看著不諳世事的表，高深莫測地搖搖頭，“不，你不懂。”

    “你相信你的意誌力，還是信我這個每年都來渾水魚的老油條？”

    薑黎：“……”

    薑黎很快理解了阮霜的意思。

    開幕致辭後，某科技公司副總裁上臺發表演講，就現在的行業趨勢、產品創新等，分自己的觀點。

    許多專業名詞夾雜著英文，晦難懂。

    薑黎努力豎著耳朵聽，認真地記筆記。

    阮霜在旁邊看記筆記。

    有些專業名詞不準怎麽寫，阮霜就幫忙代筆。

    接著，國外某日化品，所在的國分公司總裁，從消費者的角度闡述分析品牌效應，以及對於產品價值的滿足。

    接著，某品牌創始人、奢侈品公司副總裁、電商平臺中國分區區域經理，三人從企業的責任與可持續經營、行業轉型與直播運營進行討論，輸出觀點。

    薑黎費勁地記著筆記。

    忽然肩上一沉，阮霜偏頭靠在的肩膀睡著了。

    薑黎：“……”

    這下需要更大的意誌力了。

    薑黎強撐著腦袋，哈欠不斷，淚眼朦朧地看著臺上的大佬。

    第五個哈欠時，阮霜把人掰過來，腦袋著腦袋，“別聽了，睡吧。”

    “老油條建議你放棄掙紮，乖乖束手就擒。”

    薑黎又打了個哈欠，“回去不是還要寫報告嗎？”

    “沒事，放心睡吧，有錄音筆呢。”

    上午終於熬過去。

    中午兩人去吃了酒店的自助，下午繼續熬鷹。

    昏昏睡之時，剝了顆檸檬糖吃。

    不能睡。

    今天下午，謝衍也要上臺演講。

    似乎有心靈應一般，薑黎抬頭，臺上某公司的總裁結束演講。

    謝衍剛好從宴會廳口緩緩走來。

    男人一黑西裝，肩寬長，氣質從容矜貴，不不慢地上臺。

    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沒什麽緒，有些拒人千裏的淡漠和疏離。

    強勢，天生自帶迫。

    現場霎時安靜下來。

    這也是薑黎第一次，從他上覺到名為迫的氣息。

    謝衍的目掠過臺下，和薑黎的視線有一瞬的接。

    低沉磁的嗓音過話筒，傳遍整個宴會廳。

    “各位下午好，我是謝衍，謝主辦方的邀請，今天我將和大家分以下三個觀點……”

    他用一些日常化的口語，來代替專業名詞。

    語言通俗易懂，妙趣橫生。

    阮霜迷迷糊糊地醒來，就看見薑黎直勾勾地盯著臺上，手裏著支筆，聚會神地聽著。

    筆記上卻一片空白。

    阮霜抬頭，朝臺上看了一眼，瞬間了然，“黎黎，想不到你居然是控。”

    薑黎回神，“啊？”

    阮霜老神在在地拍拍的肩膀。

    “不過，謝總這種帥氣又多金的，理解理解。”

    “你先看……不，聽著啊，我去個洗手間。”

    薑黎應聲，“好。”

    薑黎繼續轉頭，看著臺上的謝衍。

    謝衍慢條斯理地講著，舉手投足間遊刃有餘，好像一切全在他的掌控之下。

    薑黎喜歡生活中溫耐心的謝衍。

    同樣喜歡此刻臺上的謝衍。

    餘落下一道影，薑黎轉頭，“你這麽快就回來……”

    話音戛然而止。

    來人不是阮霜，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

    男人戴著參會牌，友好地和打招呼，“你好，我是xx公司的孫敬宇。”

    薑黎禮貌又客氣，“你好，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所有人都注意到，某一時刻，謝衍目沉沉地向某。

    流暢的演講突兀地停頓了下。

    眾人隨著他的視線看去，並無發現異常。

    謝衍一邊看著臺下的兩人，一邊神自若地講述行業趨勢。

    孫敬宇愣了下，“沒什麽事，我就是……”

    “不好意思，”薑黎說，“這是我同事的位置，麻煩你讓一下。”

    孫敬宇仿佛天生的自來。

    “這坐的是阮霜嗎？你是麥麗雅公司的？”

    “你什麽名字？我們認識一下，個朋友。”

    薑黎蹙了蹙眉，剛想說話，謝衍的聲音慢悠悠地傳來——

    “下麵我想問問大家，你認為目前的行業趨勢是什麽？”

    “第二排，那位穿白襯衫戴眼鏡的男士。”

    “——對，就是你，你來說說你對目前行業趨勢的理解，站在消費者的角度，企業應該怎麽做，企業又該怎樣發展自己的品牌效應。”

    “如今依靠互聯網平臺，又該怎麽發展？請你說說自己的理解。”

    “最好這幾個方麵都有涉及到。”

    孫敬宇：“……”

    孫敬宇傻站在那，徹底懵了。

    為什麽還有現場提問的環節？

    他怎麽不知道？

    可他連問題都沒記住，悻悻道，“我、我不太了解這些。”

    謝衍神淡漠，眼眸裏浸著涼意。

    “哦，不好意思，我看您在臺下侃侃而談，還以為您是這方麵的專家。”

    男人的麵迅速漲紅。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他上，孫敬宇站在那，如芒在背。

    謝衍繼續說，“你應該向旁邊這位士學習，認真聽講。”

    連睡一上午加半下午的薑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