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個大壞蛋要是欺負你了，你可一定要告訴小諾哦，小諾去找他報仇。”小諾在電話另一頭像個小大人似的，也不管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只知道不想讓自己的媽媽被欺負。

“那個叔叔是媽媽的朋友，小諾不可以這樣沒禮貌，真的嗎。”安琪爾在電話裡糾正小諾對龍嘯天的看法和評價。

大壞蛋，這……

安琪爾難得的嚴肅對安諾來說還是很管用的，立刻乖巧的點頭道：“噢，知道了……”

“這纔是媽媽的好寶寶嘛。”安琪爾笑瞇瞇的讚揚他的懂事。

母子倆愉悅的聊了很久，一時忘了時間，直接安琪爾察覺到一凌厲的視線投過來，才驚覺自己在什麼環境。

擡頭看過去，果然看到龍嘯天正用他冷冰冰的面容看著，好像……很不樂意似的。

“媽媽不跟你說了，小諾要聽舅舅的話，不可以調皮，不可以提無理的要求，不可以吃肯德基那種垃圾食品，知道嗎？”在龍嘯天那零下攝氏度的溫度下，安琪爾抓時間代了一堆。

“知道了，小諾多乖啊，怎麼可能不聽話呢。”安諾這孩子賣乖也是一把好手，掛電話前還對著電話很用力親了一口。

“你什麼時候……”走字還沒發出來，安琪爾立刻嚥下後面的啊，這麼問的話，一定又會挑起這男人的無名火，以爲是要趕他走呢。

雖然，是很想趕他走。

話鋒一轉，換了一句聽上去好聽一點的話：“你什麼時候讓歐哥哥把小諾送回來啊？”

龍嘯天臉沉沉的，晴不定間，冷笑一下，問道：“我們是朋友？”

安琪爾皺眉，在心裡無比悔恨，打電話的時候太得意忘形了，看來他是聽到和小諾的對話了。

“起碼不是仇人啊。”怕他生氣，安琪爾立刻喜笑開的仰頭看著他憤怒的臉。

笑的很假，可自己不知道。龍嘯天卻全部都看在眼裡。

含糊的回答，並沒有讓龍嘯天的心好轉，不等說什麼，他的目落在禿禿的腳踝上。

龍嘯天的目一沉，抓起的腳踝，怒問：“腳鏈呢？”那是他送的第一個禮。

當時還滴滴的保證，一定要戴一輩子。

安琪爾的心忽的了了一下，眼神閃躲，小手張的著自己的腳踝，那條腳鏈是打算戴一輩子的，可是……

“我問你話呢，哪去了？”龍嘯天怒喝，冷冰冰的眼中充斥著怨恨，指責。

安琪爾咬了咬下脣，烏黑的眼睛眨也不眨的回道：“賣了。”

沒錯，賣了，到了國最艱難的時候，兩三天沒吃過一頓飯，了就喝水充飢，實在不過去，就把上值錢的東西賣了，到最後上僅剩下那條腳鏈，捱了兩天，走到當鋪門口，最終咬咬牙沒進去，轉去找工作。

這也是安琪爾爲什麼會爲七星級酒店員工的一個原因吧，因爲要填飽肚子，要有地方住，沒有什麼比酒店更適合的了，起碼有吃有住。

用最後一口力氣保住的腳鏈，在生小諾的時候沒有錢，熱心的同事一人湊一點幫請了私人診所的醫生，那時候都沒當掉。

可小諾很小的時候，半夜生病，不好意思再麻煩同事，咬咬牙終於當掉了。

龍嘯天死死的盯著那雙大眼睛，的眼神一直很堅定，沒有眨眼。

有個習慣是自己不知道，可龍嘯天卻知道的，撒謊的時候雙眼會眨個不停。

看來，真的當掉了。

“呵……”龍嘯天冷笑，鬆開抓著腳踝的手，彎腰抓起地上的服套上，寒著臉轉，一聲不吭的離開。

房門關上，安琪爾那沒有波的臉上終於閃過一龍嘯天想看，但卻一直沒看到的難過表。

五年啊，這五年是怎麼過來的，想他，瘋狂的想他，尤其在懷小諾吐的死去活來，以及生小諾難產的時候。

著，恨著，想著。

卻始終忘不掉。

……

門外，龍嘯天站在電梯門口，看著電梯上行的數字，無比的煩躁。

到底要多恨他，多想跟他撇的一乾二淨，才至於把他送給的腳鏈都賣了。

拿出手機，打給歐野，幾聲後接聽：“在哪？”

“在酒店的另一個房間，剛帶孩子吃過飯。”電話裡的歐野聽出老大的聲音不太愉快。

“帶孩子去醫院了嗎？”龍嘯天嗓音低沉的問。

歐野得意的一笑：“哪能直接帶孩子去醫院，我拿了他的髮，一早就派人送去醫院了。”

“出結果了嗎？”龍嘯天問。

歐野看了下時間，走了特殊通道，幾個小時應該差不多了。

“應該差不多了，我拿到結果去找你？”歐野不知道老大現在是什麼況，所以必須請示一下。

“恩，結果出來馬上拿給我。”他的語氣很淡漠，可他的心裡卻急的好像火燒眉一樣。

“等下。”掛電話的時候，龍嘯天突然焦急的喊了一聲。

“啊，老大，還有什麼吩咐。”歐野馬上回。

“孩子……在哪個房間？”龍嘯天咬咬牙問。

雖然他極力的掩飾，但歐野還是聽出老大想見小包的迫切心。

“6012，不過孩子現在睡了。”

“嗯，我在大廳等你。”孩子一個人睡，他也不擔心，因爲歐野一定會派人看著的。

過了不久，歐野風風火火的衝到龍嘯天的邊，眼神中的激沒有刻意的藏，還不等落座，先將手裡的一個文件夾遞到龍嘯天的邊。

龍嘯天擡起悄無聲息的瞥了激的歐野一眼，結果文件打開，迅速的翻到最後一頁，最後一行顯示的是————經鑑定，兩人爲父子的機率爲99。99%。

看到結果，龍嘯天並沒有像歐野那樣激，幽深的黑眸只是微閃了一下，並沒有過多的意外。

其實，早已經料到了。只是想進一步確認罷了。

“真沒想到，時隔五年，只是一轉眼的功夫，你就有這麼大個兒子了。”歐野由衷的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