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澈口中的，正是藥姑。

舊古之初，絕頂三杰。

藥姑乃是歐澈的紅知己，甘愿留在原地，等待其回來。

可是，藥姑等了很久很久，也未曾聽到半點兒消息，只好以另類之法存活于世，將靈魂融到了一件寶之中，承了常人不可想象的痛苦。

“還活著。”

司徒臨收起了角的笑容，認真點頭，回答道。

得到了這個答案，歐澈張的神明顯散去，轉而變得無比歡喜，瓣分開，笑容不自覺的流出來，千言萬語，化為一句：“那就好。”

“為了等你，吃了不苦頭。”

對于藥姑的經歷與所承的苦痛，司徒臨十分清楚。

“我的錯，讓苦等了。”

歐澈低眉自責。

“好在你們還有再見的機會，不算白等。”

司徒臨嘆道。

“現在就去吧！”

一想到記憶中的那個姑娘，尤其是分別時的場景，歐澈的心臟便刺痛，迫切想與之相見。

剛剛與司徒臨一直在聊天，不是沒記起藥姑，而是拖延，不敢面對，生怕聽到了不好的消息。

還好，有機會再見。

既如此，歐澈哪里還坐得住。

“莫急，就你現在這副軀，若不悉心調養一段時間，很容易斷送了生機。”司徒臨制止了其行為，神肅重：“一旦踏出這方虛空，必被天道審視。若無絕對的把握，不可輕易踏出。”

“你幫我，肯定能行。”

歐澈相信老友的本事。

“那也得需要時間啊！”司徒臨說道：“坐著，不急。幾百萬年都過去了，用不著急于這一時。”

“需要多久？”

話雖如此，但歐澈很難保持冷靜。

“說十年。”

深思了一下，司徒臨給出了一個準確的期限。

“行，我等。”

歐澈重重點頭。

“當年你踏進了亡魂古地，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再閑聊往事，談到了正經話題。

“骷髏。”歐澈沉默了一會兒，回憶起了過往，緩緩道來：“數之不盡的骷髏，生前全是名諸天的人杰。起初，我能控制住局面，后來冒出了一尊纏繞著帝紋法則的白骨君王，數招之便將我鎮了，無力反抗。后續的事，我便沒了印象。”

“沾了區法則，淪為棋子。”司徒臨說道：“對你而言，貌似不是一件壞事。若非被區存在看上了，還活不到今日。”

“我這條命，怎麼搶回來的？”

談到這里，歐澈當然很好奇自己復蘇的過程。

之前靈魂有失，與陳青源有過結的那段路程，當然還記得。只是，還有很多事不太清楚，想要問個明白。

“說來話長。”司徒臨喝了一口茶水，開始從頭講起：“那一年，你出現在了蒼州，與陳青源相遇......”

歐澈是區存在最為看重的一枚棋子，打算占據其，擺亡魂區的束縛，迎接這個新的盛世。

然而，計劃剛開始實施，就因陳青源的局與白發的出現，就此落下了帷幕。

真是倒霉頂。

不然藏匿于亡魂區的那位古老君王，還真有希踏當今的盛世。

聽到了自己的本命靈魂能夠歸，與白發有著的原因，歐澈瞳孔收，甚是驚訝。

三帝同尊的締造者，歐澈距離那個時代不是很遙遠，怎會不知。

“我的靈魄可以安穩回，那麼亡魂古地的存在......”

歐澈言又止。

“自然是塵歸塵、土歸土。”

司徒臨語氣平淡。

“不可思議。”

當年歐澈深區，很清楚白骨君王的實力有多麼強大。過了這麼多年，白骨君王的實力必定又強上了幾分。

即便如此，還是無法與白發抗衡。二者之間，恐怕隔了一道不可越的鴻。

“人債，你去還，與我無關。”

司徒臨得事先說明。

“大爭之世，我彼岸的機會十分渺小。”

經過此次聊天，歐澈對于當世局面有了一個直觀的認知，長嘆一聲，心復雜。

舊古之初，可以埋怨大道不公，沒有通往頂峰的道路。

如今，蓋世人杰何其之多，要擊敗群雄，奪得證道契機，其難度之高，遠超想象。

“我勸你還是放棄。”司徒臨友提醒。

“你對我這麼沒有信心？”歐澈說道：“即便我現在剛剛魂歸，起步晚了，但總歸能追趕上去，沒必要這麼悲觀吧！難不連一希都沒有嗎？”

“他不死，你沒機會。”

司徒臨直言道。

“他？”歐澈愣了一下，接著明白了所指何人：“陳青源？”

“他的天賦，堪稱當世之最，再加上不屈的意志與逆天氣運，只要不死，必會立于這一世的頂峰。”

司徒臨發自肺腑的評價道。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你這麼贊許一個人。”

哪怕當年歐澈橫掃了一個時代，也沒得到司徒臨如此高的評價。

“關于陳青源，你知之甚，我慢慢告訴你。”司徒臨微微一笑：“當你了解之后，便會明白我所言不虛。”

“洗耳恭聽。”歐澈興趣大漲：“我得好好了解一下這位恩人。”

......

南域，某地。

南宮歌帶著朱伍郎去了很多地方，進行了一番磨礪，使其意識到了宇宙的遼闊與繁華。

后續的路，當由朱伍郎自己去走。

“這里距離青宗很是遙遠，一路上危機四伏，需要你自己去克服。”

這算是對朱伍郎的一個考驗。

如果這都辦不到，那可就太令人失了。

“晚輩一定能走到青宗。”

朱伍郎躬一拜，以示尊敬與激。

“待你到了青宗，才有資格以陳青源之徒的份面對世人。”

南宮歌留下了一句話，于原地消失。

“恭送前輩。”

經歷了一些事，去了很多地方，朱伍郎怎會不知自家師父的來歷，無比震驚，宛如做夢。

我不會丟了師父的臉面！

朱伍郎握著雙手，眺遠方，鎖定住了方向，往前踏出了一步，開啟了屬于他的人生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