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先生竟當著他們的面演武!
蕭天闕和紫堇對視一眼,心中皆不由好奇,認真凝。
就見蘇奕作舒緩流暢,舉手投足,有著一種獨特而玄妙的神韻。
恍惚間,紫堇仿似看到一隻仙鶴翱翔九天之上,在雲海中翩躚,自由自在,逍遙而游。
忽地,畫面一變,一株蒼松擎天而立,巍巍然如萬古之脊樑,撐起天地山河,大而無量!
紫堇不覺癡了,心神震撼,這……這是何等武道功法?
「嗯?」
與此同時,蕭天闕瞳孔一點點收。
在他應中,隨著蘇奕一氣機運轉,這一片桑林地附近的虛空中,縷縷的靈氣如萬流歸宗般朝蘇奕涌去。
「這是什麼拳法,竟能牽引靈氣?」
蕭天闕心頭震。
他養爐境三重修為,擱在大周境,也是名震一地的武道宗師,地位尊崇,萬眾仰。
可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等神異的法門!
「有松、鶴之神韻,有自在超之妙諦,一呼一吸,可牽引靈氣淬,這難道是一門『元境』?」
蕭天闕眼神飄忽。
他想起一些辛,傳聞中,當修為突破武道四重,踏上元境道途後,便可掌握匪夷所思的「元」籍!
那等力量,輒便可劈山斷流,呵氣雷,凌空飛遁,直似神仙一般。
這等人,也往往被稱作「陸地神仙」。
而元境人所掌控的法,便被稱作「元」!
那是足以震爍天下的神妙傳承,有巧奪造化之功!
蕭天闕為一尊武道宗師,曾有幸見識過一位陸地神仙的風采。
故而他無比肯定,元境是真實存在的!
直至蘇奕收功,蕭天闕登時如夢初醒般,再看向蘇奕的目,已悄然發生一些微妙的變化。
「蘇先生,您修煉的是何等功法,竟……竟讓我心神都出現了幻覺……」
紫堇驚嘆道,並未想那麼多,只覺這門法很不可思議。
「一門築基法門而已。」
蘇奕隨口道。
雖然松鶴鍛足以堪稱大荒九州第一築基法,可畢竟也僅僅只是築基法門,只能用以錘鍊武道四境的道行罷了。
「築基法門……」
紫堇一呆,有些懵,築基法門都如此神異?
蘇奕沒有再解釋,目看向蕭天闕,道:「要除你傷勢,有兩種辦法,一種是我為你再開一個藥方,不出十日,傷勢便可徹底解決。」
「但若這麼做,你此生則再不能突破現在所擁有的武道境界。」
蕭天闕心中發,忍不住道:「敢問蘇先生,那第二種辦法呢?」
蘇奕隨口道:「第二種辦法很簡單,把你所學的修煉法門告訴我便可。」
「啊?」
紫堇出聲,明顯猝不及防。
的爺爺蕭天闕所學,名喚「金瀾訣」,乃是蘭陵蕭氏的祖傳法,就是在蘭陵蕭氏部,也只有嫡系族人才有資格修習!
這怎能輕易泄?
蕭天闕也明顯有些遲疑。
將法泄出去,這可是牽扯宗族之本的大事,他哪怕是武道宗師,都不得不慎重考慮。
可旋即,他便一咬牙,道,「我選第二種辦法。」
紫堇明顯有些焦急,卻被蕭天闕搖頭,示意無須多言。
蘇奕點了點頭,道:「聰明的選擇。」
蕭天闕當即便將「金瀾訣」口述了一遍。
紫堇在一側聽著,意識到爺爺並未有任何一瞞,心中又是一陣慄。
這可是宗族祖傳之絕學!
就……就這樣泄出去了?
這若是讓宗族知道,爺爺怕都會遭極大的非議和力不可!
甚至,不排除用一切力量將這位蘇先生滅口的可能!
就在紫堇思緒如飛時,蘇奕已開口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門功法存在極大的缺陷,你能憑此修煉到養爐境第三重地步,之前怕是經歷了多次足以致命的兇險。」
「缺陷?」
紫堇睜大水靈靈的眸,滿臉難以置信。
這可是他們蘭陵蕭氏的鎮族傳承,歷經千年代代相傳,是天下公認的一流呼吸法!
這……怎可能會有缺陷?
蕭天闕則似回憶起什麼往事,渾冷汗直冒,臉都變了,道:
「蘇先生說的不錯,老朽此生的修煉之路,曾出現三次足以致命的兇險,一次是由聚氣境突破至養爐境時,剩下的兩次,皆出現在這養爐境。」
蘇奕道:「這就對了,這也就意味著,若用第一種辦法幫你療傷,即便徹底恢復,你再用這金瀾訣修行,必寸步難行,甚至還將遭遇致命兇險。」
蕭天闕這一刻已無法淡定,張道:「那這第二種辦法……」
蘇奕笑了笑,道:「這金瀾訣的缺陷雖大,但還難不住蘇某,我已幫你將此法門修繕補正了一番,用此修煉,不止能徹底驅除你的傷勢,或許還能讓你在武道上更進一步。」
說著,他抬手摺了一截桑樹枝,在地面上書寫起來。
沙沙沙~
一個個字跡出現在沙土地上,字跡豪盪捭闔、奔蛇走虺。
蕭天闕的目不自覺被吸引過去,很快他臉上浮現驚,越看越吃驚,到了最後,已是滿臉不可思議。
紫堇也看到了,可礙於修為不夠,還無法會到其中奧妙。
直至蘇奕寫完,甩手將樹枝丟掉,道:「只有寫出來,你們才能分毫不差地記住每個字,避免記錯引起歧義。」
蕭天闕閉著眼睛想了許久,才終於長長吐口氣出來。
他鄭重的對蘇奕一躬,行禮道:「先生於武道之上學究天人,化腐朽為神奇,有此完整無缺的法,我蘭陵蕭氏必將益無窮,還請天闕一拜!」
字字莊肅鏗鏘,有激,有敬畏,也有發自心的震撼。
紫堇手足無措,都呆滯在那,這……
蘇奕坦然了這一禮,揮手道:「行了,事已經解決,我也該回去了。」
說罷,轉而去。
「先生請留步!」
蕭天闕連忙追上去,從懷中拿出一個玉牌,雙手遞過去,恭聲道,「先生,此乃我蘭陵蕭氏的信令,還您收下。」
蘇奕挑眉,道:「你這是何意?」
蕭天闕連忙解釋道:「老朽也知道,先生非尋常可比,可在這世俗中行走,難免會到一些世俗紛擾的瑣屑事,以先生的秉,定然也不喜歡被這般俗事干擾。」
「而有了這令牌,起碼在這雲河郡十九城中,足以化解那些俗事。就當……我蘭陵蕭氏的一點心意。」
說到這,他補充道,「當然,先生今日之恩,遠不是一個小小信令可報答,等以後,凡先生有事,我蘭陵蕭氏必在所不辭!」
蘇奕收下信令,道:「你有此心意,倒讓我有些意外,多謝了。」
說著,已轉而去。
蕭天闕拱手目送,直至蘇奕的影消失,他這才放鬆下來,清瘦的臉頰上浮現一抹笑意,總算……和蘇先生攀上一些關係了!
「爺爺,蘇先生所修改的金瀾訣,真……真有那般神奇?」
紫堇將之前那一幕幕看在眼底,心中早已翻江倒海,此刻再忍不住問了出來。
蕭天闕慨道:「僅僅只聽我敘述一遍金瀾訣,便能窺破我一生修煉所遇到的致命兇險,還能在不到片刻時間,便將金瀾訣的缺陷修繕,這等手段,何止是神奇,已和點石金,化腐朽為神奇沒區別!」
說著,他笑容滿面地看著紫堇,道:「丫頭,你還年輕,本不明白經由蘇先生修繕後,咱們宗族祖傳的『金瀾訣』,已完全不一樣,以後咱們蕭家……必將湧現出更多的武道宗師!」
紫堇這才有些明白過來,不激道:「這……這可太好了!」
「現在,你還敢把蘇先生只當做是文家的一個贅婿麼?」
蕭天闕笑問道。
紫堇頓時赧然,訕訕道:「爺爺,之前的我,的確是一葉障目,孤陋寡聞了。」
蕭天闕看著自己這個麗絕俗的孫,聲音溫和道:
「時人不識凌雲木,直待凌雲始道高。蘇先生正值年,混跡於紅塵俗世中,正是一株幾乎無人看出的凌雲木,似這等高人,我們既然遇到了,就當用心去結!」
紫堇清聲道:「爺爺,您是想拉攏蘇先生麼?」
「拉攏?」
蕭天闕哂笑,「似蘇先生這等神人,焉可能居於人下?以他的手段,如我這般的武道宗師都只能去仰,或許……也只有『陸地神仙』才能與蘇先生坐而論道吧?」
陸地神仙才有資格去和蘇先生比較?
紫堇越聽越心驚。
「更何況,如今的蘇先生正值年,以後之就之高,註定是我們這等人無法想像的!」
蕭天闕眸灼灼,「所以,和此等人結下誼,必當以至誠之心對待。」
「而眼下,我們已和蘇先生產生一定的際,這對我而言,對我們蕭氏而言,足稱得上是莫大的幸事!」
紫堇心起伏,久久無法平靜。
半響後,那恍惚的星眸漸漸泛起堅定之,輕聲說道:「爺爺您放心,我一定會牢牢把握住這一次契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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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晚上6點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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