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
當蘇奕返回,就見文家府邸外車水馬龍,僕從如雲,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
今天是老太君八十大壽,文家為此早在數天前就開始張羅準備。
不止是諸多文家支脈族人會參與進來,還會有許多和文家好的勢力和大人也會登門祝壽。
這件事早已傳遍廣陵城,引起八方關注。
對此,蘇奕本沒當回事。
他一個不重視的贅婿,參加與否,註定無人問津。
「姐夫!」
蘇奕剛返回,就見一道俏生生的綽約影立在那,正朝他揮手,清麗靈秀的小臉上儘是笑意。
文靈雪,二八芳華,清純明。
「你怎地站在這裡?」
蘇奕面笑意。
「自然是等你的。」
文靈雪上前,親昵地挽住蘇奕的胳膊,脆聲道,「姐夫,剛才我娘說,等你回來了,要你也去參加壽宴。」
「我?」
蘇奕一怔。
文靈雪解釋道:「我娘說這是我祖母的命令。」
蘇奕眼眸微瞇。
文靈雪的祖母,便是文家老太君梁溫璧,一個在文家地位超然的老太太,族長文長鏡都不敢違逆其命令。
當年,他和文靈昭的婚事,就是由梁溫璧親自拍板,任憑文靈昭的父母和其他族人如何反對,都無濟於事!
「走吧。」
蘇奕點了點頭。
覺醒前世記憶後,他也曾想過,找個機會去見一見文家老太君,問一問當年的一些事。
文家那鱗次櫛比的宅邸更是熱鬧之極,前來祝壽的賓客絡繹不絕。
在廣陵城,文家是三大宗族之一,底蘊也堪稱不俗,當今族長是文長鏡,他還有兩個弟弟,分別是文長青、文長泰。
除此,文家還有其他一些旁系分支,歷經多年開枝散葉,如今的文家,全部族人加起來已有上千之眾。
今日,諸多族人齊聚,賓客匯集,場面自然非一般可比。
在宗族大殿所在的區域,早已擺設了盛的宴席。
「靈雪來了。」
當蘇奕和文靈雪抵達,宗族大殿外,許多等候在那的年都紛紛跟文靈雪打招呼。
這些皆是文家年輕一代子弟,不都和文靈雪年齡相仿。
只是,無論誰看到蘇奕,皆眉頭一皺,便視而不見。
一個錦年更是不悅道:「蘇奕,你是什麼份,這裡可沒有你的位置,趕離開,莫要打擾了我等興致!」
文北。
文家年輕一代一名俊彥。
不過,他是文家支脈出,份不如文靈雪這等文家主脈子弟。
文北一開口,其他人都笑著附和起來。
在文家這一年裡,蘇奕為贅婿,向來被文家人看不起,都視他為廢人一個,連那些下人都敢對他冷嘲熱諷。
文靈雪惱道:「文北,你給我聽好了,是祖母讓我姐夫來參加壽宴的!你現在要攆我姐夫走,莫非是要和祖母對著幹?」
「這……」文北頓時語塞。
其他人也都愣了一下,紛紛閉,老太君的命令,他們可本不敢去違背。
文北故作瀟灑道:「咱們聊咱們的,就當這傢伙不存在就好。」
從這一刻起,這些文家年輕一代儼然形了一個小圈子,把蘇奕隔絕在外,不聞不問不搭理,視若無睹。
連和蘇奕站在一起的文靈雪,都到冷落。
蘇奕自然不會在意這些,他將文靈雪到一邊,輕聲說道:「靈雪,等壽宴結束後,你來我的庭院一趟,我有東西要給你。」
「啊?什麼東西?」
文靈雪好奇。
蘇奕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剛說到這,一道呼聲響起——
「玨元堂哥來了!」
文北和那些年皆將目看過去。
連附近區域的一些賓客和長輩,眸子也是一凝。
就見一個白袍青年從遠走來,劍眉星目,儀表堂堂,模樣頗為出眾。
「文玨元,文家這一代最出的年輕俊彥!」
有人慨。
「原來是玨元堂兄。」
文靈雪俏臉上也出欽慕之。
文玨元,族長文長鏡之子,九歲時就進松雲劍府修行,十三歲時為青河劍府外門弟子,僅用四年時間,便一舉被選錄為青河劍府門弟子。
一修為,已臻至搬境第四重「煉骨」層次!
這等武道就,擱在廣陵城中,都足以讓一些大人自嘆弗如!
在文家年輕一代,文玨元儼然就是領袖般的存在。
「今天是祖母大壽,你們都好好表現,莫要讓外人看咱們文家的笑話。」
文玨元走過來後,目看了看文靈雪、文北等人,溫聲叮囑了一句。
至於蘇奕,同樣被他無視了。
「是。」
眾人皆連忙答應。
文玨元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徑直進宗族大殿座下。
此次壽宴,只有位居高位的長輩,或年輕一代的頂尖人才有資格座宗族大殿!
而像文靈雪、文北他們這些人,目前還不夠資格。
這讓他們看向文玨元的目,都不帶上一艷羨,什麼時候,他們也能辦到這一步?
「若姐姐在,肯定也可以的。」
文靈雪有些憾道。
這句話,倒是無人反駁。
如今的文靈昭,乃是天元學宮弟子!
僅僅這等份,就足以去和宗族中那些大人平起平坐。
「據我所知,此次壽宴,非比尋常,對我們文家更極為重要。」
忽地,文北邊的一名子輕聲說道。
「我也聽我父親說,最近這些年,廣陵城到在流傳對我們文家不利的謠言,說十年之,我們文家必將從廣陵三大宗族之列除名。」
另一個年沉道,「而此次壽宴,就是為了解決此事。今日參加壽宴的大人越多,對我們文家就越有利,城中的那些非議和流言,也會不攻自破。」
文北道:「那這就得看大伯父和二伯父的能耐了,至於三伯父,呵呵……」
他瞥了不遠的文靈雪一眼,沒有再說下去。
在文家主脈,文長鏡為族長,大權在握,人脈最廣,來往賓客不乏貴胄名流。
文長青則是文家主脈二長老,統籌掌管文家麾下的各項產業,同樣擁有極深厚的人脈。
唯獨文長泰,雖然為主脈三長老,可他敦厚平庸,再加上修為泛泛,幾乎沒什麼際。在文家的地位也不高。
若他不是文長鏡、文長青的弟弟,怕是會更被人看不起。
文北的話雖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文靈雪哪能聽不出弦外之音?
俏臉一沉,這傢伙之前譏諷蘇奕,現在又拿父親文長泰說事,焉能不生氣?
可偏偏地,卻無法反駁。
自己也清楚,自己父親……的確太平庸了一些……
想到這,文靈雪只覺一悶氣充塞間,心緒也變得低沉起來。
一隻大手輕輕拍了拍的肩膀,跟著蘇奕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靈雪,人生在世,免不了會遭遇冷眼和嘲笑,若實力不如,忍讓倒也無妨。可若有能力反擊時,還一味的忍讓和退,只會助長他人氣焰。」
文靈雪略一思忖,便深呼吸一口氣,道:「姐夫,我明白了。」
話畢。
邁步來到文北前,冷冷道:「道歉。」
神清冷,語氣如冰,讓正在低聲談的文北等人皆是一愣。
「靈雪,你這是什麼意思?大家都在閒聊,我又哪裡得罪你了?」
文北皺眉道。
文靈雪這一刻顯得無比強勢,清眸如電般盯著文北,一字一頓道:
「你若不道歉,我便將你剛才所說,一字一句告訴大伯他們,我倒要看看,他們會否饒過你!」
「我……」
文北臉晴不定。
他旁邊眾人皆閉上,不敢摻合進來。
無論如何,文靈雪是主脈族人!
的父親是主脈三長老,族長文長鏡的親弟弟,只論份,他們這些旁系族人,本無法比。
而文靈雪的姐姐文靈昭,如今已是天元學宮弟子,連族長他們都看重無比!
這等況下,文靈雪若把事捅出去,本不用想,遭罪的肯定是文北。
「我再說一次,道歉!」
眼見文北臉變幻,久久不語,文靈雪神愈發寒冷,才十六歲的,一旦發怒,竟給人以極大的迫。
文北艱難地低下頭,聲若蚊蚋:「我……錯了……」
文靈雪心中頓時湧起說不出的快意,上兀自冷然道:「聲音大點,我沒聽到。」
文北整個人像被擊垮了般,神頹然,聲音苦道:「靈雪,我錯了,還希你莫要計較,」
再看其他人,皆噤若寒蟬。
將這一切看在眼中,蘇奕不暗暗點頭。
人,都是要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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