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合呀，趙合！」我重重嘆了口氣，如果是過失殺人，判個十年以上是完全沒問題的，如果是防衛過當，也得三年左右，怎麼看趙合現在的況都不妙。

他倒還關心自己妹妹，自己深陷囫圇都要通知韓珊珊讓我來救人，也不知道後面牽扯出的事多難收拾。

「趙叔，我們先去警局看看吧。」我和趙熙提議。

趙合八字命，又殺了兩個人，氣和煞氣一般厲鬼見到都能嚇跑，不過我就怕他躲不過牢獄之災和王家那道坎。

「只能這樣了，唉，這小子凈惹事，現在他媽媽估計氣瘋了！」趙熙不斷搖頭，很是為難。

一會，韓珊珊就跑過來了：「喂，茜茜知道趙合進了局子了，死活要跟著去。」

「我說你！嘖，你不知道現在神不好麼？」我指著韓珊珊，這腦門缺弦的，不知道人家剛死了爺爺麼？怎麼還跟還說起趙合的事？

韓珊珊吐了吐舌頭，聳聳肩：「反正局子裏還會來人找錄口供，我這不是也擔心趙合嘛，問起我只能照實說咯。」

我看著過道上靠牆黯然神傷的趙茜，對韓珊珊真的是無話可說了。

人一旦生病或者神崩潰，很容易招來髒東西，趙茜剛才昏過去，才讓厲鬼差點得逞，現在神也不大好，我怕再出事就提議和我同行。

趙熙沒有意見，畢竟他也覺得自己兒和我在一起安全些，我們三輛車子很快就出了中醫院。

趙茜在副駕駛位上發獃，幾次打擊下來，憔悴了很多，累得一句話都不想說。

寬幾句，我看神不振，也就不再說話。

一路沉默的到了城廂派出所。

趙合坐在椅子上，雙手雙腳都拷了起來，審訊的人正在盤問一些細節，而趙茜的母親和一群親戚正站在外頭不停的打電話，似乎在找關係什麼的。

正副公安局長正在旁邊陪著趙茜的母親。

趙茜的母親任蕓，是縣政協的一把手，趙熙正要上前招呼，就給手制止了，示意在講電話。

別看趙熙在趙家集會中橫的跟什麼似的，在任蕓面前屁都不敢放，直到老婆說完電話，他愣是沒敢吭聲。

「王恆死了，王家現在什麼況？」任蕓打完電話才問道。

「唉，他家現在也一鍋，揚言一定會找我們趙家麻煩，他們是玄門世家，來的我們也沒辦法，只能接這個茬了。」趙熙唉聲嘆氣的說道，自己的好友死了，還是給兒子趙合砸死的，這個結了死結，就算逃過牢獄之災，那也是不死不休的格局。

「現在局裏已經準備讓人去驗了，而且目擊者口供，都是正當防衛，當時如果不是合著急出手，被害人估計就掐死令嬡了。」公安局的副局說道。

「能不能判無罪？」任蕓乾脆的問道。

「這個……要看法院怎麼判了。」正局也有些犯難。

任蕓其實剛才已經把電話打到市裏了，不是本地人，但家裏的後臺能量很大，嫁給趙熙，那是因為當年就是大學同窗，正是因為這層背後的關係，縣裏無論誰都得給臉。

「媽，都怪我，如果我小心點，就不會這樣了。」趙茜聽到局長也說不準自己哥哥往後的境況，立即就哭了起來。

「沒你什麼事，一邊去。」任蕓皺了皺眉，在家裏自己丈夫袒護兒，卻比較偏袒兒子，兒子畢竟有點虎，像，是的心頭寶貝。兒小時候卻更像父親，凈擺弄些神神叨叨的事，為公職人員就必須排斥這些東西。

當年和趙熙談，就因為這個，兩人吵了無數次，分分合合，雖說最後還是勉強在了一起，可從來也沒給自己男人幾次好臉。

不過趙熙在風水一道還是有點本事的，畢業后因此平步青雲，除了這次的事，也真沒遇到幾塊擋路石，這也是容忍趙熙的原因，可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風水局看來是沒用了。

兒子如果真給抓進去，全盤的計劃就會打，原本還想著趙合退伍回來就立即給他安排工作，在政道一途上發展，現在出獄后，路也斷了。

是不懂玄門的事，只要兒子平安無事。

趙茜眼淚拉的委屈看著父親，可惜趙熙本說不來自己的妻子。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我覺得我沒法子理人家的家事，所以只能在旁邊乾等著。

招呼打過後，韓珊珊也出來我們進去見人。

「韓珊珊都和我說了，天哥，多虧了有你，不然後果真不堪設想！」趙合看到自己妹妹沒事，整個人都輕鬆了，對我是千恩萬謝。

剛才韓珊珊進去疏通讓我們探視的時候，就把事經過說出來了，趙合對於神鬼之類跟他妹妹一樣篤信，也知道其中的可怕。

「這些事我能幫上忙，可你的事，我怕沒辦法了。」我嘆了口氣。

「天哥，你說的什麼話呢，只要我妹妹沒事，我怎樣都行！」趙合大咧咧的說道，很是。

我對他簡直無語，只能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閑扯，直到探視時間結束。

韓珊珊就讓人帶著趙茜去錄口供，驗傷。

錄口供的事我琢磨得鬧騰好幾個小時，所以就閑在警局的走道上，忽然，我就想起了件事，就把韓珊珊了出來：「韓珊珊，王恆被板磚拍了后，立即就不了還是繼續行兇？」

「你怎麼突然這麼問？聽說這一板磚拍下去，腦漿都蹦出來了，難道還能活蹦跳的？你也真是的，姐正忙著呢，你鬧什麼呀，還整天罵我傻裏傻氣，我看你才是咧。」韓珊珊不滿的叉腰笑我。

「不是……」我忽然靈一閃，不對呀，按照正常的鬼借，可不是只拍出點腦漿就能立即拍死的，張開富那次是惜君把魂扯了出來，才失去了行能力。

這麼說，借的鬼還在王恆的上？只不過是被人為的封起來了，看來對方可能是擅長驅鬼害人的傢伙，這和之前趙老頭子的況差不多，這鬼怕不是驅不走，而是又給人驅回來了。

「驗過了？」我拉住了拍拍屁就想走的韓珊珊。

韓珊珊就有些不滿了，說道：「現在才幾點呀，天剛蒙蒙亮，還沒上班呢，誰沒事會大半夜驗呀。」

這正說著，警局外一輛車就趕來了，霍大東從車上下來，遠遠的看著我就笑著揮手：「夏兄弟，您這麼也來了？」

「霍隊，氣還行呀！」我也朝他打招呼，這霍大東來得實在是巧。

「哪能呢，你別看我這樣，這兩天頭都快炸了，海老也是，現在還在給上面的人當嚮導去小義村調查我侄子張開富掉下山崖的事，唉，這趟來了一中車。」霍大東拍著額頭，張開富的事局裏讓他協助調查，上面市裏都專門來了人。

看來霍大東也不輕鬆，現在又是一起命案，事就更讓他覺得複雜。

從他的信息里我明白小義村的事已經驚市裏了，消息也被嚴封鎖著，張開富掉山崖的假消息估計就是上面給出的煙霧彈。

「霍隊！」韓珊珊朝霍隊致敬。

「嗯，小韓也在啊。」霍大東點點頭，隨後就問起了趙合的事：「小趙那個案子怎樣了？」

韓珊珊拿了記事本給霍大東：「霍隊，還是那樣，不過正當防衛的證據不充分，人死了，怕是要判防衛過當的。」

負責案件的是霍大東？看這個況肯定是了，畢竟以任蕓的關係，怎麼可能和霍大東不認識，他是縣裏的刑警隊長，有用的資源肯定要用到。

「呢？」霍大東問道。

「除了我們刑警隊兩個值班，還有王家的人守著唄，就等你帶人接應了。」韓珊珊說道。

「嗯，王家。」霍大東重複了下，眉間不經意的一挑，然後看向了我：「不大好辦，那夏兄弟，您怎麼看這個事？」

「死而不僵。」我小聲的說道。

霍大東眉頓時一跳，臉皮也白得跟一樣，他現在還沒回過神來，我既然這麼說，這事恐怕就沒這麼好解決了。

「我剛才聯繫了局裏專門弄這事的林老了，趕巧，夏兄弟要不也我走一趟吧？」霍大東不敢託大，立即就把我拉到了一旁，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像我這樣連厲鬼都能幹掉的人，多一個是一個，別看他是刑警隊長，遇到這種事，知道槍也解決不了。

「林老？」我皺了皺眉，一副詢問的樣子。

「林老就是林飛瑜，縣裏老法醫了，對這些事還是知道點的。」霍大東解釋道。

「行吧，那就去看看。」我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爽快！我們這就去太平間吧，小韓，你準備下材料，把林老也上，對了，多帶幾個兄弟，配槍，王家的人不好對付。」霍大東說道，後面那句意味不明。

「是！霍隊。」韓珊珊領命后就跑進去了。

「王家死了人，王老頭子一定要趙家償命，可趙老太和任蕓姐的任家也不是善茬，畢竟關係到孫子兒子的事，這事呀複雜的很，王家還說，如果趙家想借正當防衛罪不給代，也行，那玄門的事就用玄門的方法辦，嘖嘖，這都什麼年代了？」霍大東拉著我解釋起來。

王家也是縣裏名門，怎會不知道趙家任家盤錯節的政界關係網，趙合恐怕是遲早的事，所以就撂下話，殺子之仇不共戴天，玄門的事，咱就用玄門的方法來解。

那往後縣裏還能安寧？他霍大東是第一個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