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蒙沉默了一瞬,正想開口。
一個影推門進來了。
“我來說吧。”呂醫生慢步走到床邊,向宴九黎的眼神裡,充滿了愧疚與悲傷。
“呂蒙是我兒子。”
“呂醫生……呂蒙……原來是這樣。”
宴九黎點點頭,抬眸向呂老,當年他對自己和爺爺盡心盡力,是除了爺爺之外對最好的人了。
所以如今也只是想搞清楚真相,並沒有怪他們,想要找他們算帳的意思。
呂醫生垂眸,醞釀了片刻,方才繼續開口。
“當初我陸老爺子所托,說他那個不的孫子和你日後必有一劫,讓我多多照拂著些。”
“可我眼看著你們一路走歪,一直到鬧著要離婚。”
“然後你出了車禍,被犬子救了,面部被燒傷,麻醉醒了,還一直喊著‘不要,陸邵欽你放過我’,嗨,就連我看了,都忍不住掉眼淚。”
“我想,你和他之間恐怕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所以我沒有告訴他你在我這。”
他一邊說著,一邊摘下眼鏡,以手拭淚——
雖然過去許多年了,可是每每想起當時的慘狀,他還是忍不住要掉淚。
太慘了……
自從加陸家,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幾次上手臺,幾乎摧毀了的健康。
還有胃癌,流產,各種傷……
而那次的車禍,更像是一導火索,讓發了三天三夜的高燒。
他和自家兒子,流在手室搶救了兩天,才將人從鬼門關拉回來。
因為高燒,腹中的胎兒也到影響,不得已,他們只能找來婦科醫生,剖腹產提前將孩子取出來。
但是盡管如此,在小寶取出來的時候,還是幾乎沒了呼吸。
呂醫生立馬將孩子送ICU進行搶救,千辛萬苦才將孩子救了回來。
他松了口氣,正想將孩子送到宴九黎邊,卻又接到陸家的電話,請求他去看看陸邵欽。
只是,他不過是一個老醫生,他能醫人醫病,卻治不了人心。
心病還需心藥醫。
正當他糾結,要不要將宴九黎還未死,並且在他這裡醫治的事告訴陸邵欽。
孰是孰非,讓他們自己去說清楚的時候。
宴九黎醒了,並且趁著他們不注意,從醫院離開了……
隻留下那個,他搶救回來,卻沒來及地告訴的孩子。
呂醫生心下著急,可是托人找了兩天,卻一點消息也沒有。
他更不敢將宴九黎還活著的消息告訴陸家,生怕給了陸邵欽假的希,讓他到更大的刺激。
恰好呂蒙在車禍現場還救了當時陸邵欽的私人助理沈從,於是他托沈從,將孩子抱給陸邵欽,希能夠讓他看在孩子的份上振作起來。
後來事果然如他所願,陸邵欽為了孩子重新振作,但行事作風,卻比以前狠辣了許多。
臉上的笑容,也再沒出現過。
直到再次遇到了回國後的宴九黎……
他將當年的事,一點一點講了出來,當講到陸邵欽當年的慘狀時,他抬眸了宴九黎一眼。
可惜人始終低垂著眉眼,看不出緒。
“原來是我走得太早了。”
宴九黎點點頭,心即懊惱離開得太早,錯過了與小寶相認的時機。
卻又慶幸自己早早離開,才沒有讓呂醫生將自己還活著的消息暴給陸邵欽,才換到了五年的安寧生活。
對話結束後,呂蒙為宴九黎做了簡單的檢查。
隨後,他叮囑宴九黎注意,特別是要保持心愉快,為了肚子裡的孩子。
宴九黎一驚,雙眸瞪得巨大:“醫生,你……你說什麼?我,我懷了孩子?”
……
另一邊的病房,陸逸晨正在向陸邵欽匯報這次事件的調查結果。
“查清楚了?”
陸邵欽直接了當的開口。
陸逸晨收了電話,點點頭。
“嗯,該代的都代了,有人出了錢讓霍桐將人騙來,然後拍些齷齪的片子給他。”
“什麼人?”
陸邵欽的臉沉,聲音冰冷——敢他的人,他絕不會聽之任之。
“這個……”
陸逸晨一臉為難,抬眸,瞟了眼陸邵欽的臉,有些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
“據霍桐說,指使他的是個人,不知道姓名,但是依照他的描述,我推斷……可能是宴子衿小姐……”
陸逸晨猶豫著,還是如實說了。
說完,他忍不住瞥了眼陸邵欽的臉。
但見陸邵欽的臉更加沉,整張臉黑得幾乎可以染布。
“居然是!看來,是我低估了。”
陸邵欽狠狠著手中的杯子,腦海中浮現出宴子衿那張楚楚可憐的臉。
五年前,就是,一次次挑撥離間,讓他一次又一次地誤會著自己的妻子。
五年後,他一次次放過,覺得不過是嫉妒心強一些,自己只要不管,給警察就好了。
沒想到,居然惡毒至此。
居然想要玷汙阿宴的清白,還要拍短片。
看來,這一次,他絕不能姑息。
“現在在哪裡?”
陸邵欽開口,聲音冷得像是北極冰湖裡萬年不化的冰川。
“這個……我們正在查。”
“昨天的事,還沒傳出去吧?”
陸邵欽忽然問道。
“應該沒有,KTV都被我們的人控制住了,因為您說要追查,目前還沒送到警察局那邊。”
“好,你告訴霍桐,如果他乖乖配合,我可以饒他不死。”
陸邵欽沉的聲音中帶著殺意:“讓他聯系宴子衿,告訴,事了。但是要面對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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