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拿出了一個褐的袋子,從裏麵依次拿出來一些東西,開口同對方講解:“你看,這是香囊,裏麵的香料啊,都是辟邪的,還有這個平安符,這可是開了的,我托外麵的人從大師那兒買來的,帶在上,驅魔辟邪。”
“給我一個,給我一個,多銀子?”
“五錢。”
那個宮人臉上出了為難之:“我的月錢才一錢,你這要的也太貴了。”
“保你一條命才要你五錢,多合適啊。”
看旁邊的宮人還是猶豫不決,賣家眼珠一轉,把自己的東西一收,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你不要還有大把的人等著要呢,我該回去伺候主子了。”
“別別別,我要我要。”宮人拿出五錢,一臉疼的把錢遞給了對方。
那個人樂嗬嗬的,看著手裏的銀錢,角都咧到天上去了。
“生意不錯啊,給我也來一個香囊。”
遲挽月的聲音緩聲響起,甜可。
那人聽見,連忙開口:“你看看……”
話還沒說完,目及遲挽月的時候,嚇得臉都白了,連忙下跪磕頭:“小……小郡主……”
遲挽月挑眉,認識,既然如此,那就不是普通的低等宮人,必然是各個宮裏伺候的。
“讓我瞧瞧你賣的這些東西。”
宮人臉煞白,把東西恭敬的遞給。
遲挽月翻看了一下,都是普通的香囊罷了,至於平安符,有沒有開過,天知道。
嗤笑了一聲,遲挽月開口道:“在宮裏買賣這些東西,你的主子知道嗎?”
兩個宮人聞言,連忙磕頭求饒:“郡主,郡主饒命啊,奴才也是想要多賺些銀子,好等與家人會麵的時候給他們啊郡主。”
遲挽月看了一眼那個宮人,聲音沒什麽起伏變化,聽起來正常的很:“你說說是哪個宮的人。”
兩個宮人對視了一眼,有些畏懼。
賣平安符的宮人忍不住開口問道:“郡主,奴才若是告訴您,您會不會告訴奴才的主子?”
遲挽月掀了掀眼皮子:“說說看。”
宮人一聽,嚇得連忙哭訴:“郡主,求您不要告訴奴才的主子,若是讓主子知道了,奴才就活不了啊。”
遲挽月的角勾起一個弧度,耐心已經宣布告罄,慢條斯理的開口:“你再不說,我直接把你送到皇後那兒,皇後掌管後宮,想必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的。”
那個宮人再也不敢耽擱,聲音急促:“奴才德喜,是……是貴妃宮中的人。”
原來是程靈淑的人,嗬,還以為是誰呢。
程靈淑是程婉的姐姐,十六歲進宮,不過五年,就坐到了貴妃的位置,可見手段了得。
“小郡主,求您不要告訴貴妃,若是知道了,奴才就沒命了。”
德喜哭訴的聲音裏帶著懼怕,可見他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也是,程家哪兒有什麽好東西啊?從老到小,沒一個有良心的。
遲挽月看了一眼德喜,忽然覺得饒他一命也不錯。
說不定將來能用上,他可是程靈淑邊的人。
這麽想著,遲挽月開口道:“放過你可以,不過這些東西你也不必賣了,還有,若是讓我從你裏再聽見一句關於晉王的閑話,我撕爛你的,聽明白了嗎?”
遲挽月的聲音突然重,眸子裏刮過凜冽寒風,猶如冬雪過境。
德喜這會兒哪兒還有什麽不能答應的?連忙應下:“是是是,奴才以後定然不會再嚼舌了。”
“嗯,起來吧。”
“謝郡主。”
兩個宮人才剛剛起,弓著子不敢抬頭,眼底忽然出現了一雙黑緞麵厚底靴。
“怎麽了?”
聞言,遲挽月連忙把手裏的東西藏在後,抬頭看向寧懷昭,笑的眼睛彎彎的:“沒事呀,阿昭,你忙完了嗎?”
寧懷昭看了一眼麵前的小臉,目掃過那兩個宮人。
兩個宮人抬頭悄悄看了一眼,驟然對上那雙湖藍眼睛,嚇得撲通一聲,又重新跪下去了。
整個上半都伏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說話也有些結:“奴才……奴才見過……晉王。”
寧懷昭對於他們的態度並不奇怪,也不在意,而且,他方才看見了遲挽月往後藏的東西。
但他不在意,這種冷眼與畏懼,他從小便夠了。
收回目,他看向遲挽月,語氣不急不緩:“走吧。”
遲挽月連忙點頭,看寧懷昭抬腳朝著前麵走過去,連忙把東西塞到了懷裏,連忙跟了上去。
“阿昭,皇上都與你說什麽了?可有為難你?”
坐在馬車裏,遲挽月忍不住湊了過去,托著腮幫子,眼睛明亮如星辰,仿佛能讓人心底裏那些齷齪的小心思都無所遁形。
寧懷昭移開目,語氣裏帶了幾分嘲諷:“沒什麽,給了本王監察百之權,給他當狗罷了。”
遲挽月的眼裏快速的閃過殺意與心疼,隨後調整過來,手捧住寧懷昭的臉,迫使他看著自己。
“瞎說,哪兒有這麽好看的狗?”
寧懷昭:“……”
“遲挽月,你是不是借著安之名來罵本王?”
遲挽月連忙咧開小兒笑,看著多了幾分諂:“怎麽會呢?我這是誇你,誇你呢阿昭。”
寧懷昭看著麵前的小姑娘,瞳眸深深,心中思緒百轉千回。
“遲挽月,你可曾想過,那人會給你指婚?”
遲挽月皺了皺眉,猜到一定是皇帝同他說了什麽,否則阿昭怎麽會這麽問?
遲挽月點頭:“想過,但是我隻想嫁給你。”
寧懷昭抿不說話,半垂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遲挽月看他的神,忍不住輕聲開口:“那阿昭呢?你想我嫁給旁人嗎?”
寧懷昭還是沉默,但是瓣抿的更了些,甚至有些發白。
遲挽月挑了眉梢,心頭計起。
“我知道阿昭這次回來,是要與他魚死網破的,若是阿昭需要,我就會一直陪在你邊,生死同路。”
“若是阿昭不想與我一道,那我便瞧瞧誰能給阿昭帶來裨益,我便嫁給誰,好不好?”